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也不欢喜,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未做。
翟莺莺此时若是想做些什么,虽然心中的矛头在她这,但是最后指向的矛头在谢嗣初那。
即便是哥哥,此时也不敢动她。一个翟莺莺,如若不是蠢透了,都应该知道如若想要得到谢嗣初,应当从谢嗣初那儿下手。
但...如若翟莺莺就是...
楚映枝轻轻叹口气,她虽想渔翁之利,损了谢嗣初,又抓到翟莺莺的把柄。但是如若事情出了差错,她实在是得不偿失。
还是得提前部署一番,思及此,她对着门外的清荷招招手。
“公主。”
“上次让你去查的翟莺莺最近的动向,查到了吗?”
原本公主不问,清荷今日也要汇报的。但是此时看着公主清澈的眸光,她张开的嘴慢慢地闭上。她细细磨着心中知道的消息,想着怎么说出来,会稍微好一点。
“如何犹豫了?”楚映枝原本只是先问上一问,见向来果断的清荷此时犹豫了起来,不由得轻笑笑,心中添了分好奇。
清荷脸慢慢变红:“公主真的要听吗?”
楚映枝轻轻笑笑:“到底是查到了什么,怎么如此模样,这可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清荷。”
待到清荷在她耳边,将来龙去脉讲述一遍。
清荷一句一句认真讲着,楚映枝默默地垂眸,待到听见中间时,眼中流露出些许错愕,等到清荷声音停下时,她缓缓挥挥手,意思是让她稍微消化下这些东西。
待到稍稍反应过来,楚映枝面上带着一丝犹豫,夹杂着一丝嫌弃:“这便是翟莺莺想了多日想出来的法子?”
清荷点头:“这些日子看来,是这样的...”说完看了她一眼,轻轻说道:“公主不要生气,我们如今已经打探到了,到时候...”
楚映枝摇头:“我不气,只是在想,怎么最后翟莺莺就想出了这么个下三滥的法子。我能够查探到,那哥哥也能查探到,哥哥就让翟莺莺这般胡来?虽然这样成功了的确她不可能再成为太子妃,但是这如何都不是一个丞相嫡女能够想出来的法子。”
清荷见状,上前为她揉了揉头:“公主别生气,这法子,稍稍出了差错...”
楚映枝点头,这些她都知道。但是翟莺莺要动谢嗣初,还是如此脏的法子,她...看不下去。心中充斥着股奇怪的情绪,她没觉得是生气,只是疑惑为何翟莺莺如此...蠢笨。
便是她成功了,这天下的谣言,哪里会顾忌她的丞相之女的身份。更何况,这一下得罪的,是多少人。等到稍稍回味过来,楚映枝缓缓转身:“清荷,等等,你说翟莺莺欲在何时做此事?”
清荷垂头:“盛稚小姐的大婚上。”
楚映枝坐到椅子上,用手撑起头,眸中神色不似刚刚轻浮。
“这便是哥哥不阻止甚至暗中推动的原因吗?”
“如此下流的法子,这是要毁了盛稚的大婚吗?”
清荷不做声,她不知晓。随后便听见公主轻声问道:“清荷,这算是因为爱而生出的在乎吗?哥哥这样的人,也会因为爱去做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吗?”
她说的很犹豫,连自己不信。
清荷摇头,很慎重地说:“公主,这不是。”
清荷望向此时陷入沉思的公主,瓷白的面容挂着些许轻笑,但是眸中却看不见丝毫笑意。
她有些心疼,她总是觉得,公主如今远没有从前快乐。
至于爱。
什么是爱?
她答应了公主,不谈论那个人。
其实她一直觉得,公主已经拥有了这世界上最纯粹的爱。
即便从前不是,现在也早已是了。
过了许久,楚映枝垂眸,轻声说道:“清荷,派人去唤谢嗣初入宫。”
清荷关上了宫殿的门,楚映枝轻轻吹灭了殿中的烛火。她走到唯一还亮着的那扇窗面前,轻轻地向外望。
细细的雨丝顺着窗飘到她的面庞上,她轻笑着闭上眼,任由雨丝沾湿她长长的睫,待到手心微凉时,她抬起眸,轻轻接住从檐上落下的那一颗凝结而成的雨珠。
她才没有对谢嗣初心软。
只是觉得这么肮脏的法子,翟莺莺不配。
更何况,是在盛稚的大婚上。即便只是知道这一点,她也会尽力阻止的。
楚承鸣,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