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黄金屋骤然压扁，变形，最后变成了一开始的两张百元纸钞，这两张纸钞飘飘荡荡地重新飞到他的指尖间。
藏金玉将两张钱币展示给众人看，有两张脸在纸张表面拼命挣扎，可见那两个妖精是被困在了钱币中。
鹿小醋愣了一下。
妖精们的本事果然厉害的很啊。
沈青绿看向台下惊叹连连的观众们，“你们看到了吧？即便是S级妖精，距离我们的程度都还差得远呢！别以为这是天生的S级就可以肆意妄为了，你们恐怕只是粗粗掌握了自己的能力，并没有将自己的妖精之力加以变形，更没有开发出属于自己的界吧？”
藏金玉上前一步，从容不迫道：“没错，刚刚我与沈青绿所使用的便是妖精之力的一种变形用法，名为界。”
“世界排名能入前十的人没有一个不精通界的，可以说，不是所有会界的妖精都能进入世界前十，但世界前十没有一个不精通界的，更有甚者可能已经领会了界之上的存在。”
在场的妖精们听得云里雾里的，却不由得心中振奋。
就连宁酸吗、葛戈和满勤这种S级老妖精都听得津津有味，如有所悟。
藏金玉在沈青绿讲解的时候，一直偷偷观察着鹿小醋，并将从袖子里涌出来的纸币都用手指叠成小小的一点塞进裤兜里。
他看到鹿小醋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色，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了一样。
藏金玉忍不住道：“这个连大多数妖精都不知道的秘密，看来鹿老板是早就知道了。”
鹿小醋叹了口气，“因为这世上厉害的妖精实在太多了。”
别看现在大家还对“界”这个概念讳莫如深，实际上，到了小说后期，整个妖精世界都陷入了内卷状态，你不会点“界”你都不好意思出来当妖精，别说是“界”了，就是上面更高一层的“道”也有几个妖精领会了。
这一切都要怨幕后大BOSS，他后面重要手下出现的时候，都是一个能打几个S级别的存在，逼得大家都陷入了内卷，幕后大BOSS简直就是个卷王啊！
所以，藏金玉会是那个卷王吗？
当鹿小醋看向藏金玉时，刚刚好对上他灿烂鎏金的双眸。
他笑了一下，眼中的温度却不是很高，仿佛岩浆上的冰层，“鹿老板，世上厉害的从来就不是妖精。”
鹿小醋抿紧唇。
刚才自己执意改变剧情，却没有得到任何惩罚，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系统休眠中，所以她干啥都没有影响？
要不……再试试？
反正来都来了……
鹿小醋淡淡道：“我知道，因为界之上还有更高的层次。”
说出来吧，让大家做好准备，因为大BOSS很快就要发难了。
此话一出，现场一边哗然。
屏幕上的弹幕更是密密麻麻铺展成一片，将直播画面全都遮掩住了。
【鹿小醋是什么意思？】
【界之上还有什么？拜托，快说啊！】
【我早就知道鹿小醋是有两把刷子的，真的，刚刚他们一出场的时候，鹿小醋就那么清清淡淡扫了一眼，就一眼，立刻判定那两个家伙有问题，多少S级别妖精都没有看出来啊，说的就是你，藏金玉，你是个瞎子吗？为什么你这个世界第一妖精还不如一个人类？】
【鹿老板那是一般人类吗？我愿称之为人类最强！】
【我靠，鹿老板到底知道了什么啊，她为什么比妖精还要了解妖精啊，请大家跟我一起尊称她妖精的祖奶奶！】
【你们吹过头了吧？妖精们都还没说什么呢，她也许只是消息灵通呢？】
【刚才在上面吹彩虹屁的就是我，我是S级别老妖精了，需要我给你上我的妖精证明吗？】
【前面的，妖精是真的不知道这事儿！】
【我，外国妖精，我用翻译器打出这番字，我知道界上有一个新层次，可惜，完全没有脑子。】
【我的工作是负责与国外妖精交流，我也是个妖精，世界妖精大赛我作为工作人员也参加好几次了，国内外凡是世界排名靠前的大佬都知道界之上还有一个层次的事情，毕竟，大家到了界的层次都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可问题是，谁也突破不了，曾经的世界第一名想要到达这个新层次想的都快要疯魔了。】
【跪求，多说，我是世界排名第四的呜呜呜累累，只要你能帮我突破，我立刻解除与老板的合同，跟着你。】
【卧槽，我前面的是什么？合影留念！】
【这翻译器把人名字都翻译错了，我来解释一下，这人不叫污污污累累，他的名字翻译过来应该是乌雾巫·泪雷】
【……你这个错别字也太涩了吧？】
【我也可以，我世界排名第七。】
【我，世界，十二！】
【这都把一群什么人引来了啊，我愿称鹿老板一声牛逼！真的，您比妖精还要牛逼！您简直是推着妖精往前走，往上内卷的神人！】
现场，鹿小醋被众人狂热地注视着，稍稍有些承受不住。
鹿小醋撩了撩头发，“反正，你们多多修炼吧，大家还是有进步的机会的。”
沈青绿紧张道：“那么，老板，能不能把这个说的更加明白一点，界之上到底是什么？”
鹿小醋想了想书中的内容，又想起道一刀，缓缓道：“……是道。”
正是因为道一刀领悟了道，才能越级杀妖精，凭借着一个B级妖精的能力硬生生踩着无数S级妖精的自尊心上位了。
以后，也还会有人领悟到道的，其中最厉害的人自然是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大BOSS。
想到这里，鹿小醋立刻看向藏金玉，只见藏金玉眉头紧皱，露出深思的神色。
