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怜——微也
时间:2022-04-03 08:03:10

  浮玉在方才茯苓开口说要给沈非衣上药时,便立刻跑去拿药了,回来时,瞧见沈非衣已经坐下,便忙不迭的赶了过去。

  太后见沈非衣已经起身,沈裴依旧还贵在原地迟迟未动,便不耐烦道:“你也起来。”

  沈裴应了一声,“谢祖母。”也起了身,挨着沈非衣旁边落座。

  几个人在这寝宫待了不过小半个时辰而已,那房门从始至终都关的紧紧地,就连茯苓出去一趟,也不忘将门带上,倒像是太后生怕这事传出去似得。

  浮玉拿了两瓶药,见沈裴也坐下后,便吩咐幺儿接过药瓶给沈裴上药。

  太后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人,心里即便是万般燥气,如今也都得被自己逼着强行散去一半。

  她自己也清楚,若是事情未发生倒也可以挽救,可如今木已成舟,她无论生多大的的气也都是徒劳,改变不了什么。

  那呈上来的茶水这会儿也凉透了,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迫使自己冷静,而后看向沈非衣,淡淡道:“哀家给你那镯子,是你嫁人的体面。”

  沈非衣正咬着下唇忍着浮玉给她涂药时的刺痛,闻言眸子却是一凝,视线投过去时便带了不可置信,她吃惊的重复了一遍,“嫁人?”

  太后也对她的反应觉得可笑,她将茶盏重重叩在桌案上,语气不容置喙,“哀家已为你择好了夫婿,下个月你便嫁过去。”

  沈非衣十分不能理解,她蹙起眉头,“祖母我,”她刚想辩解,可刚开口,也觉得无力,便顿了顿,声音也低了下来,“我不想嫁人......

  太后也不是没想过沈非衣会有这般回答,以她这个年纪,她自然能理解沈非衣这样的小姑娘对于情爱的憧憬和执念,可她只觉得实在可笑。

  她冷笑了一声,却是反问沈非衣,“怎么?你还想嫁给太子?你当真是不想要脸了?”

  这话说的十分难听,语气里还有不加掩饰的讥讽,叫沈非衣听得脸色一阵青白,

  见沈非衣垂下了脑袋,太后便不再继续奚落,沉了声音道:“哀家不管你们两个之前如何,打今儿起,你便给我老实呆在岁玉宫,哪也不准去,好好待嫁。”

  说罢,她又看向沈裴,语气更是冷了几个度,“沈裴,若叫哀家再见你进这岁玉宫一次,哀家绝不饶你。”说罢,她又警告道:“你若不想要这太子之位,尽管造次。”

  话说至此,沈非衣自然能懂太后的意思,她是想直接将她和沈裴彻底分开,断了两人的念想。

  太后这次甚至连她要嫁给谁也不说,只是警告她安分老实点。

  沈非衣也知道这是太后最后的让步,故此也识趣的不再开口,垂着眸子听候太后吩咐。

  她原本想着这几日先不去见沈裴,避过这个风头再说,却没想过自己竟是直接被禁足了。

  太后依着沈非衣并未罚沈裴本就心里烦躁,这会儿依次警告了两人后,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便不想再过多停留。

  可碍于沈裴还在上药,便并未动身,她看着坐在沈非衣旁边的男人,语气尽是不耐,催促道:“太子,这药回你宫中也能上得。”

  太后已经不加丝毫掩饰,直言开口要将沈裴轰走。

  沈裴向来识趣,闻言便抬手制止了幺儿,“把药给孤吧。”

  幺儿低声应下,然后将手中的白色瓷瓶放进了沈裴手中,她声音极低,倒像是怕生似得。

  沈裴站起身后,扯到了背部,他眉头不由自主的蹙起,稍微停顿了一下。

  沈非衣与沈裴离得近,自然是察觉到了沈裴的反应,便下意识的喊了他一声,还带着担忧,“哥哥?”

  太后当即便呛了沈非衣一句,“担心什么,不过一鞭子而已,死不了。”

  “......

  沈非衣知道太后正在气头上,便垂下了眸子,再也不开口了。

  亲眼看着沈裴走后,太后这才起身,走之前还不忘瞥沈非衣一眼,这一眼含的情绪便有些复杂。

  有失望,又无奈,还有些不忍心。

  她刚走了两步,便又停下,回头看了浮玉一眼,“好生盯着九公主,若叫哀家听到什么风声,哀家唯你是问。”

  浮玉慌忙应下,而后上前亲自送走太后。

  待浮玉回来后,沈非衣已经从软椅上起身,坐在了妆台上,幺儿手里正拿着篦子为她梳发。

  浮玉撩开珠帘进来,看着沈非衣的背影,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她在公主府不是没见过她们家公主和太子的事,可却没想过会有这般暴露的一天,还这般叫人觉得可怕。

  看着她们公主哭成那般模样,她心里也不由得跟着泛酸,眼眶也湿润了。直到现在想起,也觉得心里堵着气,难受的紧。

  她扁了扁嘴角,好一番调整情绪,这才笑着走过去,柔声问沈非衣,“公主,可要奴婢吩咐人给您烧水?”

  闻言,沈非衣循声望去,迎上浮玉的视线后也笑了,她摇头道:“叫幺儿去吧,我有些话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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