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为什么是我?她一哭,我怕。”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寒霜哭下去,我都觉得屋快要塌了。”温芷惜捂耳钻入祁慕怀中。
祁慕倒是乐意:“无妨,让她哭够再停。”
良久,屋里的哭声渐停,丁辞深吸一口气,这才迈步进入。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室内望,口中甜甜道:“霜妹,你哭完也渴了,我给你端冰镇甜茶来,你解解渴,可好?”
屋里时不时的传来抽泣声。
丁辞猫着腰,走着小碎步,往里移动。
只见一个娇俏的身影对墙壁抽泣,久不久抬手擦擦泪水。
丁辞慢慢地站近她身后,小心翼翼地道:“我可爱的霜妹,你哭得我心一颤一颤的,心痛死我了,你也哭累了。”
他接着道:“这甜茶解渴,你喝一口吧!”
丁辞脚步一点一点挪,在胸前抽出帕子伸手帮寒霜抹泪。
寒霜接过帕子,轻轻擦拭眼角。
丁辞搬来木椅,抱着寒霜双肩让她坐下,端甜茶给她。
默默地守着,不敢再多言。
寒霜这才稳定情绪,喝下冰镇甜茶,轻叹,释放已久的压抑。
她不知为什么,越来越不喜欢那悦兰,那个悦兰……哎!算了,可能是自己多心。
寒霜清清嗓子道:“你喝甜茶了吗?”
丁辞无辜地摇摇头:“你瓷碗都摔了,我哪能喝上?”
噗嗤!
寒霜冲丁辞一笑:“那你去喝一点。”
“那好,碗给我吧!我去盛一碗尝尝,大热天的,渴死啦!”
“那你快去吧!我先在这坐一会。”寒霜说道。
“那好,霜妹可别再哭了,我怕。”丁辞提醒道。
“嗯!”
丁辞这才松口气,迈步到大院。
温芷惜扇着风道:“哄好了?”
“嗯!还在平静中。”
祁慕却说道:“这就哭完啦?”
温芷惜与丁辞齐齐盯向祁慕,异口同声道:“王爷,这是何意?难道王爷没听够?”
祁慕淡定道:“似乎没够。”
丁辞三两下吃完冰镇饮品道:“王爷、温姑娘,属下先告退。”他作揖道。
他逃也似的跑了。
“王爷,吓他作甚?”
祁慕轻摇玉扇:“本王没吓他。”
“王爷,没想到你有这癖好,爱听女子哭吼。”
祁慕瞄一眼悦兰:“悦兰,这没你事,你先退下。”
悦兰欠身:“是……”
待悦兰走开才道:“他们两个闹矛盾,需两个人互相沟通沟通,哭一下闹一下,可能就好了。”
“你是说让他们平静时,再好好谈谈。”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其实祁慕说那么多,是圆回他那小小心思而已。
他本就想让眼前的人多待在他怀里久些。
寒霜的哭功他是第一次领教,要不是芷惜在他怀里,他早就飞身而去,哪有那么淡定坐着听。
祁慕收起扇子对温芷惜道:“芷惜吃些冰镇糕点。”
温芷惜扫一遍石台问道:“冰镇糕点呢?”
祁慕定睛一瞧,哪还有糕点,连碟子也没有,他咬牙切齿:“丁辞,给我滚出来。”
屋内,丁辞从衣袖拿出一碟糕点正哄寒霜,听到祁慕那穿透力的声音,他背后一凉。
不管了,先哄好眼前这个再说。
而寒霜正美滋滋的吃起来。
温芷惜叹气,这两人八字相冲。
第37章
乌黑的虫子
咚咚咚!
“何人?一大早的敲门。”寒霜上前打开大合院门。
一匹秀气的马儿正抬起蹄子扣门。
寒霜被它停在半空的蹄子吓一跳,呆愣的半天没说话。
那匹马跨过门槛走进院子,绕过正屋,就要往厢房去。
寒霜回神追上:“你怎么就进来啦!你瞎逛啥?你是哪来的马匹,你快给我出去。”她急急喝斥。
那匹马儿愣是没理她,它选中一道门正要敲,寒霜急叫:“那是温姑娘的房间,她还在睡觉,你可别打扰她,你给我出来。”
那匹马儿依旧没理会寒霜,它抬蹄敲响温芷惜的房门。
咚咚!
寒霜三两步飘移过去……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温芷惜打着哈欠迷糊地出来,她一怔,一匹秀气的马儿站她房门口,她再移开视线,寒霜正使劲地拉扯马的尾巴。
“寒霜你作甚?”
