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阿姨也跟了上来,在他身旁害怕地解释:“我们刚刚还在聊天呢,她一站起来就突然晕了,天啊,不会是脑溢血吧,这可怎么办。”
脑溢……血?这个陌生的名词冲进李震霆空白的大脑里,脑溢血?他突然想起自己看到过的新闻,都是老人家独居,摔了一跤,脑溢血后抢救不过来的记录。
“不会的,不会的,外婆她身体一直不错······怎么可能会脑溢血呢?”
他摇着头,想反驳邻居。
医院离得很近,救护车的声音很快就出现在了楼下,医生们跑上了楼,推开愣在老人身边的李震霆,做了紧急检查,和其他人员说:“突发性晕厥,很有可能是脑溢血,把架子拿过来。”
真的是脑溢血,李震霆强忍的眼泪一瞬间就下来了。
“小孩,你爸爸妈妈呢?”医生问:“让他们赶紧带着老人家的病历和资料到医院去,很有可能要做手术。”
“我没有爸爸妈妈······”他呆呆地站在一边,无助道。
“这······那你赶紧去找你外婆的相关资料。”医生把要带的东西报了一遍,就赶紧和其他人架着老人家下楼。
李震霆还懵在原地,邻居就不忍地主动进了老人家的房间,去帮他找。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道谢,他带着一堆东西和外婆的存折,就跟着上了车。
要是外婆和新闻里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该怎么办?
他的脑海里只有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码字的身影
第11章 第十一章
(十五)动物世界
两人进了房间,黎恣把大衣脱下挂在门口,李震霆则是整理着行李袋,把这几天要用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掏了出来。
不出意外,黎恣还看到了自己的“专属物品”和折叠瑜伽垫、哑铃。
“你带这个过来,是准备我在的时候也搞锻炼吗?”黎恣拿起哑铃,无语地问。
“······今天我的练习是还没做完,待会要做几组仰卧起坐和俯卧撑。”
“你也真是不嫌麻烦。”
“不然你以为肌肉随随便便就能维持住吗。”还不是你说你喜欢那种身材······
李震霆撇嘴。
“但是你白天不是还要去复习吗,你去学校的时候我把项目做完就行,晚上就不会再做了。”
“晚上陪我?”黎恣调侃他。
“······废话。”
李震霆不想理她,拿着背心和运动短裤准备进洗手间换,却被一双长腿拦截了。
“你干嘛?”他疑惑。
“就在这换。”腿的主人顺带把洗手间门也关了。
气氛开始有些微妙,黎恣的酒量确实说不上好,今天喝的那一点也是让她稍微抛去了平日里一些莫名的自矜,变得有些随意了。
李震霆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就在原地慢慢地把外套脱下,挂在黎恣衣服旁边,他里面穿的是一个棕色卫衣和高领的羊毛衫,当卫衣也被他从头上扯下后,精瘦的身材也在贴身衣服的包裹下展现出来。
略微纤细的手一弯,将面前这窄腰圈在其中,手指也伸到了羊毛衫下面,轻轻地摸过男人的人鱼线。李震霆腰线一直很禁不得人碰,他绷紧了身体,却没有阻止这双手。
“又瘦了。”黎恣“审核”完,啧了一声。
她终于把手撤走,李震霆也顺势把羊毛衫给脱了,然后迅速套上了背心。
他饱满的胸肌也只是被背心客气地兜住了一半,另一半实在是放不进去,随着纹身展露在外。
当裤子也换好了之后,一架极度让人赏心悦目又不会觉得过于发达的好身材让狭窄的小隔间都发光不少。
“那我去练了,你要不先去洗澡?”李震霆捧着瑜伽垫,问黎恣。
今天她没穿外套,在门口站了那么久,得好好泡个热水澡。
“不了,我等你一起。”
黎恣摇头,转身坐到了床上,指了指靠窗那块空地,说:“你练你的,我看着。”
看什么嘛······怪奇怪的。
男人耳朵有点红,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锻炼,在心上人的注视下,总是会罩上不一样的感觉。
