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千柔在一旁坐下,笑道:“叶大夫也看着了,我家过年是不休息的。虽说酿酒需要至少七天时间。但我家有不少存酒,只要进行加工,初三之前就能送到医馆上。”
“甚好,那先前送来的药呢?按照方法制成药酒效果可还好? ”
洪千柔用扇子遮着嘴巴笑了,满面春风的样子看来是对药酒十分满意。
她说道:“没看那我家招牌照挂着呢。如你所说,如今客人确实喜爱药酒花酒一类。听说有滋阴补阳的作用,更是热情高涨。有的喝了不过瘾,还要带酒回家。销量一跃本店第一!”
“如此甚好。过两日我再送二十斤党参、鹿茸来。”
洪千柔点点头,拿出一荷包。
“这是二十两定金。总的银钱等你来时再算。”
二人谈笑风生,蔚忻忻在一旁用手指卷着袖口,一言不发。
洪千柔云扇微微扇起了风,看起来是有些焦躁,时不时撇一眼蔚忻忻。
叶问今明白她是担心蔚忻忻的。虽然她是酒楼的少东家,但大东家还在,涉及到利益的事儿她也没法过问,只能处理商业方面的事项。
“洪少东家,看在我俩合作的关系上,我有一事相求。”
“你尽管说。”
“永梦楼有没有给人赎身的规矩?”
听这话,蔚忻忻突然精神起来,竖起耳朵听。
“当然,酒楼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那你们这边的温公子,赎金是多少?”
“三千两。” 显然是问到点子上,她看了眼蔚忻忻,笑起来补充道,“若叶小姐想要赎他。那便便宜一些只要两千两吧。”
“我只是问问,对他并不感兴趣。只是为了永梦楼着想,这温公子可有不见客的理儿?”
“确有其事?小何!唤温沙来!”
温公子踏着喜悦的步伐来到会客厅。他仍是那样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见到蔚忻忻面色有一瞬间震惊后转为为难,但很快又恢复到平静。
洪千柔正色道:“听说你与蔚忻忻蔚小姐私定了终身。若你真与她情投意合,我也不是不能放你。”
温沙在洪千柔椅旁俯身,委屈道:“不是的,不是的……在下从没有想离开永梦楼……”
“那蔚忻忻小姐说的私定终身?”
“是蔚小姐与我过分热情,我不好扰了她的兴致。”
“我不是说过,不可叫顾客误会吗?”
“在下只当蔚小姐是……至交好友,未曾有过别的想法。”他跪在椅旁,低声呜咽着握着着洪千柔的右手,那脸确实俊美加上这样委屈求全的语气,着实让人心疼。
他手腕上的镯子发出叮叮的清脆声音,他还带着蔚忻忻给的翡翠镯子,其他的金玉首饰便不知是哪家姑娘送的了。
叶问今有些想笑。平日里装模作样阳春白雪,到这当口还不是卑躬屈膝。
只是看见蔚忻忻几乎落泪,她也有些心软。
“行了,你下去吧。”洪千柔的眼神波澜不惊,仿佛早就看惯了这事情。
叶问今点点头,拉着呆滞的蔚忻忻走了。
蔚忻忻在回去的路上还与她不停地念叨着。
“他带着我的镯子,哎,他不是心里有我是什么?”
“他只是心里有你的钱。”
“温公子只是不想丢了自己的工作才那么说的,他对外人都是那样,只有对我才会流露真情。”
“是吗?我看他只会对自己的老板流露真情,对你们都是一样。”
“我不信,我不信。他说了会娶我,他和我一起放过孔明灯,在我伤心的时候安慰我。对了!他还喜欢去书铺……他一定有难言之隐。”
“……”
叶问今懒得反驳,这昏了头的女孩是听不进去的。
“还没问你那五百两是怎么回事呢?”
她支支吾吾道:“三百两是为了温沙冲业绩的钱。听说他们只有拿到第一才能住好的吃好的。剩下的是在这里的酒钱菜钱。还有为他买的首饰之类的……”
叶问今火冒三丈:“所以你这钱哪来的?今天被打成那样,你心里还念着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这钱是我的零花,大部分是和人家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