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绮洗完澡,松松垮垮地裹着一身浴袍,她一只手擦着滴水的头发,另一只手在握着鼠标。
听见敲门声,她拢了拢衣服去开门。
见到是霍封翊,凌绮有些诧异,她本来以为是李叔要送东西过来的。
霍封翊见她这表情,有些不高兴,“我不能来?”
“我可没这么说。”
凌绮斜斜地倚靠在门框上,闻言耸了耸肩。
她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未散的水汽,头发被没擦干,水滴顺着她的脖颈流下,渗入浴袍里面。
霍封翊轻拧着眉头,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一些训斥:“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凌绮挑眉,“这不是来给你开门了嘛。”
霍封翊拽过凌绮手里的毛巾,搭在她脑袋上,“进去,问你些事。”
凌绮被毛巾糊了一脸,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霍封翊拽着进了房间。
拿开毛巾,正想骂人,霍封翊手里却凭空多出了一个吹风机。
凌绮诧异地望着他,“你不会要给我吹头发吧?”
霍封翊轻拧了几下眉头,手心有些痒。
他之前只是想让她自己拿着吹风机去吹的。但现在,他突然就很想自己上手。
可不等他表达自己的想法,凌绮便从他手里接过吹风机,慢悠悠地走进了卫生间。
门关上时,霍封翊敏锐地听到咔嚓声。
凌绮将卫生间反锁了。
站在房间里,霍封翊突然觉得自己被气笑了。
这防谁呢?
凌绮将头发吹了个半干,刚吹好的头发随意地搭在身上,显得她气质慵懒。
霍封翊掏出那封信,“白源在车里捡到了这封信。”
凌绮看着那封信,笑意浮上眉梢,说:“谢了。”
她走近霍封翊,伸手接过信封,看见上面的褶痕,眼神凝滞了片刻,她微微皱眉。
霍封翊将凌绮心疼那封信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她眼神里透露着不加掩饰的珍惜。
他握了握拳,心里无端酸涩起来,像是醋包在胸膛炸开。
霍封翊抬手又夺过凌绮手里的信,眼神不善,语气染上些严厉:“学生,就该有个学生的样子,成绩一塌糊涂,你学什么早恋?”
凌绮觉得莫名其妙:“我哪儿早恋了?”
霍封翊道:“都收情书了,下一步不是早恋是什么?”
凌绮扫了一眼他手里那封粉嘟噜的信,突然明白了什么,悠哉悠哉地问:“你看我信了?”
霍封翊将信甩在凌绮怀里,“别乱猜,你的隐私,我没动!”
凌绮漫不经心地点了个头,语气闲散地解释:“不是情书,一小粉丝。”
说着,她慢悠悠打开信。
信纸足足有三张,凌绮认真地看了一遍,抬头发现霍封翊竟然还没走,她说:“你也想看?”
霍封翊抿了抿唇,果断转身朝门外走,撂下一句:“我才不稀罕。”
迈出房间时,霍封翊听见凌绮低语呢喃了一句,“这是我粉丝写给我的信,哪能随意给别人看。”
都走出房门了,霍封翊被她这一句话激得手臂血管都紧绷了起来。
合着压根就没打算让他看。
磨了磨牙,霍封翊又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凌绮面前。
凌绮疑惑地望着他。
霍封翊被那一眼看得泄了气,他垂着头盯着凌绮,无来由地想挑事找碴,他说:“我不想再泡药浴了。”
凌绮倏忽乜起一双杏眼,目光中含警告夹威胁,“不听医嘱?”
霍封翊说:“我就是不想泡了,一次药浴要几个小时,我每天很忙,哪儿有那么多时间花在这件事情上。”
凌绮倒没想过这个原因,她心里已经思量着给霍封翊换治疗方法,可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说:“有时间忙工作,没时间治病,爱死哪儿死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