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恼怒,抬起蛇身,堪堪扫向祁慕后背,那力道之大将两人直接甩飞。
他们翻滚在地,祁慕强撑起身体,噗!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温芷惜急呼:“祁慕你怎么样?”
他摆摆手,脸色煞白,强忍道:“没事,你把火药给我,我去对付它,你闪点,别靠近。”
“好,小心点。”温芷惜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掏份量大的火药给祁慕。
蟒蛇也没给他们多少喘气机会,疾速滑行如风一般过来。
祁慕飞身引它离温芷惜远些,点上火药,用力掷向蟒蛇,蟒蛇吃过亏,它躲闪,但爆炸的威力依然能伤到它。
它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疼痛让它翻滚在地,鳞片划在地上沙沙响。
祁慕趁机飞身而至,跨坐在蛇身上双手握长剑,手起刀落,剑尖直插入它的身体。
蟒蛇疯狂摆动身躯,晃得祁慕摇摇欲坠。
温芷惜见这惊心一幕,她跑上前,又掏出火药欲炸它。
蟒蛇多次吃亏,知道她的用意,摆动蛇身一扫,温芷惜如脱线的风筝飞离,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祁慕惊呼:“芷惜……”
他怒目圆睁,抽出深扎在蟒蛇身上的长剑,持剑闪至它的头部,干净利落的插入,长剑贯穿至蛇头下颌。
蟒蛇绞动着自己的身躯,死命挣扎,血液流了一地,良久才停止动作。
祁慕抽出长剑,满身是伤,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地走向温芷惜,他伸手抱起她往山下去。
因与蟒蛇缠斗一天一夜,祁慕早已透支体力,倒在下山的路上。
此时狼王从林中走出,带着狼群出现,它驮起温芷惜,其它的狼一起扛祁慕,飞奔下山。
天色已暗,寒霜在门外焦急等待,口中喃喃自语:“丁辞与下人都去寻王爷和温姑娘了,现下却没一个回的,急死人了。”
说着她又来回踱步。
待她再抬头时,远远地就出现飘忽聚集的绿光,离她越来越近。
寒霜哪有见过这种场面,她颤颤巍巍地急关门,拴好门闩,抵在身板上。
心里默念,别过来,别过来。
咚咚咚!
门板晃动,伴随着利爪抓门声,寒霜更加害怕。
“外面的是何物?”
嗷呜!
这一声吓得寒霜直直倒了下去。
外面的狼群直接冲开门,将祁慕与温芷惜送入屋内。
此时丁辞与下人都回来了,叫醒躺在地上的寒霜。
寒霜颤声道:“狼……”
同时狼群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走了。
寒霜又吓昏过去。
第19章
药浴
丁辞与寒霜目光投向榻上昏迷的两人,都无计可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北部城唯一一个大夫就是温姑娘,可她现在重伤已昏迷不醒,同时王爷亦是如此,这可难为属下了。”
寒霜哭哭啼啼:“这可如何是好?”
丁辞烦躁地来回踱步:“我也没办法呀!北部城这里只有温姑娘是大夫。”
“那就瞧着王爷和温姑娘等死吗?”
“呸!寒霜你说什么丧气话?”
“那你想办法呀!”
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讨论时。
一个虚弱的声音在榻上传来:“你们吵死了。”
两人一顿,惊愣间喜泣:「王爷您醒啦?你可急死我们了。」。
“你们不就上个山打老虎吗?以王爷实力,怎可能会受伤嘛!而温姑娘至今未醒,又没大夫可请。”丁辞一股脑地说了一通。
寒霜满含泪水直点头。
祁慕没心思理会他们,侧身关切地摸温芷惜的脉象。
他眸色一沉,目光移至温芷惜脸上,伸手探她的鼻息。
丁辞与寒霜同时闭嘴,屏住吸呼等待祁慕的回应。
“你们出去。”
“温姑娘她……怎样?”丁辞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都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祁慕一喊。
两人一惊吓,都慌慌张张跑出去,随手关上房门。
祁慕紧盯温芷惜,方才探她鼻息与脉博都是极为微弱,毫无血色的脸蛋苍白得吓人。
他伸手入衣襟,掏出一个玉瓷瓶,倾出一粒药丸,这是师傅云游前给他的一粒急救金丹,没到万不得已时,是未可乱用的。
他在茶桌前倒了杯清水,拈起金丹放入口中以水含住,倾身覆上温芷惜的唇,舌尖抵开她的贝齿,将金丹灌服入她喉,薄唇久久才轻移。
在温芷惜颈间点了一下穴道,她喉咙滚动,将药丸吞下。
祁慕抬手抚在他唇间,内心悸动,久久未能平复,喂个药差点陷进去了。
“咳咳咳!”
