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我家郎君不谋反/夫人别怕,将军他给你撑腰啊!——梵升
时间:2022-04-02 10:00:44

  等她返身回到座位,马皓月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去。
  箫莲箬侧身过来,竖着团扇遮挡,与江幸玖附耳道。
  “苏夫人有心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显示亲近,偏偏这蠢蠢的苏青鸢总爱拆台。倒是那马家姑娘,两人明明同龄,怎么瞧着就比苏青鸢要机灵多了?我看你还是离她也远一些,精明的人总是要比蠢的要难搞。”
  江幸玖笑而不语,反问她。
  “那莲箬姐姐觉着,秦明珠是精明,还是蠢?”
  箫莲箬撇了撇嘴,凤眸眼尾微扬,一脸挑剔。
  “若是惹上门的,自然蠢透了!”紧接着她眼珠滴溜溜一转,嘿嘿笑道,“阿玖放心,不管是谁要招惹你,我都与你站在一边的,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
  江幸玖面颊微热,嗔了她一眼,素指竖在樱唇边,做了个噤声之势。
  箫莲箬掩着团扇,笑的花枝乱颤。
  宴席尾末,笙乐渐停,湖中亭中,芳华长公主的凤驾先行离开。
  她一走,整个氛围像是都舒快了些,江幸玖与箫莲箬跟着江夫人箫夫人前往湖中亭辞别。
  进亭前,箫莲箬忍不住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你说,今日这场宴,芳华长公主,应该不是来看秦明珠的吧?”
  长公主若要见秦明珠,寻个由头称病,宣她入府看诊便是,何至于特地跑这一趟?
  江幸玖摇了摇头,细声道。
  “苏老夫人毕竟是长公主的婆母,朔王殿下的嫡亲祖母,长公主来为她贺寿,自然在情理之中。”
  箫莲箬眨了眨眼,“你没听说吗?说太后有意给朔王和秦明珠……”
  江幸玖没听完,用手肘轻轻抵了她一下。
  “我听她那日提了,她不是不愿吗?口口声声心中只有箫三哥。”
  箫莲箬「啧」了一声,频频摇头,嘀咕道。
  “打的什么鬼主意,嗤……”
  朔王温润如玉,彬彬有礼,怎么说也是长公主独子,还承世袭王位,比箫家不知高出几节去了。
  不知道的,还真觉得秦明珠多么深情不悔呢。
  这时一行人已进了湖中亭,两人便噤了声。
  见礼后,江夫人刚说完辞别之语,便听苏老夫人慈蔼的招呼道。
  “阿玖呢?怎么低着头,上前来让我瞧瞧。”
  江幸玖浓睫眨了眨,依言上前两步,温软含笑。
  “请老夫人安。”
  苏老夫人白发苍苍,似是眼睛也不好了,她略略倾身,慈蔼含笑冲江幸玖招手。
  “阿玖,上前来。”
  江幸玖心下叹了口气,只得上前去。
  苏老夫人拉着她的手,抚了又抚,拍了又拍,神容关切语气轻柔慈爱。
  “好孩子,是我苏家拖累了你,祖母我心里都明白,你是个仁义善良的,过去的事就不要再在意了,祖母我惦记着你的亲事,一定帮衬着你,啊。”
  江幸玖怔了怔,心下动容,温顺含笑点了点头。
  “谢过老夫人。”
  苏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青鸢是个娇纵的性子,但她心肠不坏,那背后挑拨她之人,我总能问出来。你们小姐妹起纷争,都是几句话的事,日后得个机会,和解了,还是相好的,是不是?”
  站在一旁的苏夫人连忙笑着接话。
  “我已经罚她在祠堂跪着思过,比起阿玖,是我对她疏于管教了,我心中十分惭愧,今日以后定不再纵着她。”
  江幸玖樱唇翘了翘,月眸浅弯,软声道。
  “我知道七姑娘并非针对于我,真的不放在心上,老夫人和夫人放心吧。”
 
 
第31章 
  思卿甚切,愿归日相见聊诉衷肠,静候吾佳音
  自湖中亭出来,江幸玖面上笑意清浅舒和。
  箫莲箬看在眼中,不由低声问她。
  “她们与你说了些什么?”
  江幸玖摇了摇头,不置一词。
  箫莲箬凤眸眨了眨,又道,“方才陆续进来的官宦女眷不少,苏老夫人婆媳俩可着与你表亲近,这是不遗余力地,在抹平你跟苏青鸢的隔阂,这一个一个的,老谋深算。”
  江幸玖笑了,月眸轻轻煽动了两下,声音低细。
  “心中有数便好,倒也不必说出来。”
  箫莲箬笑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却被人打断。
  “九姑娘……”
  江幸玖看着横插进来的秦明珠,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这还有完没完了……
  秦明珠弯眉轻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
  “不用多说,知道你来做什么,方才你是无心的,只是瞧见苏青鸢伤着了,一时心急是吧?”
