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封翊见她沉默,也没逼迫她说,只认真道:“我是有点生气的。”
凌绮抬眼,眸子里满是歉意:“那个什么,对不起啊,我下次不发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肯定都会先帮你把毒解了。”
霍封翊叹了口气:“凌绮,我需要解毒不假,但你不用把这当成压力。”
“我是病人你是医生,是你在选择我而不是我在选择你,你不管去哪儿都有自己的权利和自由,不需要因为我还没解毒而觉得有牵制。”
凌绮心底诧异。
她以前倒是没见过那么豁达的病人。
以前,但凡症状严重一点的病人,都巴不得让她日夜守在身边——尽管她压根就不会这么做。
她想了想说:“那我以后就不给你发消息了。”
霍封翊偏头咳嗽了一声:“也别那么极端,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都可以告诉我。”
凌绮长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行,有烂摊子都交给你,我等着躺赢。”
霍封翊笑了一下,吃完自顾自地把饭菜收拾了。
为了不让老师起疑心,凌绮给自己腿上裹了层厚厚的纱布。
霍封翊将她送到比赛场馆。
“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学校。”
凌绮没反对。
“凌绮!”
凌绮刚进大楼,便被凌哲叫住了。
“你跟我回去道歉!”
凌哲这两天想尽了办法打听凌绮的消息,那天他和凌娇娇没坐校车,是凌家司机第二天送来的。
来的时候刚好比赛,本想比完赛找凌绮算账。但等他考完,问了老师才知道她请假了不在赛事公寓。
听到声音,凌绮停下步子,见到凌哲,她皱了皱眉。
在记忆中,原主做什么事都是目中无人的。因为凌家有中度重男轻女思想,原主不可避免遭受过一些不公平待遇。
但原主性格太过偏激,受不得刺激,平日里对凌哲这个弟弟就明一套暗一套。
凌哲原本就被凌家夫妇宠得刁蛮任性,他对原主撒泼打骂,面对原主后来的屡次刁难,他也大多以暴力解决。
这种关系时间长了,两姐弟几乎你不容我我不容你。
“凌绮,你怎么能干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多日来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凌哲的脸黑红:“那是我姐的宴会,你偏要存心去破坏。我妈养了你那么多年,待你不薄,却养出了一个毁她名誉的白眼狼,你简直了。”
凌绮看着他,心里没多想什么,只觉得这孩子已经被宠废了。
凌娇娇从远处小跑过来,拉住凌哲的手:“小哲,她不值得你生气。”
凌哲更加愤怒:“凌绮,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和我妈道歉!”
凌绮朝旁边闪了一步,躲开凌哲的触碰。
凌哲欺身凑过来,似乎还想拽凌绮的头发,手却被凌绮半道截住。
凌绮扯着唇笑,声音低沉又邪性。
“为什么道歉?为儿子犯了错却永远殴打女儿的事道歉,还是为了我无论选择什么她都要泼冷水的事道歉?
当年抱错了孩子是他们自己粗心与我有什么关系?襁褓里的婴儿掐着他们的脖子逼迫他们将人抱回凌家了?”
凌绮用报复性的方法回击凌哲,她抓着他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后仰。
“十七年养出了一个白眼狼是吧,那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我十七年捂不暖家里人的心呢?”
原主年少时何尝不是一个暖心的小孩儿,长年累月的家庭冷暴力哪个人能受得了。
凌绮松开人,凌哲被推搡地摔倒在地,凌娇娇尖叫了一声,立马跑上前蹲下看着凌哲。
“小哲,你怎么样了。”
凌娇娇冲着凌绮怒吼,“她是你弟弟啊,你怎么能这么做!”
凌绮歪了一下脖颈:“凌娇娇,你的错误人生是曹情和凌家辉造成的,而不是我。”
说完,她再次居高临下地看向凌哲:“凌哲,你叫过我一声姐姐吗?”
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