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然赶忙将人扶起来,放在床上,“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救你师尊吗?你就这样去了,是想让你师尊再次救你吗?”
「不不是,我想救师尊」,司翊棠一把抓住白泽泽的衣摆,“师伯,宗主,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恢复,我要去嗜血渊,我要去救我师尊,师尊会死的,会死的啊,我不要我不要啊!”
“司翊棠,你不相信你师尊吗?”
司翊棠捂着头:“我相信师尊,我相信他,但是我要去找我师尊,去找师尊,不能跳进去,不能,不要,我不要……呃……”
看着昏过去的人,白泽然摇了摇头,将人好好放在床上。
竹倾在门边看着这情况,也摇了摇头,走进来,“师兄,这几日我不会让他醒过来,让二师兄来给他融合修为吧,就这情况,怕是他醒了不会让自己师尊的修为和自己融为一体……”
“嗯,好,你先看着他,我去找老二……”
白泽然离开,竹倾依旧听见昏睡的人叫着,师尊……
第11章
云锦眠的“墓”
锦云峰。
半月后,司翊棠醒了,依旧是那熟悉的场景和熟悉的话语。
昏迷后七天,自己醒不来,意识却在,也听到了各位师伯的话语,而自己的身上有了师尊的修为,且已经融合为一体,为自己所用。
眼角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慢慢划过脸颊。
师尊,徒儿会去找你的,等着徒儿。
随后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是四师伯,司翊「四师伯」,才发觉自己的喉咙痛,声音也很沙哑。
“嗯,醒了,给你再施一次针,就可以下床了……”
“谢谢师伯……”
竹倾离开后,四下无人,司翊棠眼神从那悲伤转变成犀利的眼神,看着一旁出现的黑气逐渐一个人影。
“呵呵呵,怎么,你想杀了我,别忘了,你是我,而我也是你。”
“嗜血渊的通道在哪里?”冷冽如同寒冰的声音从司翊棠的喉咙处发出。
“云锦眠进去后必死无疑,我给你报了仇,你不应该感谢我吗?司翊棠。”
“上一世的仇已报,我觉得这辈子没必要了……”
“司翊棠,想找他就好好把他给你的合欢草用了吧,你我本一体,这一世的云锦眠,值得你我相敬”,那人的手很小,却很温柔,那人的眼睛里,在跳下去的时候都没有任何怨言,反而还对自己微笑……
“嗜血渊通道,出现时间不定,但是那里面你我都知道,没有很高的修为,容易变为那里的养分或者行尸走肉。”
“所以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黑气钻进司翊棠的体内。
司翊棠浑身振动了一下,眼神恢复清明,坐在床上打起了坐。
一个时辰后,吐息睁眼,听见了咕咕的声音,司翊棠眼神一惊,师尊的小兔子。
连忙爬起来,冲向门外,跑向一旁的兔子窝,就看到五六只兔子,有两只已经倒在地上了,还有三四只在大声的磨牙……
师尊说过,大声磨牙代表不舒服,发出咕咕咕的声音代表生气了。
司翊棠去碰那躺在地上的两只兔子,以为它们死了,手指刚碰到其中一只的时候,就突然被那只兔子咬了……
看着手指上的血迹,司翊棠莞尔,装死呢这是。
弄吃的给它们后,司翊棠想到自己纳戒中的合欢草,便拿来了出来,看着草上的血迹,想起来自己的那把剑,于是拿出来,看着干干净净的剑身。
再想到那日这把剑刺穿师尊胸膛的时候,基本上都沾满了师尊的血,回想起来,好像是师尊在跟自己坐着的时候,就已经把血迹清理了。
是为了不让师伯他们责怪我吗?
