诱娇妻——会吃且怂
时间:2022-04-02 09:57:42

  他到底是不是为北齐帝做事?潜伏在她身边就为了这一刻要她的命?还是他有自己的目的,只是趁着那次机会出逃?
  可为何还要暗中跟着和亲车队,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一刻,周拂宁才觉得从小就跟在她身边,自以为十分了解的人,其实她从未透彻了解过。
  她心中,对择禹的后怕不弱于秦越。
  终于要离开北齐,在这里的一切是否能就此斩断,还未可知。
  队伍抵达齐明山,整支队伍明显严阵以待,听说这里山匪众多,无恶不作,凶悍非常。
  可山路都走了一半,也未碰上山匪作恶,即便如此,也无人敢掉以轻心。
  忽然,队伍前方传来马蹄声,马蹄声中又夹杂着女子呼救声。
  所有人立刻警戒,都谨慎盯着前方道路。
  一盏茶的功夫,一袭红色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帘中,她奋力朝他们跑来。
  只是在临近时,她脚下一绊,摔了个结实,嘴里还在嚷嚷着,“救我,救救我……”
  而后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追随而来,见到前方不少人才勒马停下来,用不善和轻蔑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女子爬起来,就往秦越马前站,这才看清,她穿着的是嫁衣。
  面上泪水混着尘泥,惊慌与恐惧,还有凌乱得不像样的发髻,狼狈不已。
  “求公子救命……”她现在除了求救,什么话也说不出。
  秦越视线一扫,还未说话,对面马上扛着大刀的人先发话。
  “劝你们别多管闲事,将这女人给爷送过来,说不定爷心情好,今日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尤七听笑了,“哟,口气还真不小,就是不知道本事是不是也一样。”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要路过此地,就该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扛大刀旁边的刀疤汉狠声道。
  秦越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就是队伍的首领,见他沉默不语,女子忙道,“小女子今日出嫁,却被这些恶匪强抢,好不容易挣扎逃了出来,求公子好心,救救我,小女子感激不尽。”
  所有人都等着秦越做决定,这救是不救?
  秦越不看那女子,而是对贼匪道,“人就在你们面前,想带走,随意。”
  显然,他无情的态度叫几方人都是一愣,包括嚷嚷着他们不许多管闲事的贼匪。
  紧接着,就是女子哭喊着大叫,“不,你们不能这么做,我不回去,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她直接跪在了秦越的马边,手也想往秦越的腿上扒拉,马跟秦越久了,也有几分主子的脾气,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后头马车上的周拂宁听见外头的动静,起初只是静听,直到女子说出自己的遭遇,而秦越十分不近人情的回答后,她才半探出个脑袋来看。哪能想,就这半个小脑袋,却被前方跪着的女子瞧见。
  她也许以为周拂宁是个重要的人,于是就像是看见了希望般,起身胡乱冲向马车,从她身上再瞧不见先前的柔弱可怜,嘴里还喊道,“姑娘救救我。”
  周拂宁明显吓一跳,可女子朝她跑来的同时,侧面以及后方突然跑出来许多人,各个手持武器,身穿布衣,将他们包围在中央。
  而此时,周拂宁立刻就明白过来,这女子想劫持她,她拉着瑶欢就要跳下马车跑。
  才掀了帘子出来,千钧一发之际,不知秦越是何时反应过来的,他在原地没动,甚至头也没回,而他的剑已然贯穿了红衣女子的左胸。
  血溅在周拂宁的脸上,温温热热,女子的身体倒在她面前。
  那一刻,她忘记了尖叫是什么,周围的一切都好似放慢了,眼前尽是重影,耳边像是糊了一层纸,唯她自己的呼吸声最清晰,沉重且急促。
  只听尤七在混乱中吩咐瑶欢,“带公主进马车,别出来。”
  瑶欢用手替她遮挡眼前血腥的一切,然后将她拉回马车里,再然后,她最后的意识也丧失了。
  周拂宁走在一条远望不到边际的路上,两边什么也没有白茫茫一片,她越走越觉得胸口闷。
  在她口干舌燥时,忽然周围境象一变,黑色笼罩,她置身于平城外那一晚的树林中,她口中喊着择禹的名字,可回应她的只有静默。
  “殿下。”
  终于,她听见择禹在唤她,择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高兴地向他跑过去,将他抱着,可迎向她的却是一柄匕首,由择禹亲自刺入她的胸口。
  她未来得及伤心质问,场景又是一变,她来到了齐明山,遍地都是尸体,其中那个红色身影最为显目。
  背后传来脚步声,她忙转头去看,是秦越手持利剑,身上脸上都带着斑驳血迹,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犹如地下恶鬼。
  剑尖划过石砾的声音让她的心不断往上提,她软着腿向后退,却被尸体残肢绊倒在地,眼看着秦越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住,压迫感骤然来袭,他提起剑,直冲她心口刺来。
  “啊……”
  周拂宁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她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并没有被剑刺穿,而她面前也并没有秦越,只有满目着急的瑶欢。
  熟悉的马车颠簸感,她还在马车上,这让周拂宁稍稍安心。
  “公主可算醒了,喝杯茶压压惊。”瑶欢将茶递了来。
  一口猛灌下,周拂宁快冒烟的嗓子才算是压了下去。
  她忆起齐明山发生的事情,瑶欢说盗匪们都已被秦越和士兵们解决,半点没有耽误时间,她昏迷一日,他们已经进入冀国境地。
  “方才尤护卫来过,说再有半个时辰就抵达冀国肃州,到时会在肃州驿馆住下,明日再启程。”
  “想来楚王也并不是全然不顾公主身子的。”
  瑶欢这样说,周拂宁嘴上应了声,心里却并不这么想。
  若是真的顾及她,怎么会在她受惊吓昏迷后,还彻夜赶路?
