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妈妈没站稳呢。你怎么来这里了?”
“爸爸说妈妈在这里,我问爸爸,我能不能参加围棋班,爸爸说得问妈妈。
何德美一听,就皱眉了,李卫军这个神经病,这么晚了还让孩子一个人出门!
要是她儿子出了点什么事,她一定和他没完!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所,真是就连当父亲了也没点做父亲的样子!
她当然不知道,以往都是常锦礼管着李仁义,李卫军在家里就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残疾人士”。就连李仁义的事情,也多是常锦礼在操着心。
所以,他早就习惯了,“有事,找你妈妈去。”
何德美气归气,可是眼前的事得先劝好李仁义。“不行。你哪有时间,上次领诗的名额都被别的小朋友拿走了,你得更努力。妈妈帮你找了名作先生,你得去上他的课。”
“可是,妈妈,我不想去。我想下棋。”
“下什么,那些都是浪费时间的,你现在得专心在学业上面,最主要的是不能耽误学习的时间。下周就是奥数比赛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那个不用准备,一直都是我的强项,我从来就没输过。妈妈,要是我能拿第一,我能去学围棋吗?”
“行,要是你奥数还是拿第一,围棋我就让你学。要是你输了,除去得上作文课,还得上奥数辅导的。”
“喔”李仁义回答得很敷衍,因为在他的世界看来,他根本就不认识输字怎么写。
*
常锦礼下楼的时候,都没来得及洗漱,打开大门,就见黄知青脸上的神情又急又无措。
“锦礼,我刚接到局子的电话,让过去一趟。咱们的船和人都扣下来了!”
“什么?!怎么一回事。”常锦礼听了当真是当场就清醒了,哪里还有半分打瞌睡的迷糊样。
“我也不知道,说我们的船在休渔期出海打捞,犯法了!”
常锦礼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对不对。这事有些不对劲。
“咱们当初渔船没有出海,是因为张叔看见了休渔期的公告,对不对?”常锦礼匆忙在脑子里理了一遍那天大家在村子里发生的事情。
“对,没错。就因为是张叔说他的确看到了告示,后来孙婶说她挑扁担去码头卖海货时,在码头看到有人在摆章鱼腿卖的。”
没错,常锦礼也想起来了。就是因为看到有人出海打捞了,后来张叔和刘队长他们怕弄错了,当晚还重新去码头看过一次。
如果是张叔看错了,弄错了。但是刘队长也一同去了,当时还觉得是那帮小混混故意弄的假公告,想整他们。
认为根本没有休渔期,就连村长也问过附近的打鱼人,也一同说没有说这休渔期这回事。
现在局子来电话了,说她们违法了。
那就证明,张叔当初看的是事实,确实就是真的公告。
好大的一盘棋,那人根本就不是想拦他们发财。
相反的,此人十分阴毒。他不止阻碍他们的财路,而且是直接让他们踩到了法律的边界!
常锦礼觉得有些乱,她揉了揉发麻的大腿。
先安抚了一下黄知青,“黄知青,等我梳洗一下,你也别慌。事情还没定下来,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她转过身时,忽然想到一个关键处。
“是刘队长这一班船吗?”
黄知青本有些着急,听常锦礼忽然这么问,也楞了楞:“对、对的呀。是老刘开的船。”
常锦礼叹了一口气,“还好是他。”
“啊?”黄知青有些没明白,常锦礼表示等她先去梳洗,等会再说。
不过十分钟不到,她就下来了。
她脸上只匆匆擦了一些任顾托人给她买的大宝蜜,妆都没画,整个人却起色很好。
皮肤白里透红的,黄知青虽心里有渔船的事,但是两人行走的期间,她暗暗轻推了一把,“看你这起色,一看就是过得很“滋润”。”
常锦礼心思不在她的话语里头,还在想着码头被人诓的事情。滋润?也算不上,昨晚她连一口肉都没吃上呢,还是奶奶做的酸豆角肉沫下饭。“还成吧,一般般。”
黄知青偷笑,用手肘推推她,“我看非同一般啊,任顾同志的体格和身高。”
酸豆角肉沫和他有什么关系?估计黄知青误会了,以为是任顾搓的酸豆角,然而她也没解释。
黄知青开了会玩笑,心情又沉重下来。
村长才离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