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祁慕眼疾手快地接住她。
“没事,没事。”温芷惜在他那结实的怀抱中说道。
祁慕俯耳道:“真的没事?”他那呼出来的热气,在她的耳畔萦绕。
温芷惜缩缩脖子道:“还好,还好。”
出了大门,祁慕问道:“村长是步行?”
村长抬手抹抹汗道:“大人,现下这种灾荒情况,能填饱肚子就已经很满足的,哪能还想着有坐骑。”
祁慕放手在口边,做了两种不同的吹哨的动作,马厩出来了三匹马,而骏奇和曼子永远都在一起同行。
他对村长说道:“这是本官在国都运送赈灾物品的,带来的骏马,村长请骑行。”
村长一听,急急回道:“大人,对我们真的好得没话说,还配坐骑给在下,在下心有感激,但在下觉得还是步行合适,无需再优待。”
“无妨,请上马。”祁慕面色平和说道。
村长见祁慕那么肯定的语气,他也不好推脱,只好作揖道:“多谢大人,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到月凌村的田地中,开始讨论土壤问题。
温芷惜捏起一些泥土,将泥土装入瓶中,她要带回去在空间研究。
村长在一旁的干草垛上,找出一棵连根拔起的稻苗道:“这是往年种出来的干稻苗,还可以瞧出它的根部是糜烂的。”
温芷惜接过村长给的干稻杆:“这个我还要回去闭门静心研究过才能给出答案,村长还需耐心等待。”
村长欣慰道:“无妨,在下对温大夫有信心,不急。”
祁慕立于高处,正观看月凌村村民在其它的田地播种谷种,河道引来的水源还是比较短缺,有些地方需挑水浇灌才行。
他飞身而下,脚尖点地,目光投向村长:“月凌村需造一个转轮水车供水。”
村长露出为难的神色:“大人,转轮水车,我们月凌村村民没有一个人会造的。”
祁慕说道:“无妨,本官对这转轮水车的构造有所了解,本官会绘出一张图纸,根据图纸让你们仿造即可。”
村长又是一个惊喜:“大人果真是无所不能啊!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祁慕对村长道:“本官和温大夫实查的差不多了,我们就此告辞。”
村长脸色慈祥作揖道:“好好好,大人慢走。”
祁慕拉温芷惜上马背,策马离开月凌村。
回到大合院后,温芷惜一头扎入空间,祁慕则搬书房的案台来她的门口守护,他为月凌村绘转轮水车的构造图。
温芷惜在研药室里专研土质,她用药物测试土质,分辨它为何让稻谷根部糜烂。
经过多方的尝试与对比,这几块田地只能改种一些生命力顽强的药材了。
而丁辞的眼伤药,她还是没头绪,就差这个引子,温芷惜又在拨弄透明箱的毒虫。
里面的毒虫集在一起,也在争斗,她感觉透明箱似乎少了一些毒虫,她还纳闷,这箱口封封得严实的,不可能会出逃,但若是死了,亦会有尸体才对。
那些少了的虫子好像蒸发了一样。
温芷惜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的伸手戳它们,丁辞的眼睛再这样拖下去,有可能真的会彻底瞎掉,那时研制出成功的药物,更是难上加难。
她用一根棍子在透明箱里无聊的翻找,脑中想着,这个养虫人养的怪玩意,还真是被她难倒了。
嘶——
她想着想着分心了,竟被一只毒虫给刺了一下,把手套戳破手出血了,这一次温芷惜上心了,用解毒虫药来涂抹伤口。
涂完药后,也没心思去研药了,她出了空间打开房门。
祁慕停下手中的绘笔,抬眸问道:“芷惜研究的如何?”
温芷惜叹气的回道:“老样子,田地的土质换一种生命力顽强的药材来种植即可。但是,丁辞的失明药还是没头绪。”
祁慕安慰道:“慢慢来,相信芷惜可以研出医治丁辞眼睛的药物……”然后他又低头绘图。
温芷惜探头望向祁慕的绘图:“王爷,你的画功为何那么好?画得这转轮水车的构造非常有艺术感。”
祁慕嘴角一勾:“本王的绘画算是无师自通,天生就有这天赋。”
温芷惜会心一笑:“王爷厉害,何时教教我?”
