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的脑子暂时性地宕机了一秒, 而后脑内循环起“嗡——”的一声。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
她手足无措地起身, 却轻而易举被拦腰揽住, 动弹不得。
陆清珏稍仰起头,“怎么不说话?在问你画好没有。”
“画好了画好了。”白予再度撑着他肩膀起身,可他依旧没有要松手的迹象,她歪头向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陆清珏假装没看懂她的问意,“其他地方不画吗?”
“不画。你够好看了,不用画,快放开。”白予索性闭上眼等了一会儿,不去看他。在心里默唱着大悲咒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在他面前绷不住也太丢人了。
嬉笑声在她耳边响起:“我好看还是观音好看?”
“......”白予恨自己太有文化,竟然秒懂了他的意思。
他学的倒是快,一语双关。
既在问她哪个好看,又在问她为何像梁山伯低下头一样闭上眼,不敢看。
思及此,白予没直接说出答案,同样用戏里的桥段回应他:“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是,我一心只想......”陆清珏忽地脸色陡变,很痛苦地捂住头。
眩晕劲过完白予已经挣脱出他的桎梏,他也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
他甩甩头:“我刚才说了什么?”
“你说......没什么,我没听清。”白予眼珠滴溜溜地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不告诉他。
她其实听得很清楚,他刚才说的是闽南语。
按理说他不应该会的,上次她唱的时候他都听不懂。
她极怕是因为她的到来影响了书内世界,导致书里的木偶产生某种程度上的崩坏。
是以她将这个小插曲糊弄了过去,并决定以后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要符合这里的世界观。
提前租好的轿子车在客栈门前等待已久,二人变好装,一前一后出门。
白予将长发束起,在衣外罩上一层车夫的衣衫,到马上坐好后压着嗓子朝楼上喊:“小姐,都准备妥当了。”
陆清珏盖好盖头,不需要视野也能迈着稳健的步子从楼梯上走下。
他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旁人并不能从他的身姿上判断是男是女。
因而在大堂里吃饭的人们一致向他投去目光时,只觉得这位小娘子即便挡着脸,仍然能从身段上看出他非俗世之人。虽是纤纤细腰,可周身气场却带着股清冷。
此中不乏几个抱着司马昭之心的走到他身边,欲去扶他的手占便宜。
饶是白予跟他没那么要好,但也不想让这些油腻大汉得逞。
她不便多说话暴露自己,正欲翻身下马,却听堂内传来几个大汉哭叫的声音。
随即陆清珏出现在她身旁,把缰绳重新塞到她手中,“走吧。”
害,她替龙傲天操心啥呢,人家既然能叫龙傲天就肯定不是几个路人甲能染指的。
她抓好缰绳,回头确认陆清珏是否安然进车时,他轻飘飘地:“你方才在担心我?”
他没成想她还真的记得‘她会护着他’那句承诺。
本以为她只是为讨他欢心随口一说罢了。
现在看来,她比他诚实,起码话里的水分含量没他那么高。
如此一来,她对上他完全没胜算。
她太有道德,太有廉耻心。
“谁担心你了,我那是手被缰绳磨得疼,松开缓缓。”白予把头一别,清脆的一声“驾”。
可陆清珏却因她随便找的借口不大开心了,就算他知道那是借口。
他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稍微使上点劲,控制着恰到好处的力度,不足以留下痕迹。
你怎么能考虑得这样不周全呢?废物。
找车马行时就该想到用绒绳将外面的缰绳包上一层的,非要她提起你才能想到?
掐了好一会他才松开手,甚至没有细想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举动。
车子继续平稳驾驶着,周遭却越来越寂静。
等他彻底发完疯才察觉到外面的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