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被她说得满头黑线:“扯什么呢?我都不认识他。”
知道今天用的号牌都是朱衡给的,她的心里顿时感觉十万分的不得劲, 最终把钱掏给了陈小玲:“好了不要乱开玩笑了,下次如果再碰到他记得给他钱就行。”
知道是自己误会可能会给小果带来麻烦,陈小玲倒也爽快,当即道:“行, 放心。不过这钱我不要你的!”
说着, 她把钱又推了回去:“上周说了要请你们上网的,这钱我自会想办法还给他,不用你操心。”
对于陈小玲的为人,小果还是信任的,便也没有多说,把钱接下了就往实验田而去:“那行,我先去看看我的苗子, 下午如果没有活动的话我就等晚上直接回来了。”
*
跟几人告别之后,小果很快就到了实验田。
有她的空间帮忙,她种下去的小苗们都长得很好,田里还有几个导师带着学生们在忙碌。
其中一名头发花白,面颊瘦削的导师正在批评其中一名学长:“你这苗子是怎么栽的?!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等它第一次分化花芽的时候需要追一次钾肥,你追到哪里去了?这花芽都分化完成多久了现在才来追!那我们的实验还有意义吗?!”
老人家气得吹胡子瞪眼,旁边被训的学生个个低头缩肩,生怕引火烧身。
旁边一名年轻些的导师看到被训的学生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忍不住开口劝了句:“田老您也别太生气,我们这不还有一组对照组么?那组没问题就行。孩子们以后记得就行。”
哪知他不开口还好,这句话一出,被称作“田老”的老人家顿时火冒三丈:“以后以后!你们知不知道这些种子是我们花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才研究出来的?可以说这一粒种子,就整整花了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你们现在说浪费就浪费了?!还以后记得!以后记得不要当我的学生!”
老人家瘦削的脸庞涨得通红,一双饱经风霜的眼底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一行人顿时噤若寒蝉,就连旁边的导师也不例外。尤其刚才开口那个,更是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那么一句嘴。
恰在这时,小果到了。
她的实验田说是一块田,其实也就是一小块不到两米见方的小水田,正好挨在正在发火的田老师脚下。
此刻里面长满了绿油油的小苗,正迎风舒展着身体,长势喜人。
“田院长好,各位老师好。”
小果规规矩矩地同人打了声招呼,然后脱下鞋子整齐放在一边直接就那么赤脚下了地。
田里的水很凉,正好没过她白皙的脚脖颈,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不过她并没在意,而是弯下腰去查看小苗的生长状况,并且掏出随身带的软尺,开始测量数据。
田老正在发火,猛地听到人打招呼还以为是自己带的学生迟到了,脸一黑正要咆哮,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一个娇娇小小的小姑娘站在水田里——并不认识,更不是他的学生。
“呃。”
于是他的一声咆哮就那么被噎在了胸腔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这不由得让他十分难受。
他顿了下,声线低沉:“你是哪个班的?怎么没领工作服就下田了?”
学院有配发的工作服,一般下田大家都是要换上工作服的,不过这并不是硬性规定,毕竟工作服只有一套,有时候脏了洗了大家也是会穿着自己的衣服来下地的。
闻言,正在测量数据的小果茫然抬头:“啊,我的工作服还没发下来。”
她才是大一,理论上是不用下田的。只不过是她经历特殊,所以才能申请到这么一小块实验田来让她玩,所以院里并没有专门给她配备工作服。
工作服没发下来?
田老眉毛一竖,感觉有点被这小姑娘气乐了:“工作服是每名学生必备的,还有你这些软尺、工具,没一样是制式的,你就准备拿这些东西来做实验?做出来的实验能靠谱吗?”
小果:“……”
她并不是头一次见这老头,上次相见,还是在去年某次的农业峰会上,她亲眼看着这老头脾气暴躁的把某位所谓的专家怼得下不来台,当时还觉得暗爽来着,但有朝一日这种挑刺落在自己头上,她顿时感觉有些如芒在背。
不过好在旁边一位导师认出了她,正是之前帮人开口的那位导师。
“田老,她是今年的新生,”这位导师也是真的虎,刚才因为帮学生出头被领导批评了现在又敢继续冒头:“她叫桑小果,成绩很好,动手能力也不错,所以系里特殊给她配备了一小块田,让她先学着玩。”
田院长:“……”
老爷子拢着眉,看着手法略显生疏站在田里的桑小果半晌无语,最后扔下句:“学就是学,玩就是玩,哪还有学着玩的?!”
不过最后老人家到底不放心,又背着手过来教了小果一些事情,然后问:“你这做了几组实验了?”
小果最近正愁自己的实验有些不对劲,于是赶紧把自己目前遇到的问题一一跟他说了。
田老刚开始还漫不经心的听着,时不时“嗯”上一声,但是后来听着听着,老爷子的眼睛便不由自主地瞪大露出十分感兴趣的表情来,最后更是蹲下身直接伸手扶上地里的苗子:“所以你这是第十次杂交做出来的苗苗?说说,它们都有些什么特性?以前的实验都是在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