他把垫子展开铺好,很快进入了状态。
而黎恣则慵懒地半靠在床头,时不时看一眼手机,更多时候是在看着他。
“对了,你外婆最近身体还好吧?”她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这个事。
“啊,医生有说最近情况还不错,外婆她心情也一直挺开朗的,在疗养院也交了好几个朋友。”
自从小时候外婆脑溢血进了医院后,每隔几天就会被下一次病危通知书,后来有另一个医生来接手之后,她的身体就慢慢好了起来。
那个医生是外婆手术时的主刀医生,据说非常有名,但是因为非常忙,所以很多时候只能做手术,然后后续的事情就交给其他医生负责,这次也是让人意外,他竟然主动要求也照管病人的后续。
李震霆后来终于见到了这位医生,原来是熟人,也就是黎恣的父亲,严琰。
“还是要感谢伯父把这个疗养院推荐给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时隔这么多年,李震霆的语气里依旧充满了感恩。
后来外婆还是因为这场病,落下了半身瘫痪,李震霆也不得不开始试着在外面兼职,补贴一些家用,然后放学后早些回家去照顾老人。
那段时间真的很累,但是幸好他还有黎恣。
他边做着动作,边看了黎恣一眼。对于少年时期的自己来说,再多的苦难,只要多见黎恣几面,甚至和她说上话,便又觉得还能咬牙坚持。
直到他上高中,本就一般的成绩更是一落千丈,因为一天要忙太多事也导致他身体状态很差,外婆主动要求让他不要再管她了。
但是自己怎么可能答应,于是他便去了解了很多照顾老人的机构或者保姆价格,都是价格又高,风评不定。就在他两难之际,带着外婆去复诊的时候,严琰从黎恣那里得知了这个情况,跟他提到了一个疗养院,里面的医护人员都十分专业负责,价格是可以走国家特殊情况申请减免大半的。而李震霆这样的情况也是有机会的。
他其实不想承别人的好意,尤其是黎恣父母的,但是他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就试着去申请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真的过了。
“那我每次让你来我家你又不肯。”黎恣吐槽。
谁能想到时至今日,李震霆都只去过黎恣家两次,一次是替外婆登门道谢,还有一次······是黎恣第一次爆发易感期。
其他时候,李震霆甚至不太敢出现在黎恣家人面前,好像总是在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当然,他们俩现在的关系黎家也是不知情的。
李震霆一如既往地避开了这个问题,闭嘴做着仰卧起坐,很快,汗水便从脖颈流向上身,像是重新给结实的肌肉镀上了光泽,吸引住了黎恣的目光。
她把手机放到枕头上,起身迈了一步,便坐到了李震霆的腿上:“监督你,你继续。”
你这样我怎么继续······
李震霆无奈,只能稍微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腿放平一些,让偶尔才兴起恶趣味的alpha坐的舒服一点。
“呼······”他喘着气。
每次起身,都和凝视着他的alpha更靠近一点,她的肤色非常白皙,长相是随了她的父亲,不像郁天芜的艳丽、也不是像其他室友干练或者清秀,硬要说起来,更像宋代画家喜爱的山水画,眉眼着浓墨,可能是长辈当中是有外国人,所以她的瞳色是有些泛蓝的,明明是非常温柔的颜色,眼神却总是十分冷淡,高挺秀丽的鼻梁总是让李震霆想起他读书时唯一能背下的那句:“山是水波横,水是眉峰聚”。
虽然他的语文很糟糕,也没搞懂这首词,但是当时老师读到这句的时候,他的脑海就自动识别出了黎恣的脸,这句词也因此牢牢地印在了他脑海中。
黎恣对外总是十分矜持有礼,甚至会让人觉得有些疏远。她自小就非常早熟,总是让人感叹她不像个小孩子,反倒比许多大人还做事靠谱,可是这样的黎恣是怎么看上自己的呢?