寒霜欲开口,那匹秀气的马儿后蹄一踢,寒霜直直的飞了出去。
温芷惜不忍的捂住脸,喃喃道:“这匹马应该是她召唤来的。”
寒霜砸在院墙上,躺了好久才起来,支着腰拐着脚向温芷惜那走去。
“温……姑娘,这匹马……闯进屋里了,还打扰到你,我这就赶它走。”寒霜痛得咬牙切齿打着颤说道。
温芷惜一脸歉意:“寒霜,是我召唤它来的,骏奇要我帮它觅伴侣。”
“啥?骏奇觅伴侣?它就是一匹马,竟喊温姑娘牵红线?”寒霜瞪着大大的眼睛说道。
“嗯!没事了,寒霜你忙去吧!这我来处理。”
“是,温姑娘。”寒霜朝厨房方向去。
温芷惜领着那匹马去了马厩。
那匹马一出现,马厩一片嘶吼,骏奇一个眼睛杀,其余的马匹暂时嘘了声。
骏奇与那匹马儿耳鬓厮磨,互相倾诉。
温芷惜讶异:“你们认识?”
骏奇幸福道:“我们在边塞时认识的,没想到它追寻我而来,多谢温姑娘的召唤,它才找对方向,与我相见。”
温芷惜开心道:“这是好事,我叫丁辞为你们多加草料,庆祝你们重逢。”
骏奇挨着温芷惜撒娇:“多谢温姑娘。”
“那好,我就不妨碍你们甜蜜,我回大院。”温芷惜含笑退出马厩。
正屋房内,榻上的人胸膛起伏,平和的气息正酣睡。
帷幔顶落下一个乌黑的虫子,极快地爬锦衾上,它往祁慕胸膛的里衣钻,一个吃痛,他从酣睡中惊醒。
祁慕捂着胸膛,低头掀开里衣,一个绯红的印子在洁白的皮肤上,他缓缓神,没有在意,以为是一只蚂蚁钻进里衣咬了他一口。
温芷惜绕至祁慕房门口瞭望一眼欲走。
此时,祁慕忍痛打开门,见温芷惜站那说道:“芷惜早,进来。”
温芷惜蹙眉:“你身体不适?捂胸口作甚?”
“没事,被只蚂蚁咬。”祁慕轻搓胸口,现在还带点痛痒的感觉。
“蚂蚁咬?那可大可小,如果是毒蚁就麻烦了,我拿药帮你涂涂。”温芷惜回房拿药。
祁慕欲制止,温芷惜已走远,他那疼痒感在慢慢消失。
他坐在雕花木凳上,一手支撑在腿上,长发披洒,身穿里衣,覆面上的面具依旧神秘,平时散发的高贵威严气质,现下却显得平和慵懒。
很快,温芷惜返回,她蹲在祁慕身前,轻掀开他的里衣,结实的胸膛映在她眼帘,一个绯红的印子鼓起。
温芷惜喃喃道:“都红肿了,需涂点药的。”
祁慕低头闻着她的发丝香味道:“听芷惜的。”
温芷惜打开药膏盖子,食指沾上药,轻点在红肿的印子上,以指腹涂均匀。
药涂在肌肤上凉凉的,祁慕感到一阵舒适。
温芷惜帮祁慕掖好里衣,站起来道:“好了,如果症状没有缓解,记得告诉我。”她叮嘱道。
“嗯!”祁慕眸光温柔凝视她道。
温芷惜拉起祁慕的结实的手臂道:“我帮王爷更衣绾发。”
祁慕眸子一亮,他内心欢腾:“好。”这是芷惜第二次为他绾发,更衣还是第一次。
温芷惜拿起屏风上的青衣长袍,他双臂平伸,让她披上外衣,她又执起玉带,贴身为他扣上。
祁慕移步在铜镜前坐下,温芷惜将他的长发收拢,再轻柔地梳理,她为他绾了一个半束半披的发型。
温芷惜俯身目视铜镜中的人赞道:“此发型我甚是喜欢,王爷好生俊俏。”
“芷惜喜欢,那以后本王都绾你这个发型。”
“没事,我只是说说,王爷随意,时候不早啦!我们用膳,去为那老奶奶复诊。”
“嗯!好。”
正厅膳桌,多了几样冰镇饮品。
温芷惜坐下来对寒霜道:“正午炎热时,你和悦兰做些冷饮让下人们送去给耕种的灾民们,好让他们消消暑。”
“是,温姑娘。”寒霜欠身回道。
温芷惜与祁慕吃完早膳就出去了。
丁辞牵着缰绳,摆着一副臭脸:“王爷,骏奇这样走下去,天黑都没能到月凌村。”
祁慕亦一脸无奈,这玩意还真找到伴侣,还是旧相识,他侧目:“芷惜,你真厉害,如此之快就给骏奇觅到良缘。”
