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大夫给开一副药方,我先送他进去处理伤口。”
那边安管事忙着安抚焦急的病人,
“这位兄台,我们药铺里真没有会正骨的大夫,老爷子受伤我们也很着急,我们药铺里有担架,借你担架抬去找大夫如何?”
“不如何!我爹坚决不能挪动,你去帮我请大夫,这银子我来出。”
红脸膛汉子也不是个好糊弄的,当下就把问题抛了回来。
这事安管事如何肯干,正骨可不简单,正好的鲜有,正不好的反倒多的是,就依这人性子,怕不是讹着自家了,于是更谨慎了,
“那不如你自己去请大夫,你父亲先在这里让你兄弟照顾着,我们药铺也帮着看护一二。”
说来说去就是不给治呗,红脸膛汉子彻底火了,
“你们开药铺的治病救人天经地义,今天我爹就在这里住下了,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随着他往前威胁的一挥拳头,他身后和他同来的四五个汉子也怒目而视着安管事,场面霎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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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花花花花 】
【最烦这种人,碰到这种人可真烦】
【真的是亲爹吗?】
【不错不错,好喜欢这个小姐姐】
-完-
第5章 拉拢人才
◎安顿病人的小楼门口,性子略急的半夏看着外面的推搡吵闹有些着急,不时转头看一眼小姐,满眼的焦虑,希……◎
安顿病人的小楼门口,性子略急的半夏看着外面的推搡吵闹有些着急,不时转头看一眼小姐,满眼的焦虑,希望小姐出面制止,可徐欣芮望着外面却淡定的很,安管事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哪有顺康药铺开业五年的事,早关门大吉了!
这栋小楼里面住的大都是病人,里面照顾病人的有两个婆子还有两个半大的小伙计,眼看外面僵住了,两个小伙计从楼上跑了下来,
“五小姐,我俩去外面帮衬着点。”
“嗯,”
往旁边走了两步把门口让了开来,徐欣芮嘱咐了句,
“把那几个闹事的人隔开,别耽误后面病人的救治。”
“晓得了!”
两人答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于此同时库房里的梁东和赵谷也跑了出来,再加上本来就在的两个青色长袍的汉子,那红脸膛汉子一看这架势就有些怂了,却不妨这功夫,二楼窗口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傲然的女声,
“你们知道这家药铺是谁家开的吗?竟然敢在这里碰瓷讹人,”
众人循声抬头看去,只看到二楼窗口露出一点芙蓉色,那声音继而道,
“安管事跟他们废话作甚,外面的衙役去喊几个过来,既然他们想去大牢里坐坐,就成全他们!”
徐欣芮抬眼看向二楼,在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七妹对着自己挑衅的挑了挑下巴,她不禁扶额,倒忘了这位大小姐是个不容挑衅的,可本来事情并没有到这个份上,这下却麻烦了,时下各家铺子背后主家是谁,附近的人都心里明镜似的,但从不会自己嘴上吆喝,你自报家门不算,还摆明了欺客,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你们仗势欺人!”
那红脸膛汉子本来想退一步的心一下子被怒火填满了,涨红着脸梗着脖子朝着二楼嚷道,
“你敢喊衙役抓我们,我就上大堂告你们草菅人命,见死不救,天子脚下,还有没有天理了…”
那汉子心里悲愤的很,他是真没存讹人的心,他是个粗人,听邻居街坊的人都说顺康药铺有好大夫,药材好价格也公道,却原来也是同样的凉薄。
院子里一时沉寂,众人脸上神色莫名,在这里的病人大都是附近的平民,听到如此的话语心里都有些不太舒坦,可现实就是这样,这条街上哪家铺子后面不是贵人撑腰,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徐欣芮朝徐欣宁瞪了一眼,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后,低头对元茂叮嘱了一句,
“你留在这里不准出去。”
然后对玉碧使了个眼色,
“看好他!”
她则带着半夏快步来到红脸膛汉子面前站定后福了福身,
“这位大叔且消消气,我是这家药铺的东家,先替小妹出言不逊向大叔说声抱歉,希望大叔大人大量不要和个孩子计较,现如今还是老爷子身体要紧,我知道惠民局有御医坐诊,那里各科的大夫都有,药材更是齐全,若是你们想去,药铺可以安排车马送你们过去。”
那汉子也知道眼前的形势对自己不利,可人争一口气,若是被赶出去那以后自己兄弟还怎么混?正是骑虎难下时,有人递梯子过来,忙一抱拳坦然道,
“多谢东家,只是我们兄弟出门带的银钱不多,”
他脸上露出一个苦笑,不过眼下再贵,亲爹的伤也得治啊!
“我和兄弟们商量一下…”
“唉!”
周围的人感同身受的齐齐一叹,官家开的药铺是好,里面坐诊的也是有名望的御医,可哪里是平头百姓能进的。
安管事看他不再无理纠缠,看着旁边呼痛的老爷子心里不落忍,于是上前一步真心建议道,
“都是为人子女的,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若是兄台信得过,我倒是可以推荐一个正骨大夫…”
“安老兄,你是要找我吗?”
安管事话还没说完呢,门口一个粗声大嗓门透过人群传了进来,随之挤进来一个一身褐色短偈的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背着一个柳条篓子,虎目往周围一扫,
“是哪个骨折了?让俺老黄给看一眼。”
空气一滞,鸦雀无声。
啊?这两人莫不是商量好的,那汉子一脸狐疑之色打量着进门的汉子,这人是正骨大夫?骗鬼呢吧!
