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念：“……”
揍人是很容易，她一脚就能……咳！不提这个梗。
反正就是顾念念觉得，让姚婷婷负责一个月的早餐，每天二十一份，一个月下来也要花不少钱吧？而且亲自买亲自送，也不容易吧？而且还要当随叫随到的跟班。
她觉得这样一个月下来，姚婷婷也足够被折腾得够呛了。
顾念念也不知道，花朵他们到底怎么会认为，她善良的？
想想之前在厕所里被顾念念按在水池里摩擦的女生，深深怀疑谁能欺负得了她……
但不管顾念念如何解释，花朵就是觉得她太过善良，还说什么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不准她出面。
顾念念：“……”
第200章
原来这就是下雨呀！
在经历了一下午花朵的思想教育后，终于放学了。
这导致顾念念坐上车的时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陆锦延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好奇问道：“怎么了这是？”
听到他问，顾念念于是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陆锦延。
“我只是觉得给她一脚太便宜了，朵朵他们却觉得我善良。难道我真的很善良？”顾念念看着陆锦延，问他。
也不怪顾念念会产生「我很善良」的自我怀疑，主要是今天一下午都被花朵他们说，甚至论坛上都有了类似于「新晋校花不但人美学习好，还是善良的小仙女」这样的言论。
陆锦延看她这样，唇角微勾，镜片后的眸子也染上几分宠溺的笑。
他摸了摸顾念念柔顺的头发：“念念确实是很善良，但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既然陆锦延说她这样好，顾念念就放心了。
她不再管这件小事，而是问起了陆锦延关于陆晟珉的事情。
顾念念把陆锦延的手从自己头上拉下来，也不甩开，就这么两只小手握着他的大手：“对了，今天你发信息跟我说珉叔叔检查之后，医生说他似乎在恢复，是真的吗？”
陆锦延微微垂眸，看着顾念念那双白嫩的小手和自己的手交缠在一起，浓密纤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底涌动的某种冲动。
他微微收拢手指，将顾念念的手包裹进掌心，似乎很满意的勾了勾唇。
陆锦延敛了敛神色，回答顾念念：“是的，医生觉得应该是给他新换的药起了作用，让他先继续吃一个月的药再做复查。”
“那医生有说珉叔叔的声带会好起来吗？”顾念念又问。
医生也不能确定陆晟珉的声带会不会好起来，毕竟都治疗二十年了，希望很渺茫。
顾念念却觉得她的能量起了作用，陆晟珉肯定能够好起来的。
回去的路上，她的手被陆锦延握着。
顾念念也不抽出来，而是顺势将头靠在陆锦延的手臂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因为心里想着该怎么样能不着痕迹的给陆晟珉多输送点能量，顾念念已经忘记了早上她和花朵聊的话题。
而咱们的锦延哥哥，也就错过了念念的「表白」。
……
这天夜里，连着阴沉了两天的天空终于下起雨来。
伴随着阵阵惊雷和闪电，暴雨倾斜。
顾念念原本正躺在陆锦延身边已经快要睡着了，一声雷响惊得她瞪大了眼睛。
然后是噼里啪啦雨砸在玻璃上的声音。
这是顾念念来到这里，遇到的第一场雨。
也是她十八年来，第一次听到真正的雷雨声，而不是通过手机和电脑。
“外面……是下雨了吗？”顾念念问陆锦延。
陆锦延以为她害怕，嗯了一声，正准备出言安慰，顾念念已经掀开被子跑下床，蹬蹬蹬就跑到了落地窗前。
“念念？”陆锦延也下了床，跟在她身后。
顾念念双手将窗帘拉开，雨下得实在是太大，阳台都被淋湿了。
而落地窗的玻璃上，也挂满了水珠。
外面树影摇曳，像是被风雨打击得摇摇欲坠。
哪怕室内隔绝了所有的风雨，顾念念也仿佛感受到了外面的凉意。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新奇的看着外面：“原来这就是下雨呀！”
“难道念念以前没有见过下雨吗？”
陆锦延开的是玩笑，顾念念却点了头：“嗯，这是第一次见！”
嗯？就他查到的资料，顾念念之前生活的小山村里可以说是风调雨顺，怎么可能没见过下雨？
第201章
那她……又是谁呢？