蓦地,祁慕弯腰猛地咳嗽,捂住自己的胸口,他坐下,手肘撑在茶桌上,缓了缓力气,站起移步打开房门,虚弱地喊道:
“寒霜备大浴桶,丁辞按我师傅的药方药浴。”
“是……”
一刻钟后,祁慕褪去衣衫,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抬起修长的腿跨入浴桶,身体没入药水中。
雾气氤氲,祁慕闭目,两手支撑在浴桶边沿,他以疲惫的语气道:“退下吧!”
守候一旁的丁辞拱手道:“是王爷……”
丁辞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榻上的温芷惜,他实在是憋着一脑子疑问,王爷的行为古怪,不顾温姑娘死活,把自己给泡上了。
他出来后,寒霜急问:“温姑娘与王爷共处一室,也没想法子救她,这是何意?”
丁辞-张苦瓜脸:“我没敢问,王爷只顾自己疗伤,温姑娘如丢弃的棋子般。”
“哎!王爷是怎么想的,这样拖下去,温姑娘必死无疑,不行,我要进去。”寒霜急得欲推门。
“谁敢进来?”
祁慕的话,透门而出,寒霜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
房内两人与一扇屏风相隔,烟雾中的祁慕盯开眼眸,视线透过屏风,朦胧中望向温芷惜。
脑海里响起师傅的叮嘱,慕儿此药定要收好,紧急关头能救你一命,但它的药力后劲足,服完后会发生何反应,为夫就不得而知了。
原本打算守候在她身侧的,可又在这时发病,体内有损伤,只好与她同处一室,盯住她。
药浴的药效开始起作用,他紊乱的内力在冲撞,双手握紧浴桶边沿,薄唇微微张开,上下齿相抵。
下颌与脖颈处浸透着汗珠,每次泡药浴都是一种煎熬。
他仰头靠在木桶边沿,结实的胸口起伏,喉结滚动,颤抖抬手,将覆脸上的面具取下,吸呼稍微轻松。
室内的药香散发,烟雾缭绕,升腾起一幕奇妙的意境。
榻上的人纤指微动,缓缓睁开双眸,眼睛迷离,她吞咽了下喉咙,口干的要命,她下榻到茶桌倒水,急急地灌入嘴里。
祁慕见她醒来,也没太在意,以为这就是药效的后劲,就继续泡他的药澡。
温芷惜放下茶杯,环顾四周,觉得自己已离开人间,她喃喃道:“真倒霉死两次了。”
她歪头注视屏风,眯眼细瞧:“这是哪里?有人在沐浴?”
她猫着小碎步,探出半个小脑袋,扶在屏风偷偷地看。
此时的祁慕被药浴熏得脸色红润,皮肤白晰有光泽,青丝披洒在肩上,垂直而下。
温芷惜蹙眉,脑海的画面急速变幻,脑子里的画面,停留在祁慕执长剑抵她脖颈处。
“是他?完了,落入他手中,死定了。”
浴桶上的祁慕早已知道她在偷看,依旧没理会她。
温芷惜狠了狠心,先下手为强。
咻咻咻!
数十根银针齐发,袭向祁慕。
祁慕根本没提防她,待银针到跟前才侧身错开。
咚咚咚……
银针扎在木桶上,祁慕胸间与肩膀中了数根银针,他低头咬牙切齿地拔下银针。
“温……芷……惜,每次都用银针扎我?”他齿间蹦出这句话,怒视她。
“每次?”
温芷惜的表情错愕:“我就这次飞针,什么时候多次扎你,你胡说。”
祁慕一愣,这丹药的后劲难道是离魂症?
“说,你带我来到了什么地方,是你我都死了,魂飘在此,还是要干嘛?”温芷惜扯了扯衣领。
祁慕见她拉衣领动作,眸子眨了眨,似乎她误会什么了。
张了张口,欲说还休。
“噢!难道,你对我图谋不轨?”
祁慕一脸无奈,伸手拉扯她道:“瞧瞧这是药浴,是泡药澡,我受内伤需要通筋活血化淤的药澡。”
温芷惜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更让他恼火:“来来,一起泡泡这药的功效。”说着一手带扯温芷惜入了浴桶。
哗啦!
