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上气不接下气地:“我容易吗我,我一个孤家寡人被丢到这种地方绝地求生,连NG的机会都没有,每天吃都吃不饱,睡也睡不好。”
有夸张成分在里面。
“我什么都不会,可那是我能决定的吗?我难道不想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中挥一挥衣袖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吗?我难道不想跟你们一样用法术变戏法吗!”
然而她什么都不会。
“我TM害怕啊,我能不害怕吗,我离死亡就一个背对背拥抱的距离,可我除了跑什么都干不了。你知道一场雪崩是因为多少片小雪花吗?你知道母猪的产后护理有多复杂吗?你不知道,你不在乎,你只关心你自己!”
论母猪的产后护理究竟多复杂。
陆清珏其实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在乎母猪的产后护理,但他没有问出口,更没有像先前一样百般刁难白予。
逗弄她出于本能,可看她哭不是。
不仅不是,还感到......恼火。恼火没把那魔杀了,现在堵得慌。
是以伸出去拍她背的手僵在半空,所有冷嘲热讽变成安慰,“你可以咬他。”
虽然对于白予来说并不算。
“我看他那皮糙肉厚的样儿我就知道我咬不动。”
“那你还可以踢他。”
“踢了,没踢动。”
安慰了她一会,陆清珏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以及,她其实没有准确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可他已经不再想问了。
她为何跟别人不太一样呢?若是旁人哭哭啼啼,他大抵会觉得聒噪,下个封口术或是杀掉。
可放到她身上......还挺可爱的。
她身上好似有独特的吸引力一般,总能让他网开一面。
难道是因为她说的什么爱?竟真能唤起他的一点良知?好有意思。
只是这好奇心没持续多久,陆清珏看到她身旁掉落的玻璃瓶,稍稍一挥手,玻璃瓶便飘到他手中。
他的眸光暗下,松开白予,客客气气地将小瓶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释放完的白予浑身轻快许多,刚松出的一口气还没出腔又憋了回去。
他手上拿的是系统给她的小瓶子,能让他走火入魔的那个。
草,把这码事忘了。
白予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旋即展开演员的自我修养,“嘿,这是啥啊?还挺好看的。兴许是那魔的东西?”
“哦。”陆清珏意味深长地应一声,在白予以为糊弄过去时言语使出一个回旋镖,“那为什么会有你的味道?”
白予承认,他的一个大喘气确实杀了她个措手不及。思来想去,“大概是他打我的时候沾上的。”
陆清珏将瓶子放到鼻息下闻了闻,摇头拆穿:“不对,你的气味在他的气味之上,是你先拿到的。”
白予咂咂嘴,导盲犬都没他好使。
而后陆清珏笑望着她:“你要不再仔细想一想?编好怎么骗我再说。”
说得好。好就好在它好它马勒戈壁。
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那么聪明干嘛呢?人情世故都不懂。
白予呵呵一笑,登时去夺他手里的小瓶。她自然没陆清珏反应快,但抢夺的手势只是个掩饰,隐藏在手势后的——一嘴咬上他手指的骨节。
小瓶子应声落地,陆清珏却连看都没看,“瞧你的反应,想来是与你有关。”
他用衣袖擦擦指节上残余的口水,平静道:“嗯,不咬他,咬我?”
原来对于她,他同样是特殊的,只是这个特殊是对旁人不能做的统统能对他做。
比起他,她宁愿站在伤害她的魔那一边。
他连魔都不如。
为什么呢?陆清珏又想不明白了,她可以将善意随随便便给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好不爽,不是说爱他吗?爱如果是这样,不要也罢。
转念想起她那时的话,用清心真人和叶无要挟魔的话,独独跳过他。
有那么不堪吗?还是非得要他将两人都杀了,她才能在下次遇到危机时学乖说出他的名字?
假若这样才行,倒未尝不可离经叛道。不能只有他对她感兴趣,这样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