顾念念可不知道陆锦延此时心中的诧异，她刚刚的回答完全没有经过思考。
她是太信任陆锦延了，所以不经意间，对他就没了防备。
灰暗的天空突然亮起一道白光，顾念念亲眼看到那仿佛将天劈裂开的蓝白色闪电，然后又是一声轰隆隆的雷声。
顾念念瞪大了眼睛，眼里依然是满满的新奇。
陆锦延却对外面的电闪雷鸣不感兴趣，只是看着顾念念的侧脸在刚刚闪电的映照下，有那么一点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像，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好了，地上太冷，我们回去睡觉吧。”陆锦延揽住顾念念的肩膀。
顾念念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但还是听陆锦延的话，乖乖回了床上。
她被陆锦延抱在怀里，圆溜溜的杏眼还在转来转去的，灵动异常。
“锦延哥哥明天早上起来外面的雨还会在下吗？”顾念念还想看看白天下雨是什么样的，晚上都看不清楚。
如果明天还在下雨的话，也许她可以打着伞去雨里玩一会儿？
也不能怪顾念念因为一场雨，而那么兴奋，她前十八年都在实验室里。
刚出来那会儿要不是肚子太饿，她看着蓝天白云森林小鸟，也会新奇很久的。
毕竟那都是她十八年的人生里，不曾真正接触过的。
“会下雨，天气预报说明天要下一整天。”陆锦延回答顾念念的这个问题。
顾念念听了，立刻喜笑颜开。
陆锦延摸了摸她的脸颊，笑容宠溺：“这么喜欢下雨天？”
顾念念摇摇头：“也不是，就是想体验一下。”
“那念念肯定也没见过下雪吧？”陆锦延问她，眼神里却藏着点试探。
G省冬天也会下雪的，而李家村所在的地方，更是一到冬天就因为大雪的缘故更难下山。
如果顾念念连雪都没有见过，那么只能说明她以前根本不在李家村。
或者说在李家村的人，根本不是她。
那她……又是谁呢？
想到顾念念在某些认知上的过于懵懂天真，想到她的特殊能力，想到她说从来没见过下雨。
陆锦延忍不住怀疑，眼前的顾念念，到底是不是顾文博的小女儿？
可他查到的资料，亲子鉴定结果确实是没问题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一场雨，在陆锦延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但他对顾念念，却生不出半点防备，他只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仅此而已。
“雪！？”
顾念念果然双眼发亮，像是期待又兴奋：“可以堆雪人吗？”
陆锦延压下心里的种种猜疑，点头说道：“可以堆雪人。”
他语气如常，顾念念什么都没察觉到，听着外面的下雨声，心里期待着能够见到雪。
“什么时候能下雪呀？”她问陆锦延。
陆锦延算了算时间，回答她大概还有一个多月。
顿了顿，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顾念念：“念念以前都没见过雪吗？”
顾念念点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
她没见过雪，但「顾念念」却是见过的。
而且在「顾念念」的记忆里，她对雪的印象不好。
第202章
这就够了
因为在某个下大雪的日子，王红兰因为「顾念念」偷吃了一块红薯，不准她吃饭，也不准她进屋睡觉，只能缩在屋檐下，穿着单薄的蜷缩着，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
饥寒交迫，她的时间只有一片灰白。
从那天起，下雪天对「顾念念」来说，只有可怕的回忆。
「顾念念」不但见过下雪，也见过下雨的。
顾念念愣住，这才察觉到自己刚刚在陆锦延面前犯了蠢。
她悄悄去看陆锦延的表情，发现他面色如常，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安慰自己肯定没有被发现！
顾念念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说道：“好困呀，锦延哥哥晚安！”
说完，她生怕陆锦延会看到她的表情，直接将头埋在他怀里藏起来。
陆锦延被她这连番举动给逗得想笑。
也因为顾念念这样的鸵鸟行为，让陆锦延放弃了去追究她到底是谁，真正的「顾念念」又去了哪里。
不管她以前是谁，现在和以后，她只会是他的念念。
