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后,霍封翊将自己朝床上一埋,不想动了。
身上的慢性毒药逐年累月蚕食着他的身体,每每工作忙起来,他都要虚弱很长一段时间。
但很多时候,他即使虚弱着,也不得不做很多的事。
休息,是一种巨大的放纵和奢侈。
他睡着了,白泉没敢打扰他,他知道霍封翊这时候虚得很。
另一边,车子停在闻家宅院门口。
闻申哲昨晚还是一个外貌风度翩翩的公子,现在脸上却尽是疲态与焦急。
他着急地领着人往老宅房间走去。
凌绮问:“没有送去医院吗?”
闻申哲应答:“家里有全套的医疗设备,闻家很多人都是中心医院的顶尖医师。”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都不慢。
越朝里面走,凌绮越发敏锐地发现,这里简直像是一个闻家内部特别建造的小型医院。
病房里面,围了很大一圈人,见到闻申哲身后的凌绮,众人疑惑。
“小哲,这位是谁?”
闻申哲开口:“我请来的医生。”
凌绮模样长得太年轻,丝毫没有任何地方像是个医生。
人群中,一个女人顿时冷下脸来:“小哲,别胡闹!”
凌绮微微挑眉,闻申哲伸手将她挡在身后。
“大姑,我没有胡闹,一会儿让凌小姐进病房看父亲。”
闻申哲脸上换成一副清冷的表情,周身的气压低了几度。
那个被叫大姑的女人怒目站起来,“你父亲现在虚弱得很,这个小妮子哪里像能看完一整本医术的模样,别胡闹耽误你父亲的病情。”
这时,病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喊叫,饱含痛苦。
闻申哲拨开众人,拉着凌绮进屋,那个叫大姑的女人也挤进病房。
“小哲,我再说一遍,不许胡闹!”
房间里,一个头发散乱的男人躺在床上,他表情狰狞扭曲,全身胡乱拍打,像是在虚空中抓着什么。
旁边几个人按住他,一个老人突然被他推搡到,朝后连退了几步,脚踝崴到,朝地面倒下去。
凌绮眼中含着冰,见状立即快步上前,将老人扶住。
闻泰额头上冒着汗,被扶住说了声谢谢,抬头看见凌绮这张陌生的面孔,不禁一怔:“您是?”
凌绮道:“凌绮。”
闻申哲还在伸手拦着他大姑,余光见凌绮扶住爷爷,连忙叫了一声:“爷爷,她就是我和您说的姑娘。”
闻泰眼神顿时一愣,他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姑娘:“你知道'肝疯'?”
凌绮点了下头,说:“我可以看一下病人吗?”
闻泰冲她点头。
被闻申哲拦住的女人皱眉:“爸!我们都不知道她是谁,刚来一个姓宴的骗子,现在又来一个姓凌的,谁知道是不是又是骗子?”
凌绮朝她瞥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闻蓝燕觉得自己被那一眼看得遍体生寒。
凌绮望向闻申哲:“让无关人员离开。”
闻蓝燕皱眉,刚要开口,闻申哲拦住她:“大姑,你们试了很长时间都无用,请相信她一下。”
说完,闻蓝燕被推了出去,病房里剩下不多的几个人。
凌绮走近病床,病床上的人张牙舞爪胡乱攻击着眼前的任何事物。
男人手上有被铁制控制器磨破发肿的痕迹,不能再用控制器了。
按着他的几个大汉手上脸上都有被严重抓伤的痕迹。
凌绮望了一眼那几个男人,“按好,不要让自己受伤。”
那几个男人表情微怔。
凌绮望向闻泰:“请问,有病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