水花四溅,浓郁的药香直扑鼻。
其实温芷惜是知道这药用功效的,但她脑子一片混乱,嘴在胡诌。
她全身湿透,长发贴在脸颊,狼狈地稳住身形,抬手抺去脸上的水珠,木桶堪堪够两人的位置,两人处在尴尬的局面。
双眸对视,气氛变得暧昧。
温芷惜抬手就给了祁慕一巴掌:“登徒子……”
第20章
后劲足的丹药
他歪着脸,白晰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猩红的巴掌印,祁慕转过脸来:“该死的,我取下面具是让你扇的?”
“你戴上面具和取下面具,我都认得你。”温芷惜欲再扇一掌,倏地,祁慕攥住她的手。
他欺身上去,在她耳畔轻语:“芷惜,你给我醒醒,我是祁慕。”
“你给我起开。”温芷惜一把推开他。
祁慕反手将她擒入怀中,结实的胸膛贴在她湿漉漉的身体上,两人的发丝滴着水珠。
“师傅这颗药,后劲药力真的让我无语。”
他再次将温芷惜抱紧一点,眸中带着一丝失落。
忽然,觉得怀中的人儿似乎不对劲,他松开她才知道,她在发抖。
该死的,他忘了这药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师傅是按他体质配的药方,以他的功力才忍得了。
祁慕慌忙抱起温芷惜,但这一慌两人却卡在浴桶里。
温芷惜声音打颤道:“你给我滚开,遇上你准没好事。”
“好好好,我的错,你靠近我一些,这样有空隙,我们才能出去。”
温芷惜怒道:“为什么听你的?滚开。”
祁慕叹息:“本王不跟你这病患计较。”
说完,他双手握住浴桶边沿,运用内力,振碎大木桶。
哗啦!房内瞬间流满浓郁的药水。
一直守在门外的丁辞与寒霜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静止一般。
祁慕只穿着亵裤,面具已归覆脸间,露出结实的上身,发丝与脖颈的水珠顺流而下,他挺直身躯立于一旁。
温芷惜则全身湿透,狼狈的在一处微微颤抖,那药物浸入肌肤,疼痛依旧折磨她。
寒霜张大的嘴巴,能塞入一个鸡蛋。
丁辞目光左右扫望:“王……王爷,你……你……”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丁辞,闭上你的眼睛,往哪看呢?”祁慕恼怒。
一件靛蓝色锦袍甩向温芷惜,堪堪盖住她。
“你们都退下。”祁慕喝令。
丁辞低头:“是……”
寒霜扁嘴欲哭,丁辞退至她身旁细语:“收住……”
吓得寒霜一愣一愣得。
他们关上门后,寒霜问丁辞:“温姑娘她醒了,为什么王爷欺负她,她身上湿漉漉的,身体还在发抖。”
丁辞谨慎地盯了一下门口:“王爷是禽兽,噢!不是,口误,是……哎!我也纳闷,王爷从来没出现今日这种情况,他以前是个冰清玉洁的公子。”
“哇!”寒霜准备大哭。
“闭嘴,收住。”丁辞喝斥。
寒霜两次被他喝止,整得她哭得太辛苦,胸口郁闷的很,眼神哀怨地瞅着他。
房内,祁慕穿好青衣长衫,掀开盖在温芷惜身上的衣裳,温柔地用手帕帮她擦长发。
温芷惜甩了甩脑袋,刚刚她好像忘记什么。
祁慕察觉她的异样,试探地说道:“芷惜,衣裳湿透了,去屏风后面换下来,别着凉。”
温芷惜抬眸对视他,脑海就是缺失了些画面。
“乖。”他柔声的哄她。
“阿嚏。”温芷惜打出个喷嚏。
她伸手拿着祁慕给的衣裳,移步去屏风处换下。
屏风映出的影子阿娜多姿,祁慕转身望向别处,耐心地等待她。
温芷惜从屏风出来,一身冰蓝色衣裙,衬得她肌肤更美若雪。
祁慕灼热的目光追逐着她,她缓步向他走来,表情少了厉色,朱唇微扬,撩得他心尖间儿颤。
蓦然,温芷惜神情一顿,她扶额,身形在晃动。
祁慕眉头一皱:“芷惜。”疾步上前护住她。
拦腰抱起温芷惜安放在榻上,贴心地为她盖好被子,叮嘱她:“你身体抱恙,好好歇息。”然后他转身出去。
温芷惜脑子回忆的画面都是断片的,弄得她身体时好时坏,对关心她的人亦温顺许多,她听话的安睡。
房门终于打开,门外附耳偷听的两人,傻傻地故意乱瞄。
“你们听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