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妍冲着被吓呆的没见识的抛了一个媚眼,即便半边脸画了青色的胎记,依然让徐欣芮感觉心里一麻,乖乖,这勾魂的本事…
“你呀!”
苏小妍打量了她一眼,以她的见识自然看出这位还不知事呢,略带深意的一笑,
“不懂那愣头小子的好处!虽不知深浅有些鲁莽,可让他长点记性以后知道轻重就好了。”
说着她得意的一拢衣襟,把碧玉膏抓在手里,一扭腰出了门。
“小姐,她总归是欢场女子,以后还是要离她远些才好。”
半夏看小姐傻愣愣的看着门口,担心她被惊着了,忙安抚道。
“半夏,我们去厨房帮着做点事,让小姐在这歇一会。”
玉碧忙把半夏拉了出去,有些事还是要小姐自己想通才好。
徐欣芮还在回想着刚才苏小妍的话,她虽然活了两世,可也母单了两世,男女之事她懂,可男女之情却是懵懂,前世因为身体原因母亲从不提这事,这世姨娘早逝,更没人和她说这些事,所以她实实在在是被齐钧给吓跑了的…
哪里知道苏小妍一会又跑了过来,微微有些气喘的回头关了门,拢了拢略显凌乱的头发,来到徐欣芮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朝着她略有些歉意的一笑,
“我来这躲躲。”
徐欣芮回望了她一眼,总感觉她比以前活泼了些,闻着鼻间淡淡的药膏味,她问道,
“你药上好了没?”
苏小妍有些赧然的一笑,
“上了一半,那药我改天再还你。”
好吧,反正自己现在也不用了,徐欣芮默默的喝着茶,说来她和苏小妍以前也不过就见了三次面,两人委实没有什么话可讲的。
哪里知道苏小妍已经拿她当了推心置腹的朋友,坐在对面打量着她,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猜测道,
“五小姐,你昨晚说去长洲置办产业,可是听到什么消息?”
徐欣芮抬眼看向她,模棱两可道,
“江南这些年日渐富庶,我以后想在那里安家。”
“那镇远侯?”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徐欣芮一脸平静的道,
“我和他成亲本就是权宜之计,现在他好了自然桥归桥路归路。”
“你和镇远侯还没圆房吧?”
苏小妍忽出惊人之语。
徐欣芮沉默,自己和她有这么熟吗?这么私密的事她连金小米都没说过呢。
“那你离开就对了,”
看出她神色有些低落,苏小妍心里有些替她难过,想远离京城远离那个人的心情她很理解,
“男人要是对你有意思肯定会控制不住想亲热的,他放着你这么如花美人没吃掉,显然是对你没意思,那你早离开早好。”
头一次有人和自己说这个话题,徐欣芮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我以为镇远侯是正人君子,只想着他不近女色才是正常…”
“哪有那么多正人君子?特别是京城那些贵人子弟,早早就被家里安排着知了事,对妻子有几分真情真意?”
苏小妍脸上扬起一抹看透世情的冷笑,身在勾栏院,看多了各色的男人,立身持正的好男人不能说没有,但太凤毛麟角了,
“我们做这行的都明白,男人大都好色,但若是不好那人的色肯定是有特殊原因,镇远侯比你年长那么多,怕是有什么隐疾也未可知,凭你年轻貌美,以后挑个年轻的才带劲…”
她心里暗暗的道‘镇远侯,虽然你很不错,可你若是因为二小姐的事冷落这么好的五小姐,活该你错失一个好妻子。’
徐欣芮…
镇远侯:‘我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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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男主没出现的一晚】
-完-
第101章 下江南
◎天子震怒◎
天子震怒
贺婕妤一时想岔了, 她自焚于大火之中,免于被赐死的记载,却把皇上彻底惹怒了。
整个京城因为皇宫的失火全部紧张了起来, 各大城门的官兵严阵以待, 宽进严出。
裕王匆匆进宫面圣, 皇上把一卷案宗让小太监拿给了他,
“裕王,贺婕妤潜藏在宫中这么多年,直到昨日我才知道她竟是一直和北方部族有联系, 朕命你把这些狼子野心的人一网打尽…”
“臣领旨。”
裕王接过旨意, 复又匆匆出宫,他手掌一支监察军, 着重于搜集情报,对于今日皇上交给自己的卷宗,他回到衙门里仔细翻看后, 从林立的商铺卷宗中找出马志的档案出来, 此人的出身和过往确实是没有任何疑点,可现在人已经被拿下了,而且也招供受贺婕妤指使…
从马氏商铺被官府查封开始,从京城北门方向往南,越来越多的商铺被贴上了封条…
安神香铺里,雪雁一脸焦急,
“姑娘,现在该怎么办?”