司翊棠嘴角苦笑,师尊,这一世我好像欠你好多东西了,上辈子苦苦想要的陪伴和关爱,这辈子你好像都给我了呢,但是现在,你却不在了……
又是一个半月,距离上次大师伯问自己拿了多少面旗帜后,司翊棠把纳戒里的旗帜都给了他。
而今天却是宗派大比宣布比赛名次的时候,司翊棠的旗帜有六面,拿了第一……
司翊棠表示:我很震惊,都是路上随便捡的……
而往年都是第二名的那个叫云深的少年,却在秘境里失踪了,找不到任何痕迹。
这件事也作为一段不可说的事件,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可能那个少年被魔物杀了亦或者被吃了……
锦云峰后山,司翊棠有一个月没来了,每天都是和二师伯打坐,熟悉自己体内的修为。
最近习惯了师尊那股强大的修为,彻底融合了,自己也到达了元婴后期,然后打算来后山整理一下师尊经常来后山坐着的竹屋,每次都自言自语的说,还是野炊好啊。
所以自己每次和师尊来这里的时候,师尊都会自己烤肉,甚至弄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但是却很好吃。
怀着开心的心情来到后山竹屋,打扫着里面,毕竟这都是师尊生活过的轨迹。
待自己将魔气和体内的真气分散开,两道气息都能修炼的时候,去找那个进入嗜血渊的通道。
整理完后,司翊棠来到了竹屋背后,便看到了一座刚建立不久的坟墓……
走过去一看,上面写着云锦眠仙君之墓。
司翊棠走进,跪坐在墓碑旁边。
“不是,我师尊还没死,这是谁弄的,我师尊还活着的,没死,他没死!!”大声嘶吼着。
说着便要去抛开坟墓,毁掉它。
就在自己刨开一点土的时候,被一股真气打向一边,“你在做什么?”就见大师伯白泽然走过来。
“师伯,我师尊还活着,所以这种东西就不该存在……”司翊棠双手捧着一堆土,眼神散涣。
“哎,这是给你师尊做的衣冠冢,你师尊在嗜血渊,没有活下来的几率。但是,生要见人,活要见尸,如若你师尊回来了。
我便把这墓销毁,如若未回来,那便一直留着,也算给我们几个师兄弟一点念想吧……”
“我一定会把师尊带回来的,一定……”司翊棠用力握住那捧土。
就算死,也得在锦云峰安葬,而不是在那嗜血渊,嗜血渊不配……
白泽然离开后,司翊棠坐在墓碑前,用手抚摸着碑上的名字。
师尊,其实你不是他吧,他不会露出任何小表情,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漠不关心,甚至对待师伯们都是冷漠无情的。
可是这人,冷眼相待的时候,眼神也是温柔的,就连冷笑,嘴角也会露出一丝温柔。
师尊,我想你了,我想和你一起野炊,一起修炼,我想让你看着我围着锦云峰奔跑的时候,我想看你喂兔子时露出的惊讶和微笑,即使那个时候我对你还有怀疑和仇恨。但是,我想你了,师尊……
五年后……
“来咯来咯,好吃的糖葫芦,一文钱两串咯……”
“新鲜出炉的包子,好吃不贵咯,都来尝一尝咯……”
“你听说了,那个消失五年的云仙君的小徒弟,已经到达元婴期了,那可是少年中的最强的修仙者了……”
“是啊是啊,听说是为了给自己师尊报仇,没日没夜的修炼……”
“我也听说了,每年的宗派大比都是第一名呢……”
“真是少年出英雄啊……”
“云仙君要是知道自己的徒弟这么厉害了,肯定高兴的从棺材里蹦出来……”
“这话可不能乱说,现在也没听说过云仙君死亡的消息啊……”
“哎,不过城里最近有赏花宴,听说各门各派的弟子都来了,得魁首者可得两颗颗结金丹,还有中品法宝呢……”
“咦,这么好啊,要不咱们也去试试运气,万一不小心拿了个第一呢……”
“就你这筑基期的修为,拉倒吧你……”
听着路上行人以及摆摊人的声音,一家茶馆二楼,传来一道轻呼:“师尊,徒儿来找你了……”
……
第12章
济安城出现的身影
“咕叽咕叽”
司翊棠看着手中的白兔子,摸了摸头,“怎么了?饿了?”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不饿,那你想做什么?”
