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果然停了下来,看向站在暗处的人影,道:“我没有,我只是听说你被唐国公所害,这才……”
远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听声音是往此处而来,并且听上去绝对不止一人!
唐问筠和青儿都皱紧了眉头。
司徒奕打断了清越的辨白,急切道:“放我们走!”
清越显然也听到了,道:“好!”
唐问筠不再留恋,在系统的提示下朝着人少的方向一路奔去。
听到声音赶到的官兵来到此地一看,什么人也没有。只见清越收剑入鞘,淡淡地道了一句:“人跑了。”
一个多月的蹲守却连个耗子都没守到,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活的,还让人给跑了,为首的官员一时气愤不已,气呼呼地指着清越的鼻子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能让人跑了呢!”
清越斜眼看了他一眼,拔剑声响起,剑光一闪,官员只觉得手指先是一凉,然后便是剧痛,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砸到脚上,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指竟是被眼前的男子削了下来,鲜血从断指处奔涌而出,淌了一袖子的血水。
“你……你……”官员惊恐地大喊着。
清越冷笑一声,转身便走,身后重物轰然倒塌声传来,接着是官兵们七嘴八舌地叫道:“大人——大人——”
唐问筠两人翻过院墙,在追兵赶来之前拐进一条小巷,最后体力不支的唐问筠坐倒在了一户百姓门前的石阶上。
国公府如今被官兵霸占,唐国公的处境可想而知,必是极为不妙。
唐问筠心神不定地坐在石阶上,如是想到。
只是不知道这守株待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人,若是后者,想来哥哥等人应是躲在了什么地方。
这时候司徒奕从香袋里冒出头来,伸展了下小胳膊小腿,跳到石阶上,自以为霸气地一抬头,露出尖尖的下巴一只,嗤笑道:“没想到我这三弟这般没有耐心,才刚登位就迫不及待地对付唐国公。”
小皇帝陛下负手在石阶上来回踱了两步,悠悠道:“唐国公手握兵权,与西边的潜王以及北边的镇北王素来交好,且在朝中和百姓中皆有一定的声望,要想除掉他,又岂是一朝一夕之事!”
唐问筠闻言回了神,眸子在不停打转的小人儿身上停住了,她伸出一只手,递到小人儿面前。
小皇帝陛下露出一个你很有前途的眼色,泰然自若地走上了去,比之冰冷坚|硬的石头,当然是唐问筠的爪子更加温暖舒适。
唐问筠将小皇帝抬到自己眼前,若有所思地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小皇帝陛下斜眼看她:“这时候不说朕不是皇帝了?”
唐问筠连忙赔笑。
小皇帝陛下决定不与眼前的小女子计较,微抬下巴,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道:“司徒吟想要对付你父亲,也要他有这个本事。”
唐问筠眼睛一亮,道:“所以陛下的意思是父亲不一定在司徒吟的手上?”
小皇帝陛下笑着点点头:“唐国公聪明至极,自是不会让自己陷于险地,想必此时应当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方才那人是我一位故友,你若是不信,明日向他打听便是。”
此时唐问筠这才一颗心落了地,她第一次认真地看向手里的皇帝陛下,竟觉得他意外地顺眼起来。
“你不是想恢复原身吗?”唐问筠轻轻地笑了起来,经过方才一番没命地逃跑,脸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在月光的照耀下,整张脸突然明媚动人起来,她轻轻地道,“我现在便将你变回来好不好?”
小皇帝陛下措不及防被美色暴击,竟看呆了。
唐问筠似是发现了什么,轻皱柳眉,伸出一只细腻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小人儿。
小皇帝顿时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敛了眸子,道:“如此自然是好。”
唐问筠闻言,轻轻地将小皇帝放在地上,起身拉着青儿后退了几步,一只手捂住青儿的双眼,自己则紧闭双眼,谨慎地对系统道:“可以了。”
系统应了一声,紧接着就听闻细微的丝绸崩裂之声从近处传来。
唐问筠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忍不住右眼睁开一条缝,就见司徒奕赤|裸着身体,浑身的肌肤在月光下仿佛泛着莹白的光芒,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大大咧咧地看着自己。
她忍不住视线下移,眼角余光瞅到司徒奕揶揄的目光又猛地缩了回来,心中暗嗤自己没能按奈得住美色的诱|惑,转而对上了皇帝的眼眸,施施然从灵田里取出一套衣裳,递了过去。
司徒奕冻的脸色发青,同手同脚地穿上了身,结果一伸袖子,竟短了一截。
唐问筠放开覆着青儿眼睛的手,双手抱胸倚在墙上道:“陛下感觉如何?”
司徒奕环视了一圈,长叹道:“不过区区几月,竟恍若隔世。”他伸手将地上的发绳捡起,随意地绑了头发,又拉拉袖子,满眼无奈地看向她,“可否换件长些的衣裳?这衣裳实在是短了些。”
唐问筠重新拿了几件衣裳给他,待他换好衣裳,便道:“我们今夜还是找个地方先住一宿,明日再去找你那位故友。”
司徒奕自然是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