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查案的名头,见到小公子可是方便多了。
楚映枝看着手中出宫的令牌,这可是她昨日求了父皇好久才求来的。这些天有些麻烦,不过等到半月后,她及笄了,此后出宫便是方便多了。
“清穗,打听清楚了吗,那人现在在何处?”
“公主,不若我们还是回宫。若是出了事情,清穗如何担待的起!”
“胡说!怎会出事,那人的踪迹可是查探清楚了?翟言那时定不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那,那高人其中定是知道些什么。”
她撑着头,心中想的却不是那贼人,而是…已有一日未见的小公子,不禁脸红了些许。怕清穗看出异样,忙咳了两声。
“查到了,那人此时便是在城东的庙中。那儿有些偏僻,公主我们不若寻了官兵再来。”
“胡说,报到父皇那,我这出宫令牌便是要被收回去了。”
“那…那我们不若去寻谢大人,皇上给谢大人下了旨,查案原就是谢大人的事情,如何都比公主这般独自前去要好!”
楚映枝见目的达到,装作犹豫片刻后欢快说道:“清穗说的有理,快,让马夫转了方向。”
*
“大人,公主正在前堂。”
正在审问“犯人”的谢嗣初眸光一滞,手中的书卷随即放下,看了眼已经昏迷过去的“犯人”,起身去迎。
昏暗的油灯下,如玉的脸庞少了些常日的温润。
待见到楚映枝时,面上又依旧是如往日般的温柔样。
“臣见过公主。”
楚映枝转过头时,便看见他微微行礼的模样。君子温润如玉,谦和沉静,见之便让人…倾心。
一声“小公子”还未出口,便是被她咽了回去。儿时的称呼,此时如何还能用呢,怕不是要吓坏了她的小公子。
想到这,她微微一笑:“谢大人有礼,正巧手下人追查到了相关线索,便想着来报给谢大人。那日翟言听人言去了那荒僻地,如此巧合定是信不得,我便派人去寻了他口中的高人,打探到那人此时正在城东的庙中。”
听她提到那日落水的事情,谢嗣初眼眸暗了暗,他心中也有诸多疑问。
为何,那日她落水时,嘴中一直唤着的…是他的名字?
楚映枝笑颜灼灼望着面前的人,接下来的话也顺理成章般:“谢大人,有些冒昧,但是我想同大人一同前去,我对那贼人也兴趣的紧。”
“公主,不可,危险。”谢嗣初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楚映枝撇撇嘴,小公子就是这点不好,不过…
*
半个时辰后,马车上。
清穗无奈看着对面的谢大人,和一旁正假装翻着书,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得意笑的公主。
刚刚的一幕历历在目。
“谢大人,如若你不同我一道去,我便是独自去了。”她还特意还那个“独自”咬了重音,娇俏笑着时透出些许无赖模样。
清穗叹气,谢大人倒是拒绝个透彻,可哪里耐得住公主的“强权”!
而此时楚映枝柔眼含笑,对面的小公子看着还是那副温润样,只是刚刚惊愕的一瞬间还是被她瞧见了。
“谢大人,父皇所言期限是七天,若是今日能够抓到那贼人,便是好了。”
“公主无须担心。”谢嗣初掀开帘子,看着路边的荒凉色,心中本应该想着等会逮捕贼人的事情,却有个声音在轻轻地说。
“此时不唤谢嗣初了?”
*
待下了马车时,一队官兵已经将破庙团团围住,为首之人微微行礼。
怕惊扰庙中人,众人并未交谈。一番手势之下,数人从各处潜入庙中。
预想的危险并未发生,庙中人如瓮中捉鳖般,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便被五花大绑架着走出来了。
楚映枝在众人身后,看着面前这个手持一柄断裂浮尘,衣衫褴褛,满脸惶恐求饶的男子。他看着像是被惊吓了几日,整个人都颤巍巍的,连话都说不清一句。
便是这人,差点害了她两世?
楚映枝摇头,望向了正在审查的谢嗣初,却不料他突然转身,两人的眸,便这般突兀的对上。
那眸子干净澄澈,恍若装尽了这人世的清风明月。
一瞬间,她恍若回到了前世。他死后的那两年,她总是会在梦中不停重逢这样一双眼,每每梦醒时分,枕边总是盈满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