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大女儿也挺大了,家里洗衣做饭的活都能帮上忙。
这家的女人生养了两个孩子, 定是对养孩子有经验, 到时候就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帮忙照顾安哥儿, 她也有心思做些其他的事情, 多赚些银子攒点过河钱。
这样一来,有人帮忙照顾安哥儿, 她也不用老是去麻烦二婶子和方大娘子了。
毕竟现在是春忙的时候, 各家都忙的紧, 她也不好意思老让人家帮忙。
现在蛋糕卖得不错, 她也分到了不少银子, 手头宽裕便打算买块地。以后地里的活, 就交给这家的男人干,至于那个老汉,帮忙打打下手,送个饭什么的,也有用处。
心中这么计较着,王灿荣便动了买下这一家人的心思。
据人牙子的说,这户人家是京城一官宦家的家奴,由于主人家被流放所以家里的奴仆都被发卖了。
这种人便宜,尤其是这种家生子,拖家带口的更便宜,他们这些住在清水镇的牙行,都去买了几个回来。
本来,人牙子去买的时候就想买这家的男人女人,还有那半大小姑娘的。毕竟那一个老的,一个小的,都干不了什么活,卖不上好价钱,本来是不想要的。但这家人哭的凄惨,不想骨肉分离,人牙子心一软,便就都买了回来。
一听是官宦人家的家奴,王灿荣好奇多问了一嘴:“他们原来是伺候哪位大人的?”
人牙子道:“京城汝王府的家仆。”
王灿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合上。
人牙子以为王灿荣是害怕,忙不迭又解释道:“小娘子不用担心,这些家仆都是伺候在别庄里的,也就平时跑跑腿才会去汝王府走一遭。”
王灿荣倒不是在意这些,而是想到了最近听说的一件事儿。
据说,早在一年前,那位本应坠崖死亡的定王爷,萧容!突然死而复生,指认汝王爷刺杀其外公申屠老侯爷,杀害其母申屠娇。
此事一出,全京城哗然。
众人这才明白,当初申屠老侯爷受伤命悬一线,申屠娇关心则乱带着萧容急急出城,半路遇到山匪意外惨死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有意为之,那人就是汝王爷,萧卓。
此事上达天听,萧皇大怒,竟然亲自彻查此事,最终人证物证俱在,皆能证明汝王爷,萧卓犯下的罪行。而且不光如此,通过这次的调查,还揭露了萧卓的其他所作所为。
买官卖官,贪污受贿,欺男霸女等等。
皇帝大怒,直接抄了汝王府,将萧卓贬为庶民流放。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萧卓不过是给人当了替罪羊,真正在背后执棋的人正坐在东宫之中。
谁人都知,萧卓是皇帝的侄儿,皇帝不过是念在亡兄的面子上才颇为照顾。可终究是抵不上自己的亲儿子,所以皇帝也未必不知道里边的内情。
不过,萧容的回归,到是打破了京城之中的平静。就是不知,萧容是太子的局中之棋,还是坐在其对面的执棋者。
王灿荣神游在外,可在旁人看来,她就是在犹豫。汝王府被发卖的那一家奴仆见状有些着急了,他们不想骨肉分离,好不容易遇到个愿意买下他们一家的,他们自然不愿意就这样错过。
于是,那家的女人赶紧拉着两个孩子跪了下去,见状,男人和老汉也都跪了下去。就听,那女人道:“贵人,您行行好,买下我们一家吧。我和我当家的一定会好生干活。”
王灿荣低头看着他们,想着这家人就算是伺候在别庄的,但那也是汝王府的别庄啊,富贵日子肯定是过过的。于是,她便提前打好预防针儿。
“我就是一个乡下寡妇,家住在压花村,家里不富贵,而且还很穷,不然也不会想买你们这样便宜的。所以,跟着我要吃苦,要过穷日子,你们可愿?”
那家的女人反应很快,知道王灿荣这么说,就是想买下他们,于是赶紧点头,应道:“愿意,愿意。我们一家也没过过什么富贵日子,从我公爹十三岁起就一直在别院伺候着,做的也都是外院的活儿,没什么富贵的。对于我们来说,穷不可怕,怕的是骨肉分离。”
这话,说到了王灿荣的心坎里,对呀,穷不可怕,怕的就是骨肉分离,她就是想安哥儿以后感受到这份感情。
“贵人,我虽然小,但我也能干活的,我以前也会帮爹跑跑腿。而且我吃得不多,真的不多的。”
那个五岁的小孩子也知道是自己拖累了爹娘,这才急切的想说些什么。可是到底是个小孩子,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什么,他越说眼圈就越红。
王灿荣见了颇为心疼,她走了过去,伸手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小孩子,将怀里的安哥儿往他跟前送了送,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崔来福。”小孩子怯生生地道。
“阿福啊,这个名字很好听。以后你就照顾小弟弟,陪他玩,保护他,好不好?”
“好。”小孩子眼睛一亮,重重地点着头。
那家的女人听罢后也明白了王灿荣的意思,激动得看向她,感激的道:“谢贵人不嫌弃,以后我们一家肯定会好好干活!”
王灿荣笑着看向他们一家,随后冲人牙子道:“这一家子,我都要了。”
买卖奴仆的交接并不麻烦,给了钱,拿了身契,这事儿就算成了。这家人姓崔,老汉叫崔大,男人叫崔进宝,女人姓黄,唤作崔黄氏,女儿叫崔莹,儿子叫崔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