  箫莲箬抬起团扇挡了她一下,快言快语接了话,然后瞧见秦明珠面色羞红一脸愧疚,她哼笑一声。
  “成,我们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你让一让吧。”
  秦明珠,“……”
  箫莲箬没再理她,伸手挽住江幸玖臂弯,绕过她径直离去。
  等出了丞相府,分别前,箫莲箬又与江幸玖低声嘀咕了一句。
  “我看你与这丞相府多半八字不合,日后还是再也别来了。”
  江幸玖清声失笑,与她分开,转身上了车。
  江夫人坐在车内,见她上来,像是憋了一肚子话,当即问出口。
  “那苏青鸢与秦家二姑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幸玖浅叹一声,言简意赅地复述了一番,最后默了默,又说了说将军府花宴那日,秦明珠与她说的话,接着缓声道。
  “她接连两次如此,想是真觉得我与箫平笙有什么。”
  江夫人抚着心口,只觉得十分晦气,蹙眉斥道。
  “秦家德高望重,她又是嫡女,受封了县主还深得太后青睐,想要什么没有?”
  “朔王此人出身尊贵,温文尔雅,知礼识体,行事待人仁和客气,连你祖父都对他颇为认可,这帝都城内多少闺秀想都不敢想的好姻缘,落在她身上,她还不知珍惜?”
  “那箫平笙能好过朔王?这个秦家二姑娘,何至于总这样寻你的晦气!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母亲把朔王捧的如此高,言语间竟还有些羡慕秦明珠似的。
  江幸玖有些不是滋味,小声嘀咕道。
  “自是各有各的好,箫平笙如今也是帝都城内凤毛麟角的优秀儿郎,母亲,人和人不同的,莫要这样相比。”
  江夫人扫了她一眼,语气透出几分理所当然。
  “箫平笙是比大多数儿郎要好,但哪能好过朔王呢?你去这帝都城各府上问问,若是能在两人之间选,谁会选箫平笙?那不是舍了珍珠换鱼目吗?”
  江幸玖樱唇微张,咽了口气,摇团扇的频率都快了。
  江夫人还在继续比较。
  “你到底年轻,又与箫平笙自幼相识,自是觉得他如今风光无量,比那空有头名的朔王要好,但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朔王可是芳华长公主独子,长公主当年出嫁时,那嫁妆比圣上聘娶苏皇后时还要丰厚!”
  “朔王虽担的是个神武营的闲职,不问政事,但他每日在御前行走,比另外几个圣上亲生的皇子还要得圣宠。”
  “长公主府与朔王府虽比邻,但日后的朔王妃到底不用抬头低头就见婆母。能嫁与朔王为妻,日后荣华无极,安乐顺遂。”
  “嫁给箫平笙呢?箫家哪有朔王的家底丰厚?他人说不说便要上战场,腥风血雨的,谁知道哪次就回不来了,将军府尽是老弱妇孺……”
  “母亲!”
  江幸玖听不下去了,提声打断她,黛眉轻蹙肃声道。
  “箫三哥还在战场上呢,您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江夫人自知失言,面露尴尬,掩了掩帕子,放轻了声调。
  “我这是只与你说的,你听听便是,旁人也不知道。自然,我也盼着箫家三郎平安顺遂的。”
  江幸玖沉了口气,只觉有些心烦,摇着团扇没再开口。
  ——朔王这样好,还执掌陛下的神武营呢,当初怎么就不请旨抵御北翟呢?他哪有箫平笙英勇?
  ——不过是只能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命罢了,真遇事,连箫平笙一根手指头都不能比!
  苏相府的寿宴后,江幸玖的日子又难得的沉静下来。
  转眼到了仲夏。
  这期间,兵部尚书府的马夫人又登了几次门,江夫人自女儿处得知了马家提亲一事,恐怕目的不纯,便也寻个借口推脱了。
  箫莲箬也来了皎月院几次,自她口中,江幸玖得知,与大楚的战役,自箫平笙抵达边关后,捷报频传。
  “三郎来信,大意是万事皆安,不日便归。”
  两人挨着偎在软榻上,箫莲箬遣退了屋内丫鬟,自袖中取出个信封,笑眯眯递给江幸玖。
  她也不说话,但江幸玖只扫了一眼,看清信封上的字迹,便知这是什么。
  她玉容微红,素手一伸落下了窗楞,一手飞快的扯过信笺,随手夹在了小几上的书本中。
  箫莲箬托着腮笑睨她,黛眉月眸的姑娘眼睫轻颤,未施粉黛的素美容颜飞霞弥漫,俨然是一副羞涩慌乱的姿态。
  她掩嘴偷笑,用手肘抵了抵江幸玖,戏谑道。
  “对着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我都懂——”
  江幸玖只觉得面颊滚烫,素手交叠死死按着手下的书,轻轻白了她一眼,威胁道。
  “你再取笑我,这东西你拿走,我不看了!”
