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上次崔思远请客时,已经升职的他被齐钧拉着让他再在岳台县待个把月,他有个大功劳给他留着,崔思远在这方面那是信齐钧的,于是交接等等拖拖拉拉了一段时间,等来了南下的敌军,并在岳台县布局来了个漂亮的胜仗。
“再等两日,”
等皇上他们到了金陵,等敌军全力攻城时,既然天意不可违,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金陵在本朝一统天下之前,南唐在此立国定都,现成的宫殿很快就能入住,皇上在船上时一天的时间有一半是在昏迷中,身边只得皇后娘娘亲自侍奉。
待那血盆里的子蛊翻了肚皮时,皇后一脸悲痛的出来见了群臣,
“圣上龙驭宾天了…”
金陵城内是一场对群臣的□□的最后决战也以鲜血拉开了序幕。
三更时分,正是夜深人静时,京城南门守门的将士们三三两两靠在一起昏昏入睡,吊桥旁的绞盘飞速旋转了起来,吊桥缓缓离开了城墙…“咻”的一声,一支利箭直插绞盘旁边的黑色人影,那黑色人影急速闪到绞盘后躲了起来,随之从他身后飞出箭羽朝向对面的弓兵,阻挡住了弓兵的步伐。
那绞盘还在飞速的旋转,眼看那吊桥已经掉到了半空中,绞盘背后靠墙昏昏入睡的士兵齐齐一跃而起,吊桥堪堪停在了半空中。
“嗖”一多绚烂的烟花绽放在南门的上空,城门外传来的进攻的号角声。
顺康医馆今日所有的人都忙成了一个陀螺,北门是敌军攻击力最强的位置,那受重伤的士兵被自觉帮忙的百姓们一个个抬进了医馆。
“齐夫人,能不能派几个学徒到城墙上帮着包扎?那边受伤的士兵太多了,太医院的学徒忙不过来。”
一个眼熟的小将军从门口经过时从担架上抬起了身子朝徐欣芮喊道。
“好,我马上安排!”
徐欣芮一看是齐钧麾下的小将,忙不迭的应道,终是没忍住问了句,
“侯爷可在北门附近?”
“不清楚,侯爷率骑兵在外面突袭敌军,踪影不定。”
那小将军摇头说道,对上侯爷夫人瞬间煞白的脸色,忙喊了一声‘哎呦,痛死我了’往后一躺,心里哀嚎‘完了,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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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131章 瓮中捉鳖
◎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
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
当已经对京城造成合围之势的贺兰耀发动总攻的命令时, 在他们的背后,京城四面的州府军集结完毕,正式对北方部族这支孤军发动了包剿。
这场计入史册的大战一直持续到傍晚, 京城外的护城河河面一片血红…
贺兰耀见事不可为, 当机立断率近卫军撤退, 他亲手训练出的近卫军凭借出色的战马和手中的弯刀如一把尖刀撕出了一个缺口逃出了包围圈。
随着夜色的降临,月光的银辉洒向了大地,贺兰耀望着前方幽暗的谷口勒住了马头,断然道,
“调头, 往东走!”
“不愧为大名鼎鼎的贺兰将军,果然够敏锐!”
一身银色甲胄的齐钧手持长木仓打马从山谷里走了出来, 冷然看着面前如丧家之犬的贺兰耀。
借着月色看清甲胄之下是何人时,贺兰耀知道今日这关怕是难闯了,手中长刀一立, 朝着镇远侯邀战道,
“镇远侯大名,在下亦久仰,今日有幸遇见,可敢与我一战?”
镇远侯既然在此等候,那他身后肯定有埋伏的军队,自己这边只得些残兵败将,如何能与之匹敌,他自诩力大无穷,若是能阵前杀了镇远侯, 自己这边低迷的士气必将大震, 说不得还能有一线生机。
齐钧如何不懂他的激将之策, 只是他有不得不战的理由,梦里自己就是死于此人之手,这一战势不能幸免…
“齐某领教!”
话音未落,齐钧手中长木仓一抖,木仓如蛟龙出海,寒光直朝贺兰耀咽喉袭来。
“当”
贺兰耀长刀堪堪挡住了长木仓,两人俱是虎口一震,各自向后退了一步,一招过手,俱对对方的实力心中有了数,果然名不虚传。
“镇远侯好大的力气。”
贺兰耀微微眯了眼,心中暗自恼恨不已,若不是他的毒莫名其妙给解了,自己如何会如此被动。
“贺兰将军龙虎之力!”
齐钧此时心中大定,两人势均力敌,那么自己就有五成的胜算,梦里自己状若疯狂的战死,怕是那毒药的功劳,他冷眼看向贺兰耀,手中长木仓疾速刺出,转瞬间两人就过招百余回合,已经纵马狂奔了半天的贺兰耀感觉到身体力量的疾速流失,虚晃一招打马后退,有些疲累的挥手道,
“镇远侯想不想知道那木笙是何来历?”
和贺兰耀的心慌气短不同,早早在此等候的齐钧气定神闲,手中长木仓紧握,咬牙道,
“不需要!”
他此时再不留余地,木笙是谁,木笙为何对自己下毒,这些根本让他的心不会起任何波澜,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手刃此贼,让自己的噩梦彻底消散,京里还有人在等他,他必须活下去…
“等等,我认输!”