鹿小醋还想要多提醒大家几句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轻快的声音——
【嗨，小醋，我终于返修回来啦，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啊？】
鹿小醋懵了半晌，在脑海中大喊：“你谁啊！”
【哎？】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难道忘记了你的系统老朋友吧？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啊！】
鹿小醋：“呸！鬼才信你！”
她脑海中的声音无奈道：【我真的是你的系统，之前出了点问题，我就回厂返修了，据说他们派了一个代工系统来代替我工作，该不会你更爱它，不爱我了吧？】
鹿小醋两眼一翻，表示谁都不爱。
滚蛋！
【你怎么好像失忆似的啊？之前分裂出去的意识不是已经回收回来了吗？】
头脑的声音顿了顿，惊讶道：【不会吧？你该不会真的失忆了吧？难道你之前分裂出去那个意识的全部记忆，你都忘记了吗？】
鹿小醋听得一脑袋问号，“你到底在说什么？给我说清楚。”
系统幽幽道：【其实，那样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同样在舞台上的元渡月哭成了狗：我呢？老板，你就不打算回头看一眼我吗？
——
第31章
在场的妖精和人类都被鹿小醋嘴中吐出的“道”字惊住了。
鹿小醋是真的知道！
他们看向鹿小醋的目光也更加火热了。
“鹿老板……”
“老板……”
即便是台上身为S级别的妖精导师, 也都用垂涎恳求的目光凝视着她，妄图打动她，让她说的更多一些。
然而, 鹿小醋却全然没有注意到。
她正准备跟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的系统好好掰扯一番, 让它说清楚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她突然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一个人孤孤零零站在舞台一角的元渡月。
他就一个人微微垂着头，站在舞台阴影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都围拢在苏清浅这边，却忘记了他也是刚刚从楼里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鹿小醋还依稀记得：他在打算营救苏清浅的时候, 突然看到钻出来的山脉, 而后，他在墙壁上重新踹了一下, 借着这股劲儿往上冲了一段，拽住二楼破碎的地板，攀爬上二楼, 从二楼的窗户跳下来。
明明他跳下来的地方更高，却无人关心。
鹿小醋的心忍不住揪了一下。
鹿小醋赶紧催促众人散开, “好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 还是快找人收拾一下这里吧。”
鹿小醋将苏清浅交给平台领导, 让他带着苏清浅去好好检查一下。
苏清浅忍不住道：“我真的没事, 不用这么麻烦……”
鹿小醋瞪她, 不满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一贯会逞强, 疼也装作不疼。”
苏清浅愣住了，她眨了一下眼睛, 低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
鹿小醋呆住了。
糟糕，她好像不小心暴露了！
苏清浅眼睛里慢慢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含着泪, 笑着对鹿小醋道：“真是的，为什么每次遇到你，我都会这么狼狈啊。”
明明她也想要光鲜亮丽地站在她的面前。
鹿小醋抱怨道：“你倒是不如问问为什么每次都要我逼着你去医院啊？求助别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干嘛有事儿一个人扛着？”
鹿小醋：“你要学会向其他人求助，向他人求助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鹿小醋拉住苏清浅的手，一脸霸总模样道：“记住，以后有事儿就找我，我这人特爱多管闲事儿。”
苏清浅被她逗得一下子笑出了声，她这笑容一出来，眼里的泪就再也憋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断落下。
鹿小醋伸出手，狠狠揉了一下她的脸颊，不仅擦干了她的眼泪，还把她的脸蛋揉成水蜜桃。
苏清浅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跳的那样厉害，她担心鹿小醋的手掌能够感觉到她皮下跃动的心跳。
苏清浅连忙道：“你别担心，我，我先走了，就不耽误你的正事了。”
说罢，她就忙朝平台领导鞠躬，“对不起，麻烦到您了。”
平台领导哪敢受这礼数，连忙避开摆手道：“嗨，这不算什么，不算什么的。”
苏清浅随着平台领导离开，台上的导师们见鹿小醋不想再多提“道”的事情，便也渐渐散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