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小疯子怎么可能会受伤呢,您要是在场的话,肯定会看见小疯子是怎么把那些野兽一一打死的场面的。”
沈放也在一旁习惯性的张口嘲讽道。
“什么!鸣音你知不知道你能吓死我啊!”
安平王爷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忧虑:“我一个人对付那些都难,你……都给……”
沈放见老爹这个表情,识趣的闭上嘴。
沈峤只能报以微笑,她对安平王爷这种陌生的态度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才好。
“算了,你没事就好。”安平王爷一副暴怒的样子,他扯着嗓子大喊:“沈放!”
“在,父亲。”
沈放目光落到一旁的沈峤身上,眼里的神色复杂无比。
“等着秋猎结束,你立马就带着我的兵把那些反叛党一个个抓起来,动我宝贝女儿还想……”
安平王爷兴冲冲地把要扫荡那些反叛党的话还未说完就给沈峤给打断了,她轻轻地叫着:“父亲,女儿有点累,想下去休息。”
被沈峤打断,安平王爷也没有生气,他只是怜爱地看着沈峤:“行,今天的事情,你是我的骄傲——快点去休息吧。”
似乎从来不习惯这么夸赞一个儿女,在两个好大儿震惊的目光下,安平王爷说完话就咳嗽了几声赶紧摆了摆手催促道。
“是!”
小桃响亮地应了下来,她伸手接过沈峤的弩箭,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进了单独的帐篷里。
一过八月,暑气渐渐下去。
一到晚上,天气就格外的凉,幸亏帐篷用的帘布足够厚,几乎一点风都没有漏进来,洗澡水就放在入门屏风后面,还冒着热气。
“今天听说小姐真的好厉害啊。”
小桃一边给沈峤做着放松肌肉的按摩一边感叹道:“我知道的时候差点都给吓晕过去了,后来听别人说,小姐今天特别神勇呢,我才放下心来给您准备洗澡水,小姐肯定是累坏了……”
沈峤笑笑:“以前学得好罢了。”
今天的一切,还是系统功劳比较大。
一直以来,沈鸣音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十分惹人厌的存在,连亲近都不愿意——
虽然这种日子可能到死才能一了百了,固有观念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
可是沈峤来了,一来就把名望给提升上去了,让沈鸣音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友好对待。
——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幸运吧。
亦也是一种不幸。
沈峤把自己沉入浴池中,只露出一张脸在外面。
不知道明天秋猎会不会取消,看在今天那么多事情份上,赶紧取消吧——
很不幸,秋猎并没有取消。
一大早,沈峤从安平王爷嘴里得知秋猎还要继续的消息直接瞳孔地震。
“为什么啊?昨天出了事,今天按理说为了保险为上,是应该取消秋猎的呀!”沈峤纠结得小声问道。
安平王爷放下碗筷,不咸不淡的看向养女:“皇位空置将近半年,而且秋猎还是皇太子主办,要是今年因为这点骚乱就匆匆收场——你觉得那些外国使者会怎么想这位未来的皇帝,怎么看茕国的?”
还有这么多问题啊。
沈峤忍不住啧了一声:“那我能不参加吗,呆在帐篷里不出去。”
“不行……”
安平王爷用两个字击碎了沈峤的梦想:“昨天许多人对你印象改善,你就趁机跟他们多多来往……以后也好有个立足之地。”
随后,他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来一封信。
“这是杨夫人给你的请帖。”
“杨夫人?”沈峤伸手接过请帖,有些丈二摸不着脑袋。
“你就一直呆在这里不出去,还不如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去多认识几个新朋友。”安平王爷说道。
交新朋友?
沈峤就差露出了痛苦面具。
她一个社恐去交朋友,那怕不是直接原地社死当边缘人吗?
去打猎还是交朋友,沈峤选前者。
无奈之下,沈峤只得去换了一身用在打猎的猎装。
从帐篷里走出来的时候,沈放最先看见沈峤这身打扮,他翻了个白眼率先开口道:“你去参加杨夫人的茶园,就穿这一身?显得不伦不类的……”
“嗤,你懂什么?”