一个跟踪狂,一个小混混,一个父母不详的如此普通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
热爱锻炼,走进健康。
第12章 第十二章
(十六)引颈受戮
李震霆又陷入了自我怀疑,但突然,黎恣趁他起身迅速凑过来,吻住了他的嘴唇,李震霆也顺势被她推到了地上,张嘴承受。
有温暖又湿滑的东西进入了他的口腔,强势又温柔地席卷了他的世界。
黎恣就是这样的,众人都以为她彬彬有礼、从不逾矩,但是她对他有时候又很是恶劣,或者说,是放肆,全不像外人眼中的她。
李震霆享受这份特殊。
“啧啧”的水声在两人相合处偶尔发出,明明没有继续运动,空调也没有开,但是两人的体温却越来越高,黎恣干脆把自己的毛衣也脱了,只穿着贴身的衣服抱住男人的头,与他的嘴唇、耳垂、眼睛、喉结重逢,李震霆放任她越来越重的下嘴,半是痛苦半是满足地接受着。
他想起来之前看的动物纪录片,想到了高原的顶级掠食者雪豹捕猎时的场景,不由得心中自陈:如果他真的是自然界中的一只动物,名为黎恣的雪豹向他扑来,他可能压根不会逃跑,他愿意奉献出自己脆弱的要害处,也不会后退一步,导致雪豹有因他坠落山崖的风险。
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黎恣,说:“我出汗了,脏,去浴室里吧。”
黎恣答应了,她撑起身体,李震霆就帮她脱下了衣服,两人的身体没有分开,一起去了洗手间。
“啪”的一声,黎恣把浴室的浴霸打开了,接着她便去了内侧,试探着给浴缸放水。
李震霆则自觉地走到了淋浴处,打开了热水,迅速冲洗着身体。
熟悉的酒店洗浴用品的香味就在小小的浴室里弥漫开来。
试着水温也差不多了,黎恣也去和李震霆抢淋下的流水。
猎物自投罗网,捕食者又怎么会放弃机会呢?
哗哗的水声让人想起来河流,在高原奔流急促的河水旁,有一只岩羊正在低头喝水,它刚刚才进行过短时间的奔跑,躲过了追杀,正是十分放松的时刻。
而一道灰白色的身影早已慢慢靠近了它,食物链金字塔顶端上的猎手总是十分有耐心的,它会打量猎物的每一寸身躯,找到最适合也最能一击致命的地方。
岩羊不是软弱的哺乳动物,它的身体早已在常年的山崖跳跃中有极强的爆发力,向下弯的角乍一看如牛角般粗壮有力。
岩羊总是雪豹的特供餐,即使它有着优越的避敌能力,但总是逃不过雪豹的捕捉。
这只岩羊却很奇怪,它已经看到了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冷酷的杀手,却没有丝毫想逃的意思。
它其实认识这只雪豹,这只住在山顶的高傲的豹子,总是身居顶端、聛睨一切。团体向它传递着信息:这类动物是它们的天敌,是极度危险的。它却总是违背天性和本能偷偷靠近,在山下默默地注视着这只雪豹。
它的强大、美丽、独特使它心驰神往,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神明吗?
终于,雪豹也看到它了。
如果自己能成为这只雪豹的战利品,是否也是一种荣耀呢?
岩羊微笑着,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灰色的身影一闪,夹杂着迅猛的寒风将岩羊压在了身下,毫不心软地张口咬住了猎物的后颈,猎物发出痛苦的悲鸣声,身体也不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即使要害也被控制住了,它依旧没有反抗,甚至将后颈更加送入雪豹口中,任它的气息侵占其中。
或许是猎物的不挣扎让雪豹也有些惊奇,它没有下死口瞬间咬断其颈椎,反而是开始用獠牙不断地慢慢地磨着猎物的要害处,像在逗弄一只虫子,将其生命把玩于手中。
岩羊趴在地上,随着残忍的神明恶意的撕咬而不时抽动着肌肉,它强健的四肢紧紧地扒在河边的岩石上,如同信徒匍匐在地,向神明表示忠诚。
像是感受到了猎物的臣服,雪豹也慢慢放弃了对它的折磨,开始好奇地探索猎物的身体,除了脖子以外,还有哪些地方是脆弱的呢?
腹部,这是猎物身上温度最高的地方之一,薄薄的肚皮是旺盛的生命力,它试图咬破这层防护,又有些不舍得,所以只留下了一些咬痕,还有吗?
雪豹看向了岩羊的身后,一股莫名的冲动激起了它的兴奋,它成年了,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伴侣,好像有些事情,现在也值得一试。
在高原匆匆的水声中,夹杂了太多不属于正常捕食时会有的声音,猎物从喉咙里溢出的吟声不是发自求救,而凌驾于它身上的雪豹的喘气却类似于进食时的满足。
“还是有点紧,东西你带进来了吗?”
“嗯——没有,但是就在门口。”
“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淋浴声也停下了。
疲惫的两人躺进了浴缸里,让热水舒缓劳累的身躯。
黎恣躺在李震霆身上,两人手□□缠,感受余韵。
但没过多久,李震霆又无奈地翻过了身,双手扒着湿滑的浴缸壁,让自己不至于滑入水中。
水声又起。
久久没有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
在小破站上看到好多次雪豹捕食的场景,真是暴力美学哇。
第13章 第十三章
(十七)医院
“好无聊啊——”1308女生宿舍传来哀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