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惠岸道,“您既然贵为他们的班主任,说明校方承认您的实力,您一定有能力引导好他们。”
“那确实。”被惠岸这么一赞,钟老师面露欢喜,扬了扬脑袋,又变得自信满满。
“所以说有好的老师引导,他们向好的方向发展也只是时间问题,只需要您有足够的耐心而已,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鈡老师点头认可,“对,你说得对。”
“您放心,我有时间会找他们谈谈,会继续支持您的工作。”惠岸又给她一颗定心丸。
“那太好了。”她道。
“好,现在我还有几个问题问问蓝灵珠,鈡老师如果还有难题,不妨我们再约个时间,细谈一下他们的情况。”
“不用,不用了。”鈡老师摆了摆手,“我也就是被他们惹得一时气急,现在心情好多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遇到难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找其他几位心理辅导站的老师都可以。”惠岸道。
鈡老师被劝慰了一番,无话可说了,于是告辞,她刚走到门口,又回头对惠岸道:“李惠岸老师,我曾经跟你说过我见过你,是真的,只是你不记得了。”
惠岸淡淡一笑,“没想到鈡老师对少年时的一个梦如此执着,因为太过深刻和奇特而当做现实,着实不可取。”
钟老师坚定的摇摇头,“不是梦,就是真的,事实不是你说的那样。”
她出去后,惠岸低着头深深吁了一口气。
“怎么了?”我问,“怎么她来了,你倒是有点不自在?”
惠岸抬头看了看我,“灵珠,你没认出她吗?”
“她?”我望了望门口,“她是谁,不就是鈡老师,我的班主任吗?”
“再好好想想。”
我故作姿态的想了想,恍然道:“哦,是了,她不会是那个小青变的吧,不过,,小青的模样貌似比她漂亮妖冶得多,这个……好像太老了。”
惠岸的眼睛在镜片后泛出警告的光芒,“灵珠,你的记忆力不行,倒是不妨碍你的想象力丰富呀?”
“那是。”我咧着嘴取笑。
“看来,紧张的高中生活不一定适合你,你一来就如此松懈,杂念又太多,幻想不切实际,我得请班主任老师把你作为重点对象好好盯紧一点?”他缓缓说着。
“好了,好了,……”我投降了,“我确实感觉见过她,但想不起来在哪里。”我直言。
“荆棘岭,还记得吗?你初到荆棘岭的那一次,遇见了谁?”
荆棘岭,我当然记得,我真身退化后,还在那里呆过好长时间,至于第一次去那儿,是和惠岸一起,……我惊讶了,“她?!是蘑菇?”
惠岸笑了笑。
“不可思议,是很像,可是她怎么这么老了?”
“她穿越去的时候离现在有二十多年,怎么不会老?”
“她认得你?”这是我更惊讶的地方。
惠岸无可奈何点点头,“我刚到这所学校时,根本没想到会遇到她,我的外表一直没什么变化,当时没带眼镜,她一眼就认出了我,跟我说了很多荆棘岭的事,尽管我一直让她相信荆棘岭是她的一个梦,但她一直坚信那都是真的。”
“所以,你才会戴上这么一副茶色眼镜伪装自己?”
“没办法,好在她说的那些没有人相信是真的。”
“就像你说的,没有人会相信。”我耸了耸肩,如果不是我的亲身经历,我也根本不会信。
“也是,”他道,“看来,她却没认出你来。““好像是这样,幸好。”估计钟老师只对她感兴趣的人印象才会这么深刻。
“不过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装扮成这模样?”他还是指我的外表,“和以前真的截然不同了。”
“我又不是来比美的,干嘛要打扮得那么漂亮,我觉得短发利落,有气势,颇有几分男孩的矫健之风,最主要的是站在人群中不起眼,虽然你现在是老师,我还是想说,我可不想被任何老师过多关注,就只想平平静静地过完高中,哦,还有一点嘛,就是这种发型凉快。”我笑眯眯道。
他摇摇头,“还是以前的灵珠看得比较习惯。”
“总比是个妖怪强吧。”我不由自主反驳。
他无话可说,看了看手表,“你的宿舍安排好了吗?”