安平王爷虽然对沈峤这打扮有点不满,但还是瞪了一眼他沈放,捋起袖子拧了一把沈放耳朵道:“也难怪没有女儿家过来给你送荷包!”
第46章
你要谋杀亲夫
“痛!父亲你放手!”
沈放被拧的嗷嗷叫,嘴里仍然还嘴硬:“小疯子穿成这样过去,那惹起骚乱才怪呢!还有,我也是有很多小姐送过荷包的!”
尽管沈放在抗议安平王爷这个亲爹当得偏心,但沈峤倒是看得挺开心。
沈逸城比沈放年长两岁,也比他稳重许多。
他轻轻地瞥了一眼自作孽不可活的亲弟弟一眼,然后道:“这样也挺好的,父亲,我们安平王府从来不是书卷气的书香世第。”
果然,安平王爷被哄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学着点你哥!”
“呃……”沈放捂着耳朵,心里委屈。
“小姐,您确定吗?”小桃临走之前还有点不放心的看着沈峤身上完全和大家闺秀不沾边的猎装。
“秋猎能不穿这身么?”沈峤不明所以。
小桃欲言又止,好久,她放弃了劝说小姐这一吃力不讨好的活儿:“那……小姐,您要不要去只开放给夫人千金的区域打猎?有小兔子之类的这种没有威胁性的。”
“哦?有这块区域吗?”
沈峤正如小桃所想,双眼都亮了起来:“我以为都是大的,没有小的——打一头兔子就回来吧。”
要是不能抓一只兔子回来,估计会丢脸面吧?
确实,安平王府从来不是那种言情书网,而是世世代代都在征战沙场的满门忠烈。
啊,想想好像越来越能给人丢人了。
在和沈峤上马之前,安平王爷突然叫住了沈峤,并低声问道:“你应该没有忘记我的嘱咐了吧?”
“什么?”
“你要是憋不住了,记得带到没人的地方……然后这样那样……”
说着,安平王爷手上还示范了一下动作。
“知道了吗?”他问道。
“啊,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沈峤想起来那天安平王爷教给自己弩箭的时候说的话,她笑笑回答道。
——
到达通往猎场的入口的时候,已经来了一群人早早等待在那边。
每个人身上穿着绣着自己家族徽章的衣服,分明得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是谁家的人。
不过,为什么会是这样?
沈峤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猎装,总算是明白了小桃今天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那些夫人们和千金小姐们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什么轻裘缓带,珠钗都没落下,仿佛是在参加一场选美比赛。
沈峤站在花丛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起,入口处的人们已经上了马。
其中最明显的还是自家便宜老爹,安平王爷骑的是一头有着漂亮的棕红色皮毛的母马,它同样也套着华贵的马鞍,马视,姿态和它的主人一样高傲。
跟着他左右的则是他的两个儿子。
沈逸城和沈放穿着红黑猎装,马背上还带了一把弓和装满了箭矢的箭袋,抓着缰绳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
“哦——”
不知道是哪个夫人拖长了长长的尾音,她手里的羽扇指着前方的一袭白衣:“国师大人居然参加秋猎了。”
“对哦,往年国师大人都不参加的,今年怎么也参加了。”
“要我说,应该是我们几个千金有他的意中人吧?国师大人应该是二十有七,还未曾婚配呢。”
几个夫人扎堆叽叽喳喳的,还有一些千金明显脸红了,不敢直接去看那个国师白子卿。
“国师,许久不见了。”
安平王爷一眼看见骑着白马信步走来的白子卿打招呼道:“今年怎么有兴致来参加秋猎了。”
“呵呵,偶尔活动一下也不错,也顺便敲打敲打那些老骨头。”
白子卿微笑回应。
白子卿今年二十七岁,年十六承接国师之位至今已经过了十一年,仍然还是会被朝堂之上其他一些迂腐的人以未曾婚配而轻视他称之为小孩子。
但是忌惮于白子卿的身份和手段,那些老骨头们最终都没有说什么。
在朝堂之上拥有决议能力之人,往往都能站稳脚跟。
“说起来,你都到这个岁数了,还没有中意的千金么——你这块玉佩看着就是上佳之品啊,哪家千金送的?何曾有婚配?”