如此密集的攻势贺兰耀如何招架的住,他想认输,以自己的身份,首领必不会舍弃于他,可惜冬日凛冽的寒风把他微弱的话语吹散了开来,齐钧手中的长木仓趁他分神之际直直刺入他的心口,趁他病要他命,他怎会给敌人卷土重来的机会…
随着贺兰耀的身亡,北方草原的上空飘起了飞飞扬扬的雪花。
蜿蜒的驿道上,长长的队伍正在趁月色往京城方向赶来,一众将士们都是归心似箭,偏那三千多的降兵拖慢了他们的脚步。
“得得得”,清脆的马蹄声自对面传来,斥候打马回来禀报,
“侯爷,前方是崔将军来接应。”
很快,崔思远的声音从对面远远传来,
“齐兄…齐兄…你还活着啊!”
齐钧扶额,这厮当差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他咬牙道,
“我活着你很失望?”
崔思远打马绕了他一圈,脸上表情甚是复杂,他竟然还点头,
“是有点!”
他说此话时眼神隐晦的往自己带来的队伍扫了一眼,傍晚大军得胜后,京城外将士们都在清理战场,受伤的士兵也都被京城里的大夫们就地医治,他正好在北门附近指挥士兵挖坑,徐欣芮找了过来,她说,
“崔公子,我要给侯爷收尸,你可知他在哪对敌?”
他这才想起来齐钧率五千骑兵在此布兵,想起贺兰耀的英勇骁战的名声,忙点兵前来接应,可真看到此人好好的,他真的有点失望呢。
今晚的月色很亮,齐钧明察秋毫发现了他偷瞄的眼神,他的心瞬间绷紧…
崔思远带的队伍已经住了足,藏在队伍里的徐欣芮看着那高大的熟悉的身影自夜色中渐渐清晰,那颗焦灼的心脏瞬间平展了,听到前方两人打趣的对话,唇角也不觉微翘了起来,及至他的头望向这边时,她忙忙把身子往金小米身后藏了藏,自己一身男装,又浑身脏兮兮的,他肯定认不出来吧,不然放话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的自己又巴巴的跑过来,岂不是有点掉价?
崔思远带的士兵就地调转马头带队前行,两队人马中间的位置渐渐混到了一处。
齐钧打马来到了那个背着药箱的小学徒旁边,偏徐欣芮目光炯然的望着前方,一点眼神都不给他,他不禁伸腿轻踢她的马镫,徐欣芮本就骑术不精,全靠金小米在旁照应着,现在这人竟来碰她马镫,她不禁有些紧张,双腿下意识的收紧,座下的马有些不舒服的嘶鸣了一声…
齐钧忙收回了脚,他倒是想把人抢到自己马背上,可自己盔甲在身,怕会伤着她。
待她的马安稳下来,齐钧不敢再伸腿,沉默前行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你怎么来了?”
前前后后这么多人,谁知道他问谁呢?徐欣芮可不会自作多情!继续无视之!倒是旁边的金小米不解的看了两人一眼,这是闹矛盾了?
齐钧看她不回答,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她胳膊,又说了一句,
“问你呢!”
“噗嗤”
崔思远在旁边忍不住笑出了声,随着他的笑声,前前后后的将士都忍不住肩甲抖动,英明神武的镇远侯在家竟然是这样什的吗?这夫纲不振啊!
察觉到周围的反应,徐欣芮有些羞恼,终于转头给了齐钧一个眼神,咬牙冷声道,
“我来给你收尸的!”
“嘶!”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侯爷夫人真敢说!
只是这么恶毒的话却不知为何戳中了齐钧的笑点,夜色掩映下,他硬朗的面容柔和了,冷冽的眼神闪着温暖的笑意,他长长的手臂朝着徐欣芮伸来,修长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左手,一直到北大营,再无一句话。
北大营因为他们的回归迅速忙碌了起来,一下了马,徐欣芮趁齐钧忙着安排人马,得空拉了金小米就躲到了一边,小声道,
“小米…今晚我和你一起将就一晚。”
哪知崔思远就在她们身后跟着,听到这话吓的一激灵,
“嫂夫人这玩笑可开不得!”
他说着把金小米往自己跟前拉,
“小米兄弟这些日子都是和我一起睡的…”
早知道你俩有情,可时过境迁,你们早已不可能,也不能拉着他给你当盾牌啊!小米这小身板哪抵得住齐钧的怒火?
“什么?”
徐欣芮大吃一惊,急急又把金小米拉了过来,惊慌的问道,
“他说的可是真的?你不会已经…”
小米姐早就对崔思远垂涎三尺,更是有过偷生个他的孩子的念头,不会是已经付诸实施了吧?
“没有!”
听出她未尽之言的意思,金小米好笑的道,
“先不说那就是个傻子,再说这些日子天天奔波打仗的我哪有那个心思!”
“小米,你一定要慎重,万不可…”
徐欣芮话说不下去了,一股大力揽着自己的腰,瞬间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被齐钧打横抱起,转眼人就到了主营帐中。
主营帐很宽大,这种随时可拔营的营帐陈设简单,齐钧弯腰把她放在柔软的地毯上,方直起身子解开自己身上厚重的甲胄,徐欣芮屈膝坐了起来,眼睛滴溜溜的四处打量,这营帐好熟悉…
“侯爷,热水来了!”
南星拎了一个火炉子和一壶水走了进来,营帐里瞬间暖和了起来,他放下东西后在侯爷的眼神示意下又退了出去。
“饭要等一会儿,来先喝点热水暖暖肚子。”
披了一件棉袍的齐钧跪坐在长条的茶几前,朝那边四处打量的人招了招手。
喝水好,吃饭也不错,徐欣芮迅速起身走了过来,待一碗热水喝进了肚,身体瞬间暖和了起来,只是一低头放下碗,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