祁慕回道:“可以。”他重新递给温芷惜一张宣纸。
他让温芷惜坐在身侧,一笔一画的画着,两人温馨的画面,映在一直在暗处偷看的悦兰眼中,似乎又在谋划着什么……
夜里……
悦兰又用农具挖坑,那个埋在土里的包裹又重新打开,这次挑选了一种叫牵引香,她再三确认后才放入袖口中,此次她一定要取到秘方。
她趁夜色的防护,潜进右厢房,又开始投放入牵引香粉。
熏炉香燃烧着,那烟缭绕在房间里,悦兰在窗外等候着温芷惜的反应。
良久,温芷惜在榻上起来,迷糊的下了床榻,打开房门朝外面走。
悦兰盯住她好一会儿,才放心用黑布捂住自己的鼻子,进入温芷惜的内室,偷取秘方。
温芷惜迷迷糊糊的在敲响祁慕的房门,当打开门时他一惊,难道她又被什么药物迷幻了?
第64章
你在研何种药?
悦兰进入温芷惜的房间,开始翻找秘方,她搜寻一遍后,发现还一有个内室。
她迈步进去,里面摆满了药材,还有硝石、硫磺、木炭等东西。
悦兰在里面搜寻一遍又一遍,就是没寻到要找的任何药方,她只好退出温芷惜的房门,走之前又将那熏香炉的灰倒掉,再点燃安眠香就离开……
温芷惜缠着祁慕:“为何每次见到你,总是戴面具?”
祁慕无奈道:“芷惜,都叫你晚上别偷偷研药,容易犯困,出错时被药所伤,你又中了何种药物?”
温芷惜摇摇头:“本姑娘没研药。”
“那你为何变成如此这般样子?”祁慕反问道。
“我……”温芷惜低下头没说话。
祁慕担心道:“芷惜,你现下感觉如何?”
温芷惜伸手摸上他的面具道:“你这东西碍眼,我要揭下它。”
祁慕说道:“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揭吧!这里除了你,谁还能看到本王的真面目?”
温芷惜抬眸,你好谨慎,房门锁了,窗门关了。
祁慕叹叹气:“你一出现,本王知道你又研药,当然要谨慎,若是哪个人闯进来,看了不该看的,本王可饶不了他。”
温芷惜坐在案台前,胡乱观看着:“王爷,我看不清东西,你画的是什么?还有你大晚上的,在我房门作甚?”
祁慕挑眉,这次她中的药更严重了?语无伦次,不过看她的面色没有生命危险。
温芷惜摇摇晃晃站起来,祁慕上前扶住她:“好了,本王送你回厢房。”
“这就是我的房间。”温芷惜掷地有声道。
“好好,这是你的房间。”祁慕含笑道。
忽地,温芷惜发出一声诱人叹息,祁慕心一颤,他抬眸迎上她双眼,她的眼神已迷离,脸颊泛红。
祁慕疑惑问道:“芷惜,你最近研制的是何药?”
温芷惜妩媚的姿态靠近他,拽住他的衣襟:“你长的好美啊!姐姐。”
祁慕一脸黑丝:“姐?姐姐,你说本王是姐姐?”
温芷惜扑进他怀里道:“姐姐,我们好久没见,我好想你。”
祁慕一脸不悦:“本王是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芷惜你给我看清楚了。”
温芷惜一脸无辜道:“你就是我的姐姐。”
祁慕无奈道:“好吧!你下去还偷偷研制一些奇的药,别怪本王无礼。”
温芷惜又道:“姐姐,我有些困了,你陪我。”
祁慕眼神深邃,真诚的问道:“你确定?”
温芷惜挽起他的手向床榻上走:“姐姐,我困。”她打着哈欠道。
祁慕顺从的与她上榻,但总觉得这药怪怪的。
两人躺在榻上时,温芷惜侧身支起脑袋问道:“姐姐,你为何有喉结,还长胡子?”
祁慕耐心解释道:“本王是男人,你瞧清楚一点。”他靠近温芷惜的眼前,凝视她。
忽然,温芷惜眉头紧皱,没有回应他,她的呼吸开始混乱,额上冒着汗珠。
祁慕心一紧:“芷惜你怎样?”
温芷惜此时的脸红通通的,她贴上祁慕,又是一声诱人的叹息声。
祁慕见在她这种状态反反复复,长时间续持对她身体定有损伤。
他犹豫片刻,迎上她。
烛火摇曳,室内一片涟漪。
黎太傅府邸。
书房里黎太傅坐于案台前,脸色凝重。
跪在地下的悦澜姬不敢抬头。
良久,黎太傅这才开口说话:“悦澜姬,你执行的任务两次都失败,本官对你有所失望啊!”
