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具也太难用了吧。”马俊明将牙钳一推,抱怨道。
“您说哪儿需要改进?我们立马改。”成了他助手的啤酒肚谄媚道。
这儿的器械实在是粗糙,更给拔牙、补牙带来了一定程度的难度。但马俊明跟着叶问今时从未仔细研究过手里的工具,当时也只是师父怎么教,他便如何做。
如今真问起来需要改哪儿,马俊明看这牙钳,钳柄、关节、钳喙三个部分都有,但是哪儿哪儿都不一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还用问?都需要改。”马俊明叉着双手命令道。
“好好...”啤酒肚笑着接过,背后却不知骂了多少句。紧赶慢赶着跑去知会叶珠夫妇。
听说了叶问今医馆少了一员“大将”后,叶珠的哈哈大笑起来。叶绍元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直接给自己泡了杯上好的参茶。
叶珠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笑道:“叶问今怎么都没想到吧,她的得力助手离开了之后投奔我们了,这下子叶问今医馆会的东西,我们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仍旧记得桃园宴上让自己出丑的元凶。看她那一副高傲的样就来气,见到叶问今医馆那样红火更是妒火中烧,甚至连她身旁的男人都比自己的好!
叶绍元把喝到的参须子往杯子里吐回去,缓缓说道:“那新招来的小子是有些本事,看来叶问今确实有两下子。不过那小子嘴倒是严的很,从不说叶问今的坏话。”
李谈才却道:“岳父,我有一事禀报。我见那马俊明用的法子有些奇怪,说不定可以成为我们除掉叶问今的利器。”
“哦?你好好说说,什么法子。”叶绍元放下手中的茶杯,眼里闪着精明的光。
“那法子可是神奇,只点烙几次,牙疼便不再发作了。早上还龇牙咧嘴的病人,下午就能吃香喝辣。”
“牙疼可算得上是难治之疾,除了拔牙也未曾听过其他的治疗方法。那叶问今竟还有如此神奇的法子?!”叶绍元问道。
“是儿亲眼所见。只不过每次燃烧后烟雾的味道极重,后头我取了些这法子所用的药材,请岳父过目。”
仆人听从李谈才的指令递上了一包粉末。
叶绍元捻起一撮橙黄色的粉末闻了闻,惊道:“这是...雄黄?听闻雄黄燃烧后便生出剧毒。”
“正是,而那剧毒便是——□□。”李谈才眯起眼睛笑着答道。
叶珠的眼神倏然亮起来,似疯似癫地笑起来,“就是有靠山又如何,如今被咱们抓到了把柄,神医不过是招摇撞骗,治病是假,下毒才是真!”
“哈哈哈,咱们还有马俊明这个蠢蛋,等到叶问今陨落后,这牙疾的生意也是咱们一家的了。”叶绍元将一整碗参汤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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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叶问今往后打算去京城发展的消息家喻户晓了。
许多住得近的邻里乡亲,来复诊时纷纷庆祝叶问今医馆在京城的十家分店红红火火。
叶问今:?
若是传她准备去就算了,怎么歪曲成她家的医馆在京城遍地都是了?
当真是人言可畏,这下不去京城倒要说她自食其言了。
张正平也从叶信口中知道了叶问今有去京城发展的念头,心里有些焦躁,自己难得有个惹人疼的徒孙,每日看着都叫他心情大好。若是这么去了京城,岂不是又要对着这些痴呆的大老爷们愣神儿了。
于是他在工具台旁叉着手一坐就是大半天,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偶尔喘两口大气让人知道他还清醒着。
老大、老二有些不知所措,互相用手肘推着对方上前招呼。看着低气压的张正平,老大被迫出声安慰:“是啊,好师侄要是走了,那么多好吃的可跟谁蹭啊!”
“要不给说说亲?要找到了好夫君,说不定就留下了!问今也老大不小了,这个年纪正是好时候!”老二补充道。
张正平的眼睛忽地亮了,忙从椅子上爬起来。迈着大步就去找人,烦躁的步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叫人以为是去寻仇的。
他揪来荣丘就开门见山地问道:“荣丘!你对徒孙有何看法?”
“ 啊,这...这!徒弟努力又上进,我自愧不如!”荣丘突然被抓来也不知师父又犯了些什么毛病。但师父这样冲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 哎,你个糊涂!我是问你喜欢问今吗?”张正平大声问道。
荣丘白净的脸从下往上,从脖子至额头都红了。
“问今可是我徒弟,不合适…… ”
“ 有啥合适不合适,男当娶,女当嫁。你若是喜欢,咱们长辈就帮你争取争取!”老大起哄道。
“可是徒弟早说她现在只想赚钱养家…… ”
“ 支支吾吾的,喜欢就完事儿了!大哥二哥给你搭把手!”老二一把搭上荣丘的肩膀。
老大突然想起些什么似的说道:“诶,我三姑也说喜欢问今,常和我提的。我那表弟,青年才俊,长得可是乡里最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