  眼瞧她恼羞成怒,艳若桃李的姿容,连白皙纤长的脖颈都呈现出粉态,箫莲箬吃吃笑着。
  “可惜了,三郎不能亲眼瞧见,唉……”
  “莲箬姐姐!”
  江幸玖咬了咬唇,作势要把那封信取出来,一副要当场撕了的架势。
  “哎!别别别!”
  箫莲箬连忙扑上前,一把将书压住,嬉笑着好言相哄。
  “好阿玖,别冲动!”
  “这封信塞在家书的信封里,严谨小心,飘了千里披星戴月送回来的!这可是三郎的一片真心,你要看的!万万不能糟践了!”
  江幸玖又羞又气,最后推了她一把,将书盖在自己广袖下,压低声道。
  “你再敢取笑我,最好别叫我逮着机会还回去!”
  箫莲箬抿着嘴板起脸,一本正经道。
  “我哪是在取笑你?我分明是在取笑三郎!”
  江幸玖顿时气笑,嫌弃的将人撵走。
  她将夹着信封的书掩在床榻的枕下,直到入了夜,才借着灯烛,一人躲在帐中偷偷看了。
  信中字迹笔墨略浓,笔锋凌厉而内敛,如藏在鞘中的宝剑,凛冽逼人。
  帐中玉人粉面含春月眸澄柔,捏着手中兰花笺纸,只觉指尖发烫。
  “吾念玖娘,不日既归,思卿甚切,愿归日相见聊诉衷肠,静候吾佳音。”
 
 
第32章 
  秦家犯到长公主手上去,属实是够倒霉的
  枕着兰花信笺,江幸玖一夜安眠。
  翌日晨起,清夏伺候她梳妆更衣,见她月眸清亮如琉璃,似隐现笑意,不由笑道。
  “姑娘昨夜定是做了好梦吧?瞧着气色十分好。”
  江幸玖是一身娇慵骨,她又生的眉清目静,多数时候瞧着都是绵软无力。
  若是睡不得好觉,更是会一整天都无精打采赖在软榻上不愿走动。
  少有像这日这般精神奕奕,未语先笑的时候。
  江幸玖闻言,樱唇抿出抹笑意,还没等说什么,就见明春掀了帘子,脚步匆匆走进来,一脸神神秘秘地。
  “姑娘,太邪性了,听说自昨日傍晚开始,整个帝都都在传一则消息。”
  看她神情喜忧半参的,江幸玖不由来了兴致,自镜中笑望她。
  “你整日哪听来那么些消息,说说吧,都在传什么?”
  明春握着手,包子脸微绷,一脸严肃的压低声道。
  “先得从长公主府说起,听闻昨日晨起,长公主凤体不适,宣了太医和秦家二姑娘入府看诊,秦家二姑娘午后才从公主府出来,红着眼神色不宁,像是被训斥过。”
  “紧接着,没一个时辰,凤体不适的长公主径直入宫去了,傍晚而归时,公主府前茶楼里说书的先生与凤车擦肩而过,听见车外的嬷嬷愤愤说了句‘亏得咱们王爷机敏,不然真被赐了她为王妃,岂不倒霉,也便是太后仁心善肠,被这小蹄子蒙蔽了,哪里当得「善慧」二字……’”
  “那说书的先生自以为听得什么皇室秘辛,便跟在车后不远处,又远远听见长公主说了句,「太傅大人德高望重,江家清风规正,可怜那九姑娘被这谣言碎语拖累……」”
  听到自己的名字,江幸玖月眸微怔,缓缓站起身来,正面对着明春。
  “说什么?什么我被拖累?”
  清夏也听得一脸茫然,急声催促明春。
  “你倒是学话学清楚了,这一半一半似是而非的,到底什么意思?”
  明春抿了抿唇,包子脸愁成一团。
  “奴婢听大厨房的掌事姑姑学了两嘴,大家都猜测,之前说姑娘命硬克……该不会是善慧县主宣扬出去的?”
  清夏惊得杏眸睁圆,失声道。
  “她疯了吧?!”
  江幸玖默了默,若有所思地叮嘱明春。
  “去找三哥来,若不成,二哥也行,快些去。”
  明春连忙应声,转身匆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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