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文案-
上一世,清歌认错了恩人,还将自己的恩与情悉数给了楚煜,她恩人的弟弟。
楚煜处尊居显,最善掌控人心,他将清歌视为私有之物,不许她肖想自己的爱,却又困住她不容许她离开自己半步。
他曾笑说:“清歌啊,你一个哑巴,离了我又能去做什么呢?”
他的偏执与霸道反复折磨着清歌,恨与爱日日啮噬她的心,直到那一日,她在他的密室中看见了一幅画像,画像中的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恩人。
那个人的名字,不是楚煜,而叫楚晞。
他是楚煜已过世的兄长。
清歌终于明白自己错认了人,她抱着画像,当着楚煜的面,从高崖上跳了下去。
重活一次,她来到了恩人病逝前的那一年。
这一辈子,她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楚晞长命百岁。
小剧场:
楚晞的病越来越重,清歌废寝忘食地为他寻药制药,终于在某一日倒在了药炉旁。
再次醒来,楚煜冷着脸坐在床沿。
他道:“你救不活他,不要再浪费时间。”
清歌像是看着陌生人般望着他,手指摆动:“我的一切都是他的,没有浪费一说。”
楚煜的脸又沉了几分,语气冰寒:“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弃救他。”
清歌冷冷一笑,再一次比划:“我要楚晞长命百岁,你能给吗?”
“如果我可以呢?”他咬牙。
“什么办法?”
“一命抵一命,我来换他。”
楚煜在试探,也在赌,他默默等着面前一贯低柔温顺的女人回答。
“好啊,你换他。”清歌勾起了嘴角。
楚煜原以为清歌是只能依附他而生的菟丝,直到后来才发现她更像那陡峭崖壁旁孤独生长的仙子草,夺目却不张扬,顽强而又美好。
[坚韧善良哑女×偏执恶劣权臣]
阅前须知:
1.双重生,男主逐渐恢复记忆
2.架空,私设巨多
3.女主哑巴非天生,后期会治好
4.照旧是先虐女后虐男,追妻火葬场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清歌┃配角:楚煜┃其它:火葬场完结文《窃君欢》可戳专栏
一句话简介:强取豪夺的火葬场
立意:人生的每一步都要自己负责
第1章
◎落崖◎
陡峭高崖边,彻骨的寒风卷着白雪,纷纷扬扬,模糊了清歌的视线,她独自站在那儿,身上穿着单薄的裙衫,整个人几乎是无法自抑地颤栗着,可即便如此,她望着前方的目光依旧坚定得隐隐散着光。
“放我走。”她缓缓抬起手,颤抖而又僵硬地做出一个手势。
“放你走?”
一道极为好听的声音,充满磁性又带着点笑意地从正前头传来。
那里站着十数个人,各个身着暗色劲装,唯有一人除外。
这个人正立在清歌的对面,披裹着黑狐大氅,模样俊美得仿若能让整个世间黯然失色,他直直地回望向清歌,一双含着些许凉意的凤眼微微弯起,薄唇轻动:“清歌,你现在很冷,过来,我带你回家。”
一句话,没有太多的情绪,可周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莫名的威压。
这主子是生气了,也是,合该生气。
寒冬腊月,就要盛装进宫赴宴,忽然得知自己的女人从府中逃跑,这搁在谁身上恐怕都无法平静以待,更何况是他们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绝不可能容许自己的妾室违抗命令。
众人默默看向对面身形单薄却一脸倔强的女子,心下已经生出了惋惜之意。
这人只怕就算带回王府,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清歌并不知道自己在旁人眼中有多么可怜,她此刻迎着朔风,迎着楚煜掩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怒气,再一次抬起了手:“那里不是我的家,我要离开。”
“离开?”
楚煜像是听了个什么笑话,锐利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对面还在冷得颤抖的女子,道:“清歌啊,你一个哑巴,离了我又能去做什么呢?”
清歌微垂下眸,如葱白细嫩的指尖动了动:“这……与你无关。”
男人一下看懂了她的意思,脸色第一次沉了下来,开口道:“清歌,你可知说出这句话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看着她如雪一般凄白的面容,顿了顿,突然放缓语气,“罢了,今日之事本王可以不追究,但你也莫要再闹脾气,今夜本该由你随我入宫赴宴,快跟我回府,别误了时辰。”
清歌摇着头蹙起眉,脚下不自觉地往后退,“我不回去,也不去皇宫。”
一次又一次,反复地被拒绝,不悦之余楚煜感觉到意外,忽然他想到什么,目光一转,语调微扬:“你是不高兴了吗?”
“……”
清歌没有动作。
楚煜眼中的冷意渐渐褪去,嘴角甚至愉悦地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是因为知道本王还要带曲嫣然一起进宫,所以你不乐意了?”
话音落下,清歌脸色顿时一僵。
这一细微变化自是没能逃过楚煜的双眸,嘴角那一点弧度不由加深。
果然是在拈酸吃醋,这点问题很好解决,虽然让他平白浪费精力,可一贯听话的人突然使使小性子却也生出几分趣意,他乐得与她闹一闹。
“好了,”楚煜笑着往前,掌心朝上,手臂自然地伸了出去,“来,随本王回……”
话还没有说完,方才还僵愣的清歌突然激动起来,手上急切地比划,整个人不断往后退去。
楚煜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崖边,面色骤变:“站住,莫再往后退!”