“安排了,已经打电话家里,他们会把我日常所需的用品送过来。”
“好,你下午还有两节课,放学后,一起用晚餐吧,顺便带你熟悉一下学校的环境。”
“可以吗?当然是好,不过,我这个穷学生,大概没钱请老师吃饭。”我大言不惭表明态度。
“那看来只能我破费了,”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现在应该是正常可以吃食物了吧?”
自从回来后,我的饮食习惯确实发生了变化,开始我还担心,不敢吃太多,后来发现其实和正常人一样,现在我已经在美食之路上孜孜不倦的在追求了,“来者不拒。”我道。
第319章
下午的两节课很快就过去了,我如约来找惠岸,他也刚好从办公楼里走出来,我们来到一家名为“缘聚”的餐厅,它处在学校南门外的一个角落,餐厅门口是个大花园,簇拥着一团团餐桌座椅,餐厅里面也一派舒心洁净。
正在我随着惠岸寻找合适的桌位时,却看见花团簇拥的桌椅中坐着两个十分熟悉的身影,“罗圣婴和龙晓白。”我轻声道。
惠岸循着我的眼光看去,他们俩个面对面正坐在花园里的一个圆桌前,一人涮着一个小火锅。
“走,过去吧,”惠岸带着我来到他们的餐桌前,未征及他们的意见,惠岸就已然在一个空位上坐下了,这是个四人座,我只好在唯一一张空座位上也坐下来。
他们猝不及防地左右看了看我们两个,但一见到是惠岸,既没有表示欢迎,也没有表示反对,而是淡漠地继续涮着他们的食材。
我有点尴尬,想着怎么拉惠岸重新再去找一个新的空桌,惠岸却叫来了侍者,点了两个跟他们一样的小火锅,他点了一个清汤锅底,我要了一个辣汤锅底,他点了几样生蔬菜做配菜,余下的配菜和蘸料让我自己点。
罗圣婴放下了对火锅的关注,直愣愣地看着我们点来点去,然后问惠岸,“老师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要请这位同学吃饭?那何不连我们的也一并请了?”
龙晓白也停下手中的筷子,不置信地注视着我们。
惠岸不置可否的一笑,“可我怎么感觉,我们坐在这儿并不是特别受欢迎。”
“不受欢迎你们也坐下了,同一张桌上吃饭,老师您会厚此薄彼吗?”罗圣婴懒懒的强调。
我其实并不是想让惠岸太过破费,赶忙道:“我还是自己买单吧?”好在家里每个月会给我生活费,偶尔在外吃一餐也不会负担太大。
“你是担心我没有能力付账吗?”惠岸不觉又笑了笑。
“不是……”,我看了看罗圣婴和龙晓白,干脆不做声了。
自从遇到惠岸,我觉得他变化好大,想起穿越前带他吃饭馆作弄他的情景,有点判若两人。
罗圣婴又稀奇地盯着我瞧了半天,“你是新生吗?哪个班的?怎么好像没见过,你认为心里辅导站负责人——李惠岸老师,连请学生吃一餐饭都请不起吗?他的工资不会低,你替他省个什么钱?”
这时,我感觉龙晓白似乎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罗圣婴不禁抬头瞧了瞧他。
“我们都见过了。”龙晓白低声道。
“见过?那里见过,怎么我一点印象没有?““她就是今天转到我们班的那个新生,”龙小白解释,那神色就差骂他白痴了,“你每天都在课堂上做梦,能记得谁?”龙晓白不咸不淡地道。
罗圣婴不好意思,讪讪笑道:“是吗?真没在意,好像每天确实花费很多时间在梦中,脑海里却记不起一件人和事,我自己都奇怪。”
“你现在对那些梦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吗?”惠岸问。
“没有,”罗圣婴道:“总感觉在重复梦着一些人或事,醒来的刹那间又都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的睡眠状态会影响到你的学业,还是学会控制一下嗜睡的毛病吧,毕竟到了学校还是以学习为主,,还有,龙晓白……”
龙晓白烦躁地喝了一口果汁,打断了他的话题,“老师,现在是晚餐时间,公事免谈,刚刚不是还在谈买单的事吗,怎么又扯这么远?”
这时,侍者将我们的火锅送到,我点的小火锅里面一层浓浓的红油,惠岸的火锅却清淡如水,里面加了豆腐和白菜在汤中飘着,一如既往清心寡欲的饮食。
罗圣婴瞅了一眼,“只是买次单而已,老师要以虐待自己的方式弥补损失吗?”