这只兔子本是一只普通兔子,却不曾想三年前开了灵智,本以为会是妖兽,但是身上却有灵气,灵兽啊,这小东西。
白兔子看着窗外,红色眼睛一眨一眨的,可惜了这小崽子不知道自己说什么,要是云老大在就好了,知道我说什么。
而且这小子还把自己当做普通兔子,我可是五级灵兽,那些妖兽比不上的懂不懂。
磨牙……
每天看着这小崽子跪坐在云老大的墓碑前发呆,没一会儿就哭的死去活来的,我都烦了,只要我还是普通兔子形态,你家师尊就没死,谁知道当初被你师尊救了后,还给我身上下了禁制,真是狗……
回想起见面的第一刻,那个人说的欠扁的话,“哟,还是个小灵兽啊,给阿棠做宠物去,孩子小需要一些玩伴,童年才不会有缺憾……”
“不过得把你做一下改变……”
现在想想都觉得那个人一点儿都不像什么高冷师尊那样,靠,我一个人居然穿成了一只兔子,我踏马……
头顶上传来一道低沉慵懒富有磁性的声音,“怎么,成灵兽了还不好?这个世界灵兽可是稀有的物种……”
白兔子,将两只长耳朵趴在头顶上,不听不听。
“司兄弟,好久不见……”
司翊棠抬起头看向阁楼转口处,就见一个白衣少年郎,脸上充满笑容,阳光灿烂。
“嗯”,沉默寡言已经成了常态。
上官木坐在司翊棠的旁边,“去年大比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兄弟厉害啊,都到元婴了……”
司翊棠眉头一皱,上官木立马闭嘴。
差点忘了,不能提修为的事,不然会提到那个人。
“济安城赏花宴,司兄有兴趣参加吗?”
“无……”
“啊,这样啊,听说除了第一名那些奖励,还有一个法宝叫什么指南针,好像有气味的话就能找到人呢……”
“嗯?”
“就是如果你要找一个人或者物件啥的,只要你有那个人或者物件的气味,那个法宝就会指向人或者物件的气味方向,直到找到人或者物件……”
“赏花宴主要比什么?”
“啊,这,赏花宴赏花宴,应该是赏花吧……”
司翊棠:“……”
上官木:“你等等啊,我去问问去”,马上起来向店中小二跑去。
白兔子:愚蠢的人类,想跟这小崽子交好,除非你把他师尊找出来。
这小子在知道那纳戒上的禁制后,某天跑兔子窝哭了一晚上,简直不忍直视。
白兔子,易萧。
那晚上抱着自己哭了一晚上,嘴里还念叨着,自己也明白了,小崽子手上的纳戒也被那个云锦眠施了禁制,但是却是保护这小子下的禁制。
难怪哭的那么伤心,自己就勉为其难的让他抱着哭了。
不过,这个娃好像是男主吧,他的师尊不是那个大反派吗?
这两人怎么搞一起去了?
这个问题自己已经想了五年了,自己看的书剧情都变了,所以还是保持自己的兔子形态吧。
至少还有男主护着自己呢。
享受着男主给自己梳理毛发的舒适,啊,男主给我按摩呢,你们这些小渣渣。
一刻钟后,上官木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坛酒。
“我问店小二了,无非就是比试,比武大会那种,今日傍晚截止报名。”
“嗯”,随后自己站起来,付了银钱在桌上,闪身消失不见。
看着眼前消失的人,上官木睁大眼睛,“我靠不是吧,我找你找了一个月才找到的,怎么又跑了……”
自己也想马上去追,但是一想到这人问赏花宴比赛的时间,哦,那不用去追了,后天去看擂台就好了。
打开酒坛子,喝了一口,嗳,爽。
司翊棠看着眼前排着队报名的人,只有三个人,毕竟今天是之后一天了。
报了名,找了间客栈,住下。
第二日,来到赏花宴,是一个很大的擂台,周围都有观看者围着。
按照抽签顺序来对决,两百个人一百个号,抽到同一样的数字,即为对手。
司翊棠看了一眼自己的数字,九十九号。
那也就是得等九十八场下来才轮到自己。
按照一般水平的话,今日最高也就三四十场,但是难免有人退赛或者认输,预计能撑到六十场。
自己抽了号上交后,下了台,就被一只手拉住。
回过头一看,是上官木。
“司兄,你是几号啊?”
“九十九……”
“那跟我过来坐着观看吧……”
两人来到了一处阁楼,刚好可以看到下方的比赛。
“怎么样,这间包间被我包下来了,咱们可以在这里吃喝拉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