  这不过是瑶欢想要劝慰她的说辞罢了,这时候,周拂宁才算是将秦越所言领悟个彻底。
  他不杀的人的两个条件。
  一谓一般。
  二谓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
  先前那红衣女子,两个都不占,与盗匪为伍有武力且对他方不利的二般情况。
  让人死在她面前,是秦越发现她的转变对她的警告,还是无意?这正是周拂宁觉得可怖的地方,秦越这个人,她还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眼前她的目标,是活着到盛州。
  若说起初的周拂宁只是走各处都避着秦越这尊佛,现在,她是完全将自己隐形。尤七如从前般,依然会送东西来,并不漏任何破绽。周拂宁让瑶欢收下,只是她却不敢吃了。
  半月时间,队伍抵达扬城,因秦越在此地还有事要办,遂要多停留几天。
  在驿馆前下了马车,她看见门口有一位身量与秦越差不离,只是容貌上差一些的公子,他穿着不俗,气质亦不一般,重点在,他与秦越似乎十分相熟。
  秦越身上是杀伐果决之气,而那位公子则是沉稳儒雅。
  但她心里隐隐感觉,能与秦越交好的人,应当不会简单。
  尤其是,她悄悄瞥的一眼,他就发现了。
  方易阳先与秦越行了礼,寒暄两句,就看向周拂宁,也端正行一礼。
  “监察御史方易阳见过晋和公主。”
  监察御史是做什么的,周拂宁不清楚,但既然是官员,万没想到,他对她的态度,超出意料的友好和尊重。
  周拂宁回以一礼,颔首道,“方大人多礼了。”
  方易阳是她入冀国以来,第一个有过言语相接之人,许是他的谦和,让她生出一种也没有那么糟糕的错觉。
  但下一刻,秦越对她的视若无睹又让她回归现实。
  自从她有意识疏远他后,他仍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般,面对她一贯的清冷淡然,从不多说一句话,仿佛这段时日的相熟都成了泡影,是她编造的一场梦。
  秦越连余光都没有留一角给她,在她与方易阳说话间,负手入宅,伴随步伐翻飞的衣袂同主子一般飒逸如流云,半点儿尘事不沾惹。
  害怕与疏远皆是她单方面的,秦越从来都不在乎她会不会知晓被算计的真相。
  这才是事实,她怎么会幻想与权势在手的摄政王攀上关系,并让他动一丝恻隐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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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真的想按着秦越的狗头告诉他,再这样子下去,你就追不到娇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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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胆小吗?倒也不尽然◎
  夜半时分,秦越刚处理完最后一点事回到住处,进到院中,就看见石桌旁坐着的人。
  方易阳拎起酒壶,冲他道,“喝一杯?”
  秦越走过去坐下,方易阳笑着给他满上一杯,“楚王事忙,两天都见不到一面。”
  “知道就好。”秦越睨他一眼。
  “你这样处置了林家人,回京后可有得闹。”
  “贪污受贿,本王按律处置。”
  “可你至少考虑考虑沈太后的薄面。”
  扬城刺史是沈太后母亲的娘家人,人无智慧,凭着关系谋了刺史的差事,还是在富庶的扬城。
  方易阳受命到扬城监察,查出这林刺史尽干些贪污的事儿,他不好得罪沈太后,这才等着秦越亲自来处理,相当于给了沈太后保人的时间,她派人送了封信来。
  不用猜也知道这信上的内容定然是要秦越从轻发落,可秦越到来第二日,直接就按例将林刺史斩了。
  “凭她?”酒杯在秦越手中转动,他望着酒面,声音难得带着些慵懒与随意,“还不够。”
  为秦越的铁面正直,方易阳在心内叹一口气。
  “说起来,你倒不是最难见的。”方易阳想起什么,轻笑道。
  秦越乜着他,他接着道,“北齐来的那位晋和公主,似乎自来了就不曾见她出过门。”
  秦越不答话,方易阳又道,“难不成是你将人家小公主吓到了?”
  刚喝下一口酒的秦越哽了一下,神色转变只在一瞬,却逃不出方易阳的眼。
  他霎时来了兴趣,身子向前倾去,问道,“不会吧,还真是?”
  “她胆子小。”秦越干咳两声,又补一句,“与我无关。”
  望着秦越那张冷脸,方易阳摇摇头道,“她只身远来,胆子小些也正常,说不准她此刻梦中正被你追杀呢。”
  莫名想起近来周拂宁对他的疏远,秦越躁意渐起,砰的一声,他将酒杯放在石桌上,“你若是这么闲,就不必跟本王返京了,一路走来本王发现肃州亦有不正之风,你倒是正好再去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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