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提起谢嗣初,楚映枝定是要僵硬一下,但是这一刻,她无一丝异常。
风很轻,她的笑也很轻。
她轻笑着回答清荷的问题:“谁知道呢。”
清荷半跪下来,在石桌旁为她捏腿,放松僵直了许久的肌肉。
待到腿全然恢复时,楚映枝从怀中拿出一方奏折,轻轻打开。
“公主,这是?”清荷已经起身,好奇看着这奏折。
楚映枝将折子递过去:“淮安地势特殊,本就受不得雨。之前我们去淮安时,大雨连绵几日,淮安便有洪灾之势。这几日京城日日飘雨,淮安也未停歇。此时虽还未到洪灾的地步,但是定然人心惶惶。如此境地,应该要暂时困住谢嗣初了,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有了更多的时间准备。”
她冷淡地分析着,口中开始部署大婚那日的军力安排。
这让清荷拿着折子的手顿了一下,她缓缓打开。
这折子上面写着,淮安剿匪,谢嗣初。
楚映枝弯着眼,眼眸中没有什么波澜,嘴角成为平直的一条线,看向灰沉沉的天空。
她,不准备放过谢嗣初。
*
正如楚映枝所料,因为淮安的大雨,原本半月之后就要回到京城的谢嗣初,迟了半个月,整整一个月后才回到京城。
而她们的大婚,在三日后。
楚映枝看着清荷递上来的帖子,看也不看,直接拒绝。
清荷向门外看看,意思是世子如今就在门外呢。
楚映枝抬眸望去,只看见一道关上的窗。
这是她刚刚吩咐让人关上的。
“不见,清荷你去同他说,哪有大婚前三日还相见的道理。”
清荷顿了一下:“世子说,他是来认错的。”
楚映枝抬眉,像是终于来了些兴趣:“认何错?”
谢嗣初犯的错太多了,她一时间竟然也未猜到。随着清荷飞快地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后,楚映枝缓缓起身,向着窗边而去,轻轻推开了那扇窗。
窗向外而去,露出一角风景,和谢嗣初的身影。
见到她开了窗,谢嗣初手忙背到身后,眼中满是温柔。
楚映枝撑着脸:“谢嗣初,你知不知道大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
她轻笑着,直直望着谢嗣初。
他依旧是一身云白色长袍,头上简单样式的玉冠,腰间佩戴者一方玉佩。
如玉的脸庞,温柔的眼眸。
很久之前,谢嗣初就是这副模样了。
她突然不满足这小小的窗,想要飞奔出去,扑到谢嗣初怀中。
门紧紧闭着,隔她有些远。
她索性从一旁的矮榻上踩上去,轻轻一迈步,到了窗台之上。身体有些不平衡,她晃荡着身子,看见了谢嗣初眼中担忧的眸光。
她轻轻一笑,眼眸弯弯:“谢嗣初,接住我。”
下一刻,她彻底放松自己的身体,直直向下扑去。
不过一瞬,她便被人紧紧搂在了怀中。
谢嗣初紧紧抱住怀中的人,轻轻地抵在墙边,将头伏在她苍白细腻的脖颈间。
低沉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她感到到耳梢一阵热意。
“枝枝...”
她也伸出手,唇角含笑,搂住面前的人。
眸中的光细碎而真实,像是春日的光,带着些许暖意。
脖颈见的细微触感让她不由得瑟缩身子,但她没有动作,只是任由谢嗣初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这不成体统的一幕,发生在窗外那颗冬日亦满是绿叶的大树。
楚映枝轻笑着,轻声问道:“错在哪了?”
谢嗣初小心将她安置在一旁的石凳上,蹲下来,为她整理有些杂乱的衣裙,随后抬起头,仰望着脸上满是笑意的枝枝。
“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