虽然自己说的不是他,可谁让人家腿长呢!安管事见到那汉子来的如此及时,不由乐的开怀大笑,
“哈哈~黄老弟,你可真是救命的活菩萨,有你在这位大爷可有救了!”
说着他掏出帕子擦擦额头上的汗,这心算落回了肚子里,转头对着那汉子正色道,
“这位黄大夫可是祖传的正骨大夫,家住京城外五里屯,今天真是你们走运,正赶上他进京,你父亲有救了。”
那汉子却还有些犹疑,这人和他印象中的大夫形象相去甚远,他不由摸着下巴围着黄平转了一圈,身上京城人士坐地虎的气势涌出,警告道,
“这位老兄可想好啊!在乡下当游医治坏了病人也抓不到人,在京城你可没处逃,现在大街上衙役官差可都还没散呢!”
好嘛,他倒会现学现卖!
“黄大夫确实是祖传的医术,他家有独门的治疗跌打骨伤手段,还有独门的药方,”
徐欣芮回头朝着半夏吩咐了一句,半夏点头后小跑回库房拿出来两个白瓷药瓶,她对着院子里的众人指着上面的小字解释给众人看,
“你们看这上面有个‘黄’字印章,这瓶止血散和活络油是黄大夫的祖传秘方,我们慕名前去寻求和黄大夫合作,这两年我们药铺推出这两种药都卖的很好,不知诸位可有用过的?”
人群里立即有很多人点头应道,
“用过用过,止血散我家常备着呢,家里孩子特别皮,不是磕了这就是碰了那,自从孙大夫教我们如何处理外伤后,那些小伤我们自己在家就能治了,就是这止血散用的快了些。”
“我每天干的都是体力活,一天下来腰酸背痛的,晚上用那活络油抹一抹拍打拍打,第二天舒服多了。”
“原来这两种药是这位黄大夫做的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人群里响起了窃窃私语声,无一例额外都是对这两种药的认可。
黄大夫蹲下身把背篓放下,打开上面的盖子后,从里面拎出来一个大罐子,上面一个大大的‘黄’字和三个黑色大字‘止血散’,当下就有明白的人喊道,
“是这个,我第一次是连瓶子买的,以后用完了都是一两一两称的,那个小伙计每次都是抱出来这么一个大罐子。”
这么一说,那汉子就迟疑着退后到了兄弟身边低声商量了几句,又去问了坐在椅子上的父亲一声,才下定了决心,
“既如此,就信你们一回。”
安管事忙回头朝诊疗室喊道,
“卢真,来把病人推进去。”
从屋里先出来一个带轮子的藤椅,一个半大小子小跑着推到老爷子身边,
“大叔,你把老爷子抱到椅子上,莫碰到伤口。”
院子里的人看着那老人被抱上了轮椅后,很快就推进了那间诊疗室,当下就有人跟着想去看稀奇,在门口都被两个青衣汉子给拦了下来,一个个在外焦急的等着,有些根本就没受伤也没亲人受伤的,纯粹来凑热闹!
诊疗室的屋子里别有乾坤,屋里墙壁都刷的纯白,三道屏风分隔成几个小间,东边靠墙是一排木椅子,墙角处一个铜盆架,旁边白色墙面上挂着几件连袖的白色围裙,黄平显然是常客,他轻车熟路净手后,拿起一件白色围裙走到一个屏风后,不多时出来招手道,
“把病人推进来!”
卢真把轮椅推进去后,两人协力把病人扶到了床上躺下,外面就听见一声惨叫,红脸膛和他的兄弟们一个个急的跳脚想往里冲,安管事拦着他们安抚道,
“黄大夫现在只是在看诊,确定了症状会喊你进去的。”
果然,没多久黄平就来到门口,
“安管事和病人的家人过来一下。”
“万幸腿骨没有彻底断开,”
黄平一脸庆幸的说道,
“正好了骨卧床静养很快就能恢复,你们确定要正骨吗?”
红脸膛汉子提着半天的心放了回去,忙不迭的应道,
“要的要的,一切麻烦黄大夫了。”
红脸膛汉子被允许留在了屋里陪着父亲,外面才算安定了下来。
徐欣芮看着还略显拥挤的后院,诊疗室不时传来病人的惨叫,倒是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安管事,等会黄大夫给病人正完骨,你跟他谈谈能否到咱们药铺坐诊…”
安管事摇头,
“他家离京城太远了 。”
作为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朋友,他知道黄老弟在乡下日子过的好好的,没听说他有向往京城的想法。
“我有更好的包扎之术,他若想学就来咱药铺坐诊,当然时间可以商量,譬如每旬来个三五天…”
徐欣芮最拿手的利诱之术,不怕你不动心,顺康药铺只有孙大夫一个人坐诊,显然是不够的,若是能多个骨科大夫…
五小姐就是这样,话不多,但总能说到点子上,更好的包扎之术?不说黄大夫了,安管事自己都动心好不,他也明白小姐的意思,今日那位病人若是正骨后恢复的好,今天在场的都是免费的宣传者,以后黄老弟来坐诊自然就会有人慕名而来,这于药铺来说当然是好事,
“好的小姐,此事包在小的身上!”
安管事脑筋飞快的盘算着如何执行小姐的挖人计划,而徐欣芮心里也有了一个中期目标,不过眼下嘛!她抬头看了铺子的二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