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子微微发颤,柔美的面容却是少有的坚毅。
已经被谋害过一次,她便该长些教训。这些天她才想起,这湖名为绣湖,水不算太深。但第一世时她不识水性,重生后又被水草缠住。
如若这般说起,上一世也是小公子救的她吗?
微微蹙眉,楚映枝脑中恍若一团乱线。但从那交缠的乱线之中,又生出一股浓浓的想念。
随着墨沉离开宴会,一是多年未见,二便是要想避开小公子。
从前她未见他许多年,重生之后不过短短时日,她竟然也会有躲避相见的一天?
不!
她摇头,转身欲回去。
即使他依旧是一副冷漠的脸,她也想要见他!
步子很急,宫灯有些暗,一不小心便撞到了石块上。
“啊。”
反应不过来,直直坠向地面,短促而惊恐的声音响起,她害怕得闭上了眼睛。
却在最后一瞬间被人从腰间拦住,翻转间落入一人怀抱。
即使在黑暗中,楚映枝也几乎是瞬间便认出是谁。
这个怀抱,像他的人一样硬。
假山后的谢嗣初只差一步凌空的步子顿下来,漆黑的瞳注视着湖前的两人。
眼中的温柔在这一刻凝结成冰,如若有实体,定是已经将面前的人千穿万孔。
接住她的人,是换回常服的墨沉。
他心中不自觉地痛,眼中有些麻木。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轻“呵”一声。
所有表面的伪善和温润全然褪去,他微微勾唇。恍若嗤笑,心中有个声音说道。
便是他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得别人。
便是染了血,那月亮也是他的。
黄梨木盒砰然落地,他无情看了眼。
待到出假山的那一刻,他面上又是恢复了往日的温润。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正常了。
*
楚映枝奔回宴会,杯盏之间,却始终不见谢嗣初的身影。
她一瞬间湿了眸子,却不敢教人看出。
一旁的楚承鸣察觉了异样,轻声问道:“枝枝,若是有些乏了,先回寝宫,父皇这边哥哥帮你说。”
她摇摇头,沉默地喝着杯中的果酒。
及笄之后,她便是能自由出入皇宫。父皇早已为她在宫外择址建造公主府,不用待她嫁人,她便是能长居公主府。
甚至她的及笄礼,远不止这些。
可她最想要的...
她轻笑着,眼中却苦涩极了,想起了清穗那日说的话。
“公主若是想要,不过一旨圣旨。”
真的,只是一旨圣旨吗?
*
转眼间,到了乞巧节。
任由清穗打扮着,楚映枝却一直在失神。
掰数手指,她已经一月未见过小公子了。微微叹气,想起昨日墨沉的邀约。
一起过乞巧?
昨日,墨沉入宫,拦住欲去御花园的她,冷漠道:“明日我带你出宫。”
她愣了片刻,点点头,探究着墨沉罕见的红脸,待到反应过来时,墨沉已经是走了。
待到清穗说起,她才知道今日是乞巧。这些天她调查着前世的事情,属实迷糊了。
但是,和墨沉一起过乞巧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