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果然聪慧,正是!”三皇子来添油加醋,他最乐意见到这样的情景。
“三皇子别来无恙啊。”叶问今招呼道。
“大夫才是同往日一般明艳动人。没想到大夫竟与我们的...殿前都指挥使有所往来。”不顾傅奕利刃般的眼神,三皇子自顾自说着。
叶问今朝他笑笑默认。皇子与殿前都指挥使关系密切也是应当的,而且这二人一起来,应当是互相了解的。
“公子,你的伤还好吗?”叶问今问道。
“已无大碍了。问今,往后若你要进宫来,便知会我一声,好有个照应。”
“好。公子若有何不适,皆可来我医馆,不必客气。眼下我有事在身,若下次见定要好好聊聊。”见公子气色不错,走路时也并无伤势 ,叶问今便放下心来,即便许久不见,也不能拉着人不停地寒暄,说完就进去看十三皇子了。
三皇子摇摇头轻轻拍拍傅奕的肩膀,“将军可想清楚,若你真喜欢这姑娘,就应当让她好好的在外头。将军夫人,总归是个常人承担不起的名号。”
“我的人,我自会护着。就算是你心有歹念,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傅奕将他的手拍开。
如今十三皇子的刀口已经不太能看出来,果然是小孩儿,这愈合能力就是强。脸蛋儿也圆圆润润的,比第一次来时蜡黄的样子可爱许多。
现在十三皇子已经可以丫丫的哼几个字词,短短胖胖的小手抓着叶问今的一节手指力气也是不小的。
宣贵妃每次见到她来,一副恨不得将所有金银珠宝都送给她的模样,要不是这殿不能送,怕是这宫都该改成“问今阁”了。宣贵妃殿里的宫人也喜爱叶问今,常让她讲些宫外的奇人异事。而她们也爱和叶问今讲些宫里的八卦。
“听说,太后、皇上准备寻个日子给将军赐婚呢。”
“将军...?傅将军么?”
“是啊,将军都二十有八了,家中还未有一妻一子。刚好太傅的二女儿柯月明正是成婚的年纪,见过她的都说她是娟好静秀、举止娴雅,与将军还未见上面,便有人传这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将军近日也在宫里吗?”
“应当是的,若是姑娘运气好,在路上说不定还能远远地看上一眼。不过将军素来低调,姑娘还是小心为好。”
看过十三皇子后正要回程的叶问今又被宦官偷偷喊去。
一路上前面带路的太监神神秘秘的,一个问题也不回答,只小声告诉叶问今跟着他走就是了,知道的东西越少越好。
跟着左拐右绕地到了一个花园似的端庄又典雅的院子,比起宣贵妃的住处倒是气派了不少,也安静了不少。
叶问今推开门,就见里头排排站着几个如瓷娃娃一般安静的仆人,明知道她进来也没人与她招呼。四周安静得让她怀疑,这儿真的有人住吗?
房里的装饰皆是金碧辉煌,香炉里的气味也渐渐钻入鼻腔,每个角落都放了绿植,还有许多花瓶和字画,一看便是个品味高雅之人。
“喊她进来。”一年迈且优雅的声音响起。
旁边的仆人便突然活起来似的带她绕过了好几个屏风到了人跟前。
那床前已经齐齐跪了三个太医,有中年的有老年的,旁边都放着同样的木质医疗箱。几人不知已经跪了多久,每个人都大汗淋漓、摇摇晃晃的,似乎马上支撑不住晕过去一般。
叶问今便上前去,只知道这妇人应当是位高权重,但并没人告诉她这是谁,“不知这位...祖母有何不适。”
太后先是一愣,马上便明了了,自己这身体情况是不好叫太多人知道的,是自己的孙子有心了,“你过来,给祖母我瞧瞧。你们几个,下去。”
几个太医便出了太后寝宫,偷偷讨论起来。
青年太医:“听说是要去找什么神医啊,就那十几岁小姑娘?”
中年太医:“怕不是以讹传讹,推了个小姑娘来顶替。我倒不信这姑娘年纪轻轻能比得过师父学识广博。”
老年太医:“可不能胡乱揣度,听说之前是治好了太傅的病的,应当是有些真本事在。若这次当真治好了太后的病,你我都得和这女娃娃请教请教才是。”
中年太医:“师父说得是,不过这姑娘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师父这般技艺高超,若不是因为不敢在太后嘴里动刀,又怎么会治不了这病。”
青年太医:“在太后嘴里动刀...啧啧啧,太吓人了。平常人连碰一下都要忙着跪地求饶,更别说用刀了,若是伤了太后,或是一个不小心治死了,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反正我是不敢...”
老年太医:“呸呸呸,此事不可多说,我们三人这次保住自己的性命便是万幸了。那小妮子,便看她自己命数几何了。”
叶问今也能够猜测到那几人的对话内容,毕竟从她行医以来身边就一直伴随着无端的怀疑和猜测。
这回她进宫可是做好了准备,与上次被绑进来不同,基本上将需要用到的器械全都带进来了。
她的余光瞥见了桌上的餐食,是一碟豆芽,头尾都被去除,半透明的杆儿内透出一点粉红,里头应当是填着细小的肉丝儿。另一盘是软糯的糕点,呈淡黄色,应当是豌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