清歌回头迅速看了眼,可却并没有听话地停下,她做着手势,因为太过激动,动作间甚至已经看不出多少僵硬:“你别过来,别过来!”
“好,我不过去。”楚煜赶忙停下脚步,也抬手制止了一旁要上前的侍卫。
他面色低沉,耐心逐渐告罄,就在他准备再次警告清歌,让其跟他回去时,一道短促的“啪嗒”声突兀地在这空旷寂静的高崖上响起。
他下意识垂眸看过去,可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前冻得身子僵冷的人已经动作迅速地将东西捡起,甚至还用手很是仔细小心地将上头沾上的雪拂去。
楚煜皱起眉,问道:“这是什么?”
拂雪的动作一滞,清歌默默地抱紧了那被布帛包裹着的物件。
楚煜下颌紧绷,目光紧盯着她已经被冻得通红的手指,一字一顿地问道:“我问你,这是什么?”
清歌仍旧没有回应,但她望着楚煜的眼中却多了明显的警惕与防备。
楚煜被这目光一刺,心口的位置莫名有些抽疼,他最爱看她望着自己时的眼眸,带着欢喜,明亮清澈的眼眸。可此刻,她的眼中没有任何他熟悉的味道,反而像是将他当做了一个……仇人。
是,就是仇人。
意识到这一点,楚煜怒火骤起,再顾不得旁的,直接厉声道:“将她拿下,带回王府。”
一声喝令,时刻等待着的侍卫们当即便朝着清歌狂奔而去,刹那间,风雪似乎更大了一些。
清歌像是早有所准备,在楚煜开口的瞬间,她便直接转过了身,毫不犹豫地朝着悬崖边缘跑去。
刺骨的风狂扑在身上,可她却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疼,怀里的东西因为跑动,包裹用的布帛滑落在地,露出了里头精致的画轴。
清歌目光微垂,将胳膊收紧,让画轴一端贴合在自己心口,而后,她闭上了眼,纵身往下一跃。
“清歌!”
一道撕裂又急切的怒吼划破长空,在侍卫们纷杂的哄乱声中,最终零碎地飘散在冬雪寒风中。
……
“唔……”
昏暗的角落,一张破碎不堪的草席上躺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她面带痛苦,唇瓣间溢出难受不适的呻.吟。
她不停地翻转着身子,眼睫轻颤着缓缓睁开了眼。
这是哪儿?
清歌有些不适应地转了转眸子,视线所及之处几乎一片暗色,唯一的光亮是那从残破窗子倾泻进来的月光。
就在她想要打量自己身处何处时,慢慢转动的眼眸却忽地一顿,等等,她不是从高崖上跳下来了吗,难道没死?!
不,不对,她抬起有些酸乏的胳膊,手掌一点点抚过自己的脑袋、脖颈,还有仍在跳动的心口。
她就算没死,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地躺在这里啊。
清歌再次抬眼看向四周,即使光线昏暗,可她却还是慢慢辨认出了周围的一切。残破的窗子、胡乱编织的草席、隐蔽的靠墙的角落,还有那缺砖少瓦,漏了风的屋顶……
这,这分明是她曾经待过的一间破庙,可那已经是四年前所发生的事了。
一个荒唐的念头逐渐在清歌脑海中成形,她心跳加速,放在心口的手不由往下滑去,突然,指尖碰到了一个异样的触感。
她愣了愣,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一样东西逐渐清晰起来,她不再犹豫,伸手从怀中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她似乎有些发烧,胳膊抬起时还能感觉到明显的不适,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稳住手,借着隐约的月光看清了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枚半掌大小的镂雕白玉佩,指腹轻抚,能清晰地辨认出上面缠枝纹路,的确是当年恩人赠予她的那枚玉佩。
清歌不自觉地握紧这“失而复得”的玉佩,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凉触感,没错,她真的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还没遇见楚煜的四年前。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她的恩人还活在这人世间。
这念头一经出现,她便止不住地想要落泪,是上天听到了她心底的呼喊吗,让她还能有机会再见到恩人,有机会报答那一份恩情。
这一切发生得太不可思议,是惊更是喜,清歌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情景,可她还来不及去期许自己能再见恩人,她便疲累地垂下了胳膊。
她的头还很昏沉,脑袋有些发胀,四肢也很是酸乏,她必须得好好再休息一会儿。
冬月的夜,无处不透着冷意,清歌摸到身侧一块被人丢弃而显得有些脏破的毯子,将它紧紧裹在了身上。
再次醒来,夜色早已落下,日光暖烘烘地透过破窗覆在清歌的脚上,她本能地想去靠近温暖的地方,整个人迷迷糊糊地撑着席子坐起,慢吞吞地挪到日光下坐着。
破庙里大都是无处可归的人,不论年岁大小,是男是女,在这里都能瞧见。
清歌从角落挪出,虽然动静几乎小到可以被忽略,但仍旧引起了外边人的注意。只是在他们眼中,她并非第一天出现在这里,因此除了极个别的目光,大多数人都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