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糖的话,他从鼻子里哼出一记冷笑,却有气无力犹如幼兽呻/吟,完全没达到自己鄙视这个凡人少女的效果。
他一愣,不得不费劲重新抬起了眼皮,入目先是一截如玉藕般晶莹细嫩的手腕,看起来光滑脆弱,他轻轻一口便能碾碎。
此时竟然大胆的主动送到自己嘴边,不自量力!
他嗷呜张嘴,结果却是给白糖行了方便,让她把木勺和肉糜送入了他的口中。
嫩滑软烂,没有任何嚼头。
白糖一愣,继而大喜。
“小宠,它吃了,它吃我做的饭了!”而且没有咬她!
一定是饿极了。
再者受了这么重的伤,幼虎也知道补充能量好快点恢复体力吧。
白糖连忙又要去舀一勺肉糜来喂,可是她竟没办法从虎嘴里将勺子拽出来。
竟饿成这样了吗?
白糖心中有些怜爱和愧疚。
自己早该为它准备食物的。
可她也没想到昨夜还冲自己呜呜恐吓的小老虎,竟然就这样接受了她和她做的饭。
这是认可,是信任。
它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坏人,是为了救它吗?
白糖眉眼都笑弯了:“乖宝宝,这勺子可不能吃,我知道你饿坏了,别急,松开,我再给你舀一勺。”
她端起肉碗让它看:“一碗呢,都是你的。慢慢吃,别急。”
她以为幼虎是怕没吃的,不肯松。
但叶寒风却是没力气张嘴了,勺子又正好卡在齿间,它倒是想立刻让这块破木头吐出去,一点灵力没有的朽木,透着一股子死气。
他的眉眼间全是嫌弃,可落在白糖眼中却是万般的不舍和隐忍的痛楚。
手忍不住就探到了幼虎的头顶,伸手在包扎好的绷带上轻轻抚了抚:“别急,别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伤的。”
叶寒风:?治伤?
他这才想起梦里发生的一切,彻底清醒了,迸发出全身最后一点力量想要站起来。
白糖以为它是舍不得松开勺子,心更疼了。
“好好好,不松不松,这勺子以后就是你专属的了,咱们不松。”
小宠歪着脑袋也不到处跳了:“堂主,你太纵容它了,这种不听话的幼毛崽,打一顿就好了。”
白糖没空理它,面对一身伤的小家伙,它竟说得出这种话,还是不是一个爱宠好系统了。
勺子取不出来,那现在怎么喂呢?
想去再拿一个木勺来,可又怕幼虎又给咬住不松开,万一真的把勺子吃进去……
想了想,白糖洗净自己的手,用手指蘸着挑起一小坨肉糜,带着微甘的肉汁小心翼翼的往幼虎嘴边送,嘴里默念着:“吃肉不咬我,吃肉不咬我。”
叶寒风早就不需要进食了,可现在他身体虚弱,竟然对肉糜里微不足道的这点灵力犯了馋,他微微挑起睁开一条眼缝,看到晶玉般的手指上沾着红色的血肉和汁水,眼皮一阖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
只能任白糖摆布。
是她救了自己吗?为什么?她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
叶寒风不由得沉思起来,也为自己的现状担忧。
轻轻挑起嘴唇,白糖见它没有抗拒自己的动作,一边将肉糜从齿缝间挤进去,一边尝试着去扳开幼虎的牙齿,好把木勺取出来。
还真成功了!
只是她不敢动作太大,怕牵扯到幼虎的伤口,使它作痛而激起反抗心。
幼虎没有将肉糜吐出来,顺着她轻柔的动作顺利吞咽入腹,白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幼虎如今受伤,她真想幸福大胆的把自己的脸贴上去跟它蹭蹭。
“小虎好乖啊,乖宝宝。”
叶寒风烦躁的动了动尾尖,想着自己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不久前他正在渡劫,突然有名修士闯进来不仅破坏了他的阵法,还夺走了他用以渡劫的宝物,结果害他用肉身硬生生扛下了所有雷劫,差点就死了。
可恶!竟然夺宝夺到他头上,还得逞了!然后大约就如梦中发生的一样,是白糖救了他,照顾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