温芷惜莞尔:“这匹秀气的马儿与我们的骏奇真的是般配。”
“王爷,我说的是它与新来的马儿你侬我侬的,走一步停一步,还帮它甩苍蝇,你倒是管管。”
“丁辞,这是你做的事,为何叫本王来?”祁慕装出一副严谨的样子道。
“属下只是想快点去到月凌村。”丁辞辩驳道。
“好啦!你们别争执,我和骏奇沟通沟。”温芷惜说道。
说完,她俯身在骏奇耳畔道:“我们现在去月凌村,早去早回,你就可以多些时间与你的伴侣曼子单独相处。”
骏奇听后点点头:“好,就听温姑娘的。”
骏奇与曼子相互交头接耳,耳语几句,它们的步伐加快。
丁辞的缰绳脱落他急道:“哎!等等我。”
温芷惜回头看着在后面追的丁辞问道:“骏奇跑那么快,月凌村只有丁辞会去。”
祁慕淡定的说道:“没事,老马识途。”
“对噢,我都忘记此事。”
丁辞停下来,双手支着膝盖,看着一骑绝尘的两匹马道:“你们太小看我丁辞的轻功。”说完他飞身疾追。
第38章
老奶奶失踪
骏奇停留在一个矮小的青砖瓦房前,但木门紧闭。
“王爷,这老奶奶住的地方也太偏僻,与月凌村的人居住的地方相隔太远。”温芷惜环顾四周道。
祁慕亦扫视周边环境,的确如温芷惜所说的,这位老奶奶的房子与村民的房相隔较远。
此时,丁辞足尖落地,他潇洒转身,露出得意的笑容。
祁慕望向丁辞:“去敲门……”
“是,王爷。”
丁辞踏上门阶,伸手敲响紧闭的木门。
可木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王爷,这位老奶奶应该不在。”丁辞说道。
温芷惜蹙眉:“这位老奶奶行动不方便,她还要到处走?”
祁慕沉思片刻:“丁辞,推门试试。”
丁辞听后,将门一推,那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温芷惜与祁慕翻身下马,一起进入那矮小的木门。
屋里面透出一股热闷的气息,好像好久没开门一样。
“丁辞,这里很久没生活迹象,你确定那老奶奶住这?”祁慕环顾屋内情况问道。
“是啊!三天前才来过,不过我送那位老奶奶回来时,她死活不让我送她入屋,送她到门口就赶我走。”
温芷惜蹙眉:“那她没住这,为何又带丁辞来这里?明知我们会找她,为何给个假地址?”
“她骗我们。”祁慕说道。
“是她自找上门看病的,为何又骗我们?”温芷惜没想明白。
祁慕摇摇头:“线索太少,无法查找原因。”
“竟然这位老奶奶故意为之,那我们先回?”温芷惜问道。
祁慕沉思转身低头跨出木门,然后说:“竟然我们已到月凌村,不妨巡访村中人的现下生活如何?”
温芷惜赞同道:“好提议,王爷身为钦差大人,应该让北部城中的每位灾民得到救援,不遗漏一人。”
“顺便问问此屋的主人,与这位古怪老奶奶的去向。”
“嗯,芷惜说得对。”
祁慕与温芷惜翻身上马,策马拐入一条大道,丁辞则御轻功一同进入,向月凌村中心而去。
他们刚到村头,就见人挑水,还有三两个老人提水艰辛地前行。
“各位,这可是月凌村?”祁慕问道。
一位壮实村民挑一担水停下回道:“这里正是月凌村。”
“你们在哪里挑的水?为何不在村中较近的地方挖蓄水池?”
那位壮实村民干脆放下肩上的扁担,稳放下两桶水道:“我们在北部城河里挑的,挖蓄水池没用,我们这边引水难。”
“为何难?”
壮实村民道:“我们村的地形是个盆地,要挖一条水渠需大量人力与时间,耗不起。”
“噢?那这位兄弟能否带本官去勘察地形?”祁慕问道。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