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营业的歌舞厅,每日白白还要上缴昂贵的租金,韩老板那边的合同又没有到手。
这让何德美的心情十分烦闷,她常锦礼不是要与她为敌吗?那就看看是谁的手段过人了。
之前听王娟梅说起船队的事情,她特意拜托龙爷的人将那头的渔霸代表给找了过来。
现在人就等在厅里,她用手扇扇了脸,立马就有人跑去开吊顶风扇去了。
顶头上的木质风扇发出了沉重的声音,开始缓缓扇动起来。风扇中央底下白色树脂的小灯泡,也跟着亮了起来。底下垂着一根小线,是用来调节灯光颜色的。
她笑了笑,看着对面这个有些惴惴不安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工人装,裤管上还打着两个灰扑扑的补丁。
手臂上有不少的刀伤,看得出来是陈年旧伤。
“娄成功?听说你们前段时间抓了条“大水鱼”,我想向你打听一下,是不是渔村那边的人?”
这个名叫娄成功的人,就是那日组织渔霸,坏了常锦礼船队船只的人。
他们只敢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没想到今日一早就被人给请了过来。
他本不想过来,却被人语意不祥的说了几句,大抵就是不去就有他好看。
“我不认识什么渔村的人,我们只是想吃何老板的钱。”来人明显有些怕事,说话的声音都极低,何德美好不容易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何老板?渔村并没有人姓何的,难道她弄错了?
“那那日你们在码头,听说不是和渔村的人发生了冲突?”
这时,男人才想起这事,“你说的是那群人,我不太清楚,是给何老板运沙子的,我们只是想拦路搞点钱财。”
何德美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事情被诉说得很快,不过短短五分钟,何德美几乎就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眼中的恶毒丝毫没有隐藏。
“我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
“什、什么事?”
“你附耳过来,事成之后,给你1000元,但是事情没办成,你一分都不会得到。”何德美有些看不起他,这个油头满面又胆小如鼠的人,感觉不是办大事的人。
但是,碍于没有别的人可以用,只有靠他了。
男人一听事成之后白白能赚1000元,连忙附耳过去,何德美轻轻吐了几句话在他耳边,只见他不断点头,末了似乎也觉得何德美的主意很好。
连忙竖起大拇指,“同志果然聪明,等我好消息。”
何德美扯唇一笑,没有应他,眼见着他瘸着腿一拐一拐走出去了。
她目光算不上阴狠,甚至是有些温柔地看着他的背影,似乎还带着一丝怜悯,“真想将你也打瘸了,常锦礼。在打瘸你之前,我一定会先划花你的脸,让你下半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我看你以后还怎么用那样高高在上的眼神来看我。”
说到这里,她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从上头看着底下走远的男人。
能用钱收买的亡命之徒最好用了,“常锦礼,小心喔~”轻声说完后,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摇摇头,这才得意地也跟着下楼了。
既然她亏了这么多,她常锦礼不是赚到钱了吗?她倒要看看,她要怎么赚钱!
*
清晨清凉的风从窗户外刮了进来,已经天亮的光线,从蚊帐上照在她光滑的肩头上,还带着一缕煎饼的香气,她嘤咛了一声,想撑懒腰的时候,发现自己腰上压着一只手沉甸甸的。
她侧过脸去,却看到任顾竟枕靠在枕头上,闭着双眼,显然没睡醒的模样。他纤长的睫毛盖在眼睑下,借着窗口的光线,可以很清晰地看见睫毛又浓又密。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睡着的任顾看上去就像是沉睡的美男子一样。
她最迷恋的锁骨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看得她想动手去抠上一抠。
她伸出手腕看了下腕表,才七点不到。
她躺着的身体有些发麻,想动上一动,又怕把任顾弄醒了,只得慢慢转了下身子,没想到才刚转过身子,就被任顾放在腰间的手整个人扣着拖向了他怀里。
“你醒了?”常锦礼还带着些睡意的声音轻轻问他,然而身后却没听见他的回答。徒留平稳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上,原来没醒。于是,常锦礼也不说话了。
任顾见常锦礼又闭上了眼睛,这才悄悄睁开了双眼。他在部队的习惯,早就醒了。况且常锦礼躺在他身边,他几乎是整晚意识都没怎么进入深层睡眠。
她翻一下身子,他就惊醒了。
常锦礼虽闭上了双眼,唇角却忍不住浅笑了,以为她不知道他装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