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问筠眨眨眼睛:“嗯?”
毕玉炜破罐子破摔道:“我昨天都看见了……”
唐问筠眼珠子转了转,呼出一口气,道:“哦, 所以毕哥哥想跟我说什么呢?想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毕玉炜垂下眼帘:“难道你觉得你不应该给我和父亲一个交代吗?”
唐问筠想了想, 道:“其实这件事我本来也想告诉你和毕叔叔, 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们。”
毕玉炜看向她。
唐问筠伸出一只手来, 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间发现我可以把许多东西放进一个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去。”手臂白皙,她转了转手腕,一杯茶凭空出现在了她手中,稳稳地端着,递向毕玉炜。
毕玉炜睁大了眼睛, 踌躇着过来接住了。
唐问筠坐了起来,抱着被子看着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道:“就像这样,你们看不见,怎么说呢……就像是我旁边有一只大口袋,你们看不见,只有我能够碰触到它们,还可以从里面取出东西来,就像我刚才取出的这杯茶。”
毕玉炜手上的茶盏还留有余温,他从未听说过还有如此神奇之事,默默地听着,心里头已经翻起惊涛骇浪。
唐问筠又取出一颗蜜饯放进嘴里吃了,嘴里鼓鼓的,看起来就像个小仓鼠:“然后我就看见了许多流民,我就想啊,我能不能救救他们,后来我试了下,我可以储存很大量的东西,所以我来之前去了南方一趟。”
毕玉炜的手渐渐收紧,过来之前他问过了张章,虽然张章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还是听说南方的水患一夕之间没了,那是他还在想什么时候北方的旱灾也能解决……
他觉得嗓子有些干涩,看了看手里的茶水,唐问筠笑道:“毕哥哥放心,这茶水没问题的。”
闻言他一饮而尽,将空了的茶盏放在一边,坐下问道:“我听闻南边的水患已经解决了,这跟你有关系吗?”
唐问筠笑了笑,有掏出一个蜜饯吃了道:“毕哥哥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毕玉炜确实猜到了,只是他没想到这竟然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他看了看眼前还不到十六的女孩子,他还知道对方刚及笄不久就嫁入宫中,入宫月余后皇帝莫名失踪,加之那时父亲唐国公被打上谋逆的罪名,下落不明,她一介弱女子,纵然身边有人保护,能够一路平安地来到抚州实属不易,却没想到她背地里竟然还做了这么多。想想最近新涌现的一批水源,北方出现的一丝希望,毕玉炜从心底里开始佩服起这个妹妹来。
毕玉炜想到这里,真心道:“筠儿妹妹放心,今日说的事除了父亲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唐问筠吃着蜜饯笑道:“毕哥哥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不知道今日我取出的水能不能解北旱,若是不够,我这里还有不少……”
“筠儿!”
“小姐!”
毕玉炜差点忘了这里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的男子,闻言回头看去,就见那名男子站在角落里,一双眼睛看过来,透着不满。
青儿快步走过来,欠身道:“小姐,你身子还这样虚弱,就算想解北旱也得等身子养好了再呀!”说完了还瞪了毕玉炜一眼。
毕玉炜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记得自己见过青儿,印象里还是粉粉|嫩|嫩的一个小女孩,前几日见了也是温婉的一个小姑娘,却不知生起气来也这样凶悍,闻言忙道:“这个不急,筠儿妹妹还是先将养好身子再说。”走之前还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司徒奕。
司徒奕站在那里,完全不不在乎他的打量,等他走了,走过来由上至下地睨了唐问筠一眼,双手抱胸,坐在桌边不动了。
唐问筠有些心虚,招了招手将青儿唤过来,青儿气得脸鼓鼓的,却还是走了过来。
唐问筠小声道:“你去看看陛下是不是生气了?”
青儿跪在床边,偷偷地看了那边一眼,小声道:“奴婢觉得是生气了,陛下的脸拉得好长,奴婢从没有看过他脸拉那么长过。”说着还用手比了比。
唐问筠抿了抿唇,抬起头躲在帷帐后面瞥了几眼,见司徒奕一袭青衫背对着自己,满头青丝长发垂至腰侧,左手搭在桌沿上,怀里露出一点白,右手放在怀里,头微微低着,似乎是在凝视着什么。忽然,他怀里那白色东西动了动,接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便从他怀里探了出来,在他胳膊上缠了一阵,最后垂在圆凳旁,尾巴尖左右乱晃。
唐问筠看着那条尾巴怎么看怎么熟悉,撸起袖子看向腕间,露出一截光滑的手腕,原本应该套在那里的手镯不翼而飞。
唐问筠将袖子一放,探头冲司徒奕那边喊道:“系统——”
躺在司徒奕怀里的大白猫舒服地享受着抚|摸,冷不防听到这一声喊叫,整只猫反射性一抖,抖了抖耳朵从司徒奕腿上跳了下来,一下子窜到床上,面对着唐问筠,一脸懵逼。
唐问筠还在生气:“你不是我的吗?你怎么跑到他那里去了?”
系统——也就是大白猫伸出一直爪子挠了挠头,困惑不解地看看唐问筠又看看司徒奕,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本来在睡觉来着……”
唐问筠不愿意听它的解释,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系统的借口,它一个系统,哪里需要睡觉!她伤心地躺了下去,难受地抱紧了她的小被子,她觉得司徒奕不理她了,连系统也不要她了。
唐问筠躺在床上,本来还难受地掉了两滴眼泪,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