木公子却很淡定,
“此事和我们无关。”
楼下的小伙计上了楼禀道,
“公子, 今日约好的客人已经到了。”
柳荃今早听到消息后哭的眼睛都肿了, 信王母妃丧生于火海,信王要守孝,自己要入信王府的梦就这么破碎了,祖母一早就严厉告诫自己入信王府之事不许再提,会给她另择一门上好婚事。
一点熏香,一室静逸,木公子的眼睛仿佛一个黑色的旋涡,声音温柔的在耳边低语,瞬间打开了她郁闷的心结,把自己的美梦和盘托出。
木公子在听到自己凤冠霞帔贵为皇后时,心神一晃,差点让对面之人清醒了过来,忙稳住心神,循循善诱道,
“你可记的新皇登基时身边的重臣…”
总归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且这两年又在相看亲事,对本朝的大臣知道的颇多,倒是记住了几个眼熟的面孔。
“…”
随着木公子的轻声低语,柳荃慢慢清醒了过来。
木公子把三个淡粉色的香丸装进了瓷瓶,
“柳小姐,这熏香你回去连续点三个晚上,等三日后过来我再为你调一味新的熏香。”
“多谢木公子,我刚才没说什么不妥当的话吧?”
柳荃伸手接过来,有些忐忑的问道。
木公子淡淡一笑道,
“柳小姐忧思婚事,想择一佳婿,在我看来是正常,不过柳小姐若觉得不妥当,我自会马上忘掉。”
“无妨无妨,我就是担心木公子笑话。”
柳荃讪讪一笑,心里一松,刚才她感觉神思都不属于自己,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木公子声音低沉柔和,
“小姐所思乃人之常情,只是姻缘天定,份乃人为,柳小姐若有中意之人,还是需要多些耐心。”
这一字一句都说到了柳荃的心里。
“多谢木公子良言…”
待柳荃离开后,木公子把张山找了过来,
“那柳小姐的来历你可清楚?”
“这位柳小姐祖上倒是出过高官,但是她父亲只是寻常的知州,但是她还有一个关系公子一定很意外,”
张山小小的卖了个关子,
“这位柳小姐和镇远侯的夫人关系匪浅。”
噢?木公子果然很意外,
“她们什么关系?”
“那柳小姐是侯爷夫人嫡母的亲侄女,说来镇远侯成亲那天,这位柳小姐的表哥还在家里大闹了一场,说是表妹是被逼的,要去救人呢。”
“哼!真是一家不长脑子的,你看她可有半分不情愿?怕不是上赶着嫁过去的,盯人盯得那么紧,生怕人离开半分。”
这话说的非常的酸,再怎么心里劝慰自己,她终是在镇远侯身上动过真心的,那种得不到的意难平在心里翻滚着,难以放下。
“镇远侯夫人离京了。”
张山扔了一句炸雷。
木公子眼睛一亮,
“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清早,搭漕帮的船…”
竟然离京了?真是天助自己啊!木公子这些日子的憋屈一扫而光,
“你去打听一下她出京所为何事?”
张山离开后,木公子心里迅速下了一个决定,
‘她既然离京了就再也不必回来了。’
刚才柳小姐的梦虽然让她震撼,可假如信王真能登基为帝,这帝后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反而是镇远侯,已经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自己得不到就干脆毁了吧。
齐钧连日早出晚归,事情告一段落后打马来到了徐宅,路上还想着这么多天过去了她的气也该消了吧。
他反复想过的各种哄人的话在接到岳父交给自己的一封书信后全化作了满腔的焦急和不知所措。
“她说帮你去买粮食,还把银票拿给我看,你又忙的见天不见人,我就让她去了。”
徐正简看他读着信脸色铁青,猜到两人肯定闹了小别扭,前几天那局势又对贤妃很不利,他就顺水推舟放女儿出京了。
徐欣芮虽然生齐钧的气,但不是玩失踪的那种人,所以信里很诚恳的写了自己搭漕帮的船南下帮他买粮,
“…我会保重自己,勿念。”
那日酒醉后醒来,他是和她提及过囤粮的事,当时她就说此事交给她来办,保证在入冬前粮食给运到京城来,他当时只高兴她没生自己的气,没想到她是打了这个主意。
看完信后,齐钧看向岳父问道,
“她带了谁一起出门?”
“玉碧和半夏,我还给她安排了几个侍卫,这一路往江南都挺太平,你就放心吧。”
说道这里,徐正简犹豫了一瞬,迟疑的道,
“她随金小米的船一起走的,那金小米你知道吧,她是…”
齐钧把手里的信仔细的折好,淡定的道,
“我知道她是女扮男装。”
因为木公子造成的影响太大,他以后都多长了一个心眼,第一次见金小米就察觉了不对劲,所以才放任她和金小米走的近些。
本来他就想让金小米帮着运粮进京的,等冬日兵临城下,偌大的京城存粮是撑不了多久的。
齐钧没有去追她,时间上已经过去了两天,漕帮的快船自己追不上,再者,京城现在不安全,她离开一段时间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