惠岸道对着罗圣婴面前成堆的一盘盘肉食,有点心塞,“买单可以,你就不能少吃点肉?”
罗圣婴又舀了一勺虾滑放进锅里,带着不以为然的同情,“肉食的价格确实比白菜贵好多,老师心疼得不行了。”
我见他言语中处处针对惠岸,替惠岸解释道:“其实,惠岸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吃素。”
接着,我看见罗圣婴和龙晓白都停了下来,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
“惠岸?”龙晓白敏锐地抓住这个字眼,“你们很熟吗?”
我忽然觉得我的话真的是太多了。
罗圣婴顾不了这么多,接过我的话道:“那可怎么办?罗圣婴我……吃素,会死的。”说到后面故意压重了语气。
“是吗?莫非你每天就是这样,吃了睡,睡了吃?”我不禁冲口而出,完全是以前反驳红孩儿的语气。
龙晓白随即“扑哧”一下笑出声,差点将刚入口的食物喷出来,接着他遂不及防的被呛着,咳了老半天,看来有几分难受。
“有那么好笑吗?“罗圣婴瞥了他一眼。
“吃了睡,睡了吃,……?”龙晓白念叨着,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不觉又笑起来。
罗圣婴好像意识到在骂他,“你什么意思?”
“我也没说什么。”我感到委屈地撇清。
“好了,答应了请你们吃饭,还不都赶快闭嘴。”惠岸道。
罗圣婴这才将注意力转回到他的火锅汤汁,这是一种红外线光波加热的火锅,他见锅内的汤汁久不见沸腾,“怎么回事?这锅的火候不够,真费劲。”
“谁叫你扔那么多东西在里头,当然煮得慢。”龙晓白道。
“我不管,我要加大火候。”罗圣婴说着,手指轻轻一点,忽然小锅底端出现一团燃烧的明火,没一会儿汤汁就沸腾起来。
“不要胡闹。”龙晓白张望了一下四周,提醒他。
罗圣婴听从了他的劝告,待汤汁一沸腾,就将那团火无声无息地熄灭了。
惠岸观着他的举动,由始至终未动声色,只是淡淡的若有所思。
我却是十分惊诧,继而懊恼,“是你,真的是你,我坐在那儿,眼前那些飘来飘去的的火苗就是你捣的鬼。”
“什么火苗?”罗圣婴竟然不记得了。
第320章
“怎么了?灵珠。”惠岸问。
我瞪着罗圣婴,不知道该不该与惠岸说,无论怎样,惠岸现在是老师,我是个学生,这情形倒像是学生在跟老师打小报告似的。
龙晓白也抬头望着我。
罗圣婴却仿佛才明白过来,“哦——,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坐在中间空位的新生?”
我要吐血了。
这白痴,真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龙晓白又瞟了他一眼,好像不想他再说下去。
罗圣婴却不管,嘴角扬得老高,仿佛想起捉弄时的情形,还有几分开心。
“有意思吗?”我亦发的恼,“你口口声声说的闹鬼,就是你这样的小鬼?”我道:“你这么做,就是为了吓走坐在那儿的新生?”
“玩笑而已,”罗圣婴完全没有理由,“不过,你胆子挺大,火苗你也敢触碰?”
我简直要气炸了,我当时都不知道那火苗是真是假,再说那玩意儿不是以前的你告诉我怎么去适应的吗?
“圣婴别说了。”龙晓白眼见我不悦,想及时制止。
我一听见龙晓白说话,气更不打一处来,愤懑地又怼向他,“还有你呀,为什么要将我杯子里的水结成冰,看着我的茶水倒不出来很有趣是吗?偏偏都是你们搞的鬼,还能那般若无其事的装无辜,你们究竟想干嘛?“龙晓白张了张嘴,似乎想辩白,大概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最后还是闭嘴了。
“哈,”罗圣婴随后又低着头笑,“说对了,冰就是他变的。”
这白痴,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我的眼光凌厉地扫向他。
龙晓白也在瞪他。
连惠岸都带着清风不起波澜的表情,在看着他。
大概意识到自己惹众怒了,他终于又摆弄他的小火锅去了。
“我还不是因为你。”龙晓白想想有点生气。
“关我什么事?”罗圣婴一点不领情。
“不是说林仙株要转学过来吗?”龙晓白又道。
“跟我有什么相干?”罗圣婴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