安平王爷随口开腔道,他的目光落到白子卿身上挂着的玉佩。
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不过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白子卿低垂下目光,看向那块玉佩:“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模棱两可的回答反而是勾起安平王的好奇心,他兴致高涨的开口道:“是哪家千金,我给你当媒人,上门提亲去!”
“噗……”
白子卿忍不住笑了一声。
您老这是完全没有考虑到你家女儿吗?
“不用了,我也不知道下次能不能见得到她了。”白子卿摇摇头说道。
“那位千金看见我估计都得绕道走了。”
他想起来那天后知后觉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的心悸。
真的是被无情地拒绝掉了再次见面的机会,即使万事都能在意料之中的国师大人也会有失算的时候。
想想那些千金小姐们,每次见了自己哪个不都是红着脸跟自己搭话。
倒是那个姑娘,保持着正常距离——
沈峤就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地等着他们进入秋猎之后再自由活动的,这么不经意一瞥,竟然发现那位国师大人的好感度居然提升到了26%。
“什么时候提升的?”
沈峤挠了挠脑袋,不明所以。
这游戏提升好感度的机制,真的是一个谜!
“什么提升?”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沈峤上边,吓得沈峤一个激灵,差点用脑袋顶中对方的下巴。
“哎哟,你这是想谋杀亲夫?”
对方迅速躲开了,冲着沈峤咧嘴笑。
沈峤拍着胸口,嗔怪道:“你别老吓我行不行,都多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幼不幼稚!”
“哈哈哈!”
闻人白大笑了几声,过后沉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我应该准备好什么?”沈峤皱起了眉毛问道。
“送给我的礼物。”
闻人白伸出了他的大手,示意沈峤送上点什么。
第47章
难以推脱的邀请
“要个锤子,没有!”
看着闻人白摊开的手掌,沈峤表示不是很懂这个男人。
闻人白眯起了眼睛,从沈峤身上匆匆扫过,随即他伸手抓向沈峤——不,是沈峤挂在腰间的一块护心镜。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护心镜已经一转手就到了他手上。
他拿在手里还在把玩着,也不怕护心镜摔在地上。
“喂,你干什么!”
看着闻人白的动作,沈峤吓了一跳,伸手连忙去抓护心镜。
那个护心镜是便宜老爹送给她的,哪儿有转手就让人给抢了的道理?
就像是恶作剧一般,逗弄这个头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丫头,闻人白将抓着护心镜的时候举过头顶,看着沈峤一蹦一蹦的,他扬起嘴角。
“疯子!这个疯子!”
沈峤在心里大骂着,跳了几下没能拿下来只能果断放弃。
每一次快要碰到的时候,他又举起来了——当她是小猫咪玩逗猫棒吗?
“这个护心镜对你来说很重要?”
闻人白比较了一下大小,发现这种大小似乎只有男性才会使用,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问道。
好感度下降1%。
【好感度15%。】
“呃……”沈峤此刻的心情就跟吃了屎一样。
算上昨天做的那个奖励,闻人白好感度一共16%,现在就下降了1%——这游戏系统是不是太坑人了点?
拿到10%就已经是吃尽苦头了,为什么下降的时候那么轻松呢?
欲哭无泪的沈峤扯着嘴角笑:“是啊,很重要。”
“谁送你的?”
“我能不说吗?”
“不能。因为我会看着谁不顺眼——”
闻人白拖长了语调,目光往那些年轻公子里转一圈,左手也按在剑柄上,像是随时都能叫人把人抓起来,然后自己亲自动手。
“我说我说!”
不管是两年后的真善美路线还是两年前的地狱模式,这疯子都一样疯!
沈峤抿了抿嘴唇:“父亲送给我的,你看上面还有安平王爷的印字。”
果断地把便宜老爹给卖了,沈峤完全没在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