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氤氲,香味扑鼻,偶尔传来一股股热风,叫叶问今徒生出一股子微妙的感觉,这样温文儒雅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师叔居然在灶台前做菜?做给自己吃?就为了自己的一句话?
那一瞬间,叶问今想,做饭应该是男人第二英俊的时候,而第一英俊的时候,是打铁。给她,且免费。
很快大家便其乐融融地围在桌边。
夜色渐浓,醉意渐浓。
不过叶问今明日上工,因此没喝两杯。
但傅奕却少见地将醉意表现在脸上。
他双眸微眯,笑意盈盈。醉意更让他显得唇红齿白。
二人在屋外吹着凉风,上头是满天星斗,下头是觥筹交错。
傅奕提着两壶酒,坐在门廊。
说一句便与叶问今碰一次酒壶。
“问今,愿你往后平安顺遂。”
“借你吉言。”
“问今,愿你往后大富大贵、飞黄腾达。”
“...谢师叔好意。”
“问今,愿你往后觅得良人...”
“别喝了...你醉了。”
“我没有...”傅奕侧头靠近叶问今,近到几乎是鼻尖相碰。
他垂眼,有些暧昧地盯着她的唇,喉结轻轻上下滚动,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叶问今明明没喝几杯酒,却脸颊泛红,一时觉得嘴唇干渴起来。
这一瞬间似乎持续了许久,身后的喧闹也变得悄然无息。
傅奕紧紧攥住身后的拳头,随着一声几乎不可听到的轻叹,拳头也放松了下来。
“想什么呢?敬你一杯。”他举起酒壶。
叶问今愣住了,反应了几秒才也举起酒壶和傅奕碰杯。
“咚”
木质的酒壶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她方才一直没喝,现在觉得格外干渴,才决定多喝两口。
涌入口中的不是酒精的辛辣,而是茶水的温润。
她惊讶地看看酒壶又看看傅奕。
那人却扬起张扬的笑容,得意地说:“说了,我没醉。”
一阵恰合适宜的晚风吹过,傅奕的高马尾在深邃的夜色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那句思索了许久的“愿你能够记得我”也随着那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街头巷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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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好,不出门踏青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春光。
叶问今抻了抻酸痛的腰,慵懒地哼出声。
这几日连续工作,腰背肌肉也有些受不了,刚好出门踏青顺带放松一下身体。
狗蛋儿是最兴奋的一个,提前一天便想着要带些什么吃食出门。
嫌弃家里的篮子破旧了,那藤条都一根根呲出来,怪扎手的。因此他甚至重新编了几个崭新的,说是要分姐姐和阿姨们用。
一行人租了两辆马车,一辆坐的都是年轻人,另一辆则是爷爷和师祖。
几人装了满满几篮子的零嘴和干粮,叶问今忍不住,在车上便吃起来。
这辆车上其乐融融,只有马俊明不开心。
“明明是咱们踏青,为什么带上这个人!”他指着傅奕问道。
“这有什么咱们他们的,都是一家人。”叶问今一刻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零食。
师叔带的糕点...太好吃了。往后想吃可吃不到了,想到这儿便有一股酸涩油然而生。
因此吃得更多了。
“慢慢吃,后头还有。”傅奕看着吃得心满意足的叶问今笑起来。
马俊明却只带了些花生米瓜子之类的零嘴。他握紧了拳头,这个可恶的男人,真是牢牢抓住了师父的弱点。不过等你一走,师父便是我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