悦澜姬惊恐:“大人,恕罪。”
黎太傳缓缓神道:“念你多次立功,本官此次不追究,你下次回来定给本官一个满意的答复。”
悦澜姬作揖道:“是大人……”
黎太傅不耐烦道:“退下吧!”
“是。”悦澜姬神色低落地隐入夜里。
翌日,床榻上的人眼睫毛微动,她缓缓睁开双眼。
祁慕露出温润的眼神,那具有磁性;
沙哑的声音说道:“芷惜醒了?”
温芷惜又是迷惑,王爷昨晚来我房里,与我共枕?
祁慕挑眉:“芷惜瞧清楚再说。”
温芷惜扫视房内的物件,她越看越无语,她怎么跑到祁慕的房里,低头一瞧她衣衫已褪。
她急忙拉起锦被,把自己包裹着。
祁慕早就预料她有这种反应,一个闪身跃入屏风,拿起靛蓝色外衣,套在自己的身上。
他穿好外衣扣上玉带,披散而下的黑发让他更是有一番别样气质。
他在屏风拿起衣裳递给温芷惜。
温芷惜接过衣裳,祁慕再次步入屏风,等她更衣。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完后,祁慕这才从屏风出来。
温芷惜下榻,坐在铜镜前,她梳理自己的长发。
祁慕移步靠近她,伸手取过她手上的雕花木梳,为她梳理秀发。
祁慕为她绾好发,他才梳理自己的黑发,简单束发戴上玉冠,一个气质非凡的王爷映在铜镜中。
覆上面具,又让他神秘起来。
温芷惜从铜镜中看他,而她完全忘了,她是如何到祁慕房里来的。
祁慕见她窘迫的样子对她说道:“芷惜,你最近研制的究竟是何药?”
温芷惜蹙眉:“我在房里研制药是帮丁辞医治眼睛的,我没有研其它的药。”
祁慕疑惑:“那就奇怪了,你这两天夜里,中了迷幻,你再细细想想,你触碰到何种药物,才出现这事的。”
温芷惜思忖片刻后,才想起她在空间拨弄毒虫时,被刺的情形,难道这虫子的毒是致幻的?就连毒虫解药都无效?
她对祁慕道:“我有可能触碰到一种致幻的毒虫液体。”
祁慕更疑惑:“毒虫致幻是中毒,为何你……”
温芷惜迷惑,只能解释为她已经用了解毒虫的药,然后是药起效的作用太慢,才会如此这般。
她回道:“我被扎后用药物涂抹过,可能药力较缓慢,所以才如此。”
这种解释祁慕还是有疑虑。
温芷惜心里亦是自我安慰,却又找不出其它理由。
外面传来寒霜的声音:“王爷该用膳了。”
祁慕移步开门,寒霜见温芷惜也在,她也没多大反应,脸色更加愉悦:“温姑娘请用膳。”
“嗯好!”温芷惜脸色微红的答道。
悦兰则偷望他们。
第65章
由本王来制药
祁慕用膳时,见温芷惜一脸憔悴,心一阵的怜惜。
“芷惜近日的作息甚是让本王担忧,接下来的其他事物由本王来处理。”
温芷惜打了个哈欠,点点头,最近确实是睡眠不足,她想了想,说道:“月凌村刚播下的谷种子,还没准备好催生长的药,我就开个药方让王爷调制,相信王爷对药物的了解,是可以完成的。”
祁慕挑眉:“当然……”
膳后,温芷惜执笔开了一个催生长的药方与药材交给祁慕,她就回厢房补眠去了。
祁慕看了药方,已将里面的药材名称,还有调制的药量已记在脑子里了,他把药方用镇尺压住,就继续绘画没完成的转轮水车构造图。
丁辞在庭院悠闲的坐着,悦兰端了一壶茶水过来。
“丁辞哥哥。”
突然听见这个娇滴滴的声音,他一个激灵,差点从石凳摔下来。
“悦……兰妹妹?你来作甚?”
悦兰娇声道:“没有,我见你的眼睛不方便,寒霜姐姐没在你身边,我刚好有空闲,就端茶来为你续茶的。”
丁辞紧张的开始冒冷汗,他和寒霜才刚相处的融洽些了,千万别又出什么幺蛾子。
“悦兰妹妹,续完茶你忙其他事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丁辞说道。
“丁辞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悦兰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她有意无意的偷瞄祁慕的漏花窗口。
自从上次王爷被毒虫咬后,发现是那养虫人下的毒手,对她的怀疑已取消,也就没必要对她那么爱答不理的,丁辞只好解释道:“不是,悦兰妹妹,我真的一个人就可以了,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