这就够了……
这天夜里，向来好眠的顾念念做了个梦。
梦里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熟悉的房间里。
贴着蓝天白云的墙纸，自己躺着的公主床是往常的粉紫色，身边还躺着个精致可爱的布偶娃娃。
如果不是房间里没有窗只有一扇铁门，如果不是房间里有各种器械，以及头顶上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视器，这就是个充满了少女心的普通卧室。
顾念念看着这一切，有些茫然。
难道陆锦延他们，都只是她的梦吗？
然后梦醒了，她就又回到了封闭的实验室里。
可那么真实的经历，哪里像是梦！
或者，现在才是她的梦？
正这么想着，铁门发出滴滴的声音，有人用身份卡将她的电子门打开了。
鱼贯而入的，是数名穿着白大褂的男男女女。
为首的是位中年男人，他笑容慈爱的跟顾念念道早安，然后说：“研究有了新进展，念念来试试这个药剂吧！”
顾念念皱了皱眉，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要！”
中年男人似乎没想到顾念念会拒绝，脸上笑容凝固，变得狰狞：“念念，你不乖哦，不乖是要受惩罚的。罚你什么好呢？那就没收你的手机和电脑，这次头疼不给你药吧。”
下一刻，顾念念觉得自己的头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仿佛随时就要炸开一样。
她抱着头尖叫，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梦！这是假的！快醒来！
然而没有用，她只能抱着头，看着那些科研人员面目狰狞的看着她……
“念念！念念醒醒！”
蓦然睁开眼，顾念念神色恍惚间，看见的是陆锦延那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俊颜。
因为还在床上，他没有戴那会挡住他些许锋芒的眼镜，略显狭长的眸子里盛满了关切。
见她终于睁开眼，陆锦延松了口气，一边捧起她的脸，擦去她的冷汗，一边问她：“是做噩梦了吗？”
梦吗？
所以刚刚以为又回到了实验室，果然是梦吗？
顾念念抬手紧紧抱住陆锦延，仿佛濒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拼命汲取他的温暖。
“我做噩梦了，好可怕。”
“不怕，有我在。”
“锦延哥哥，我不想离开你。”
“不会的，你会永远在我身边。”
“嗯……”
第203章
说走就走
顾念念因为做噩梦被陆锦延叫醒的时候，才凌晨四点。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许多，雷电也早就消停下来。
房间里开着暖气，顾念念却依然觉得冷，一个劲儿的往陆锦延怀里钻。
陆锦延无法，只能将人紧紧抱住。
他也没问顾念念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只是看她惊魂未定的样子，便跟她聊天转移注意力。
“念念想不想去国外玩？现在I国已经下雪了，我们可以去那里看雪。那里还有个世界闻名的滑雪场，我们可以体验下滑雪的感觉。”
“我想去。”顾念念声音轻轻的，原本就甜软的嗓音，此时略显无助，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顾念念对于那个梦还心有余悸，倒不是梦有多可怕，而是在她得到了从没想过的自由后，再想到自己还要回到封闭的实验室里时，心里就涌上绝望。
哪怕她早已经习惯了孤独，但她一直以来都害怕孤独。
所以她通过电脑和手机，看小说看电视，看关于外面的一切。
哪怕她无法与外界联系，但能够对外面有些了解，也能缓解她的孤独感。
博士就是因为这样，每次惩罚她，就要没收她的手机和电脑。
真是，坏透了！
哼，活该他被自己那个变成了怪物的学生咬死！
顾念念当时在隔离实验室里，透过玻璃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到处都是血，画面可比凶杀现场还恐怖。
但顾念念当时的内心却毫无波动，甚至还能欣赏的看着那些由科研人员变成的怪物将那博士撕咬得血肉飞溅……
陆锦延不知道顾念念沉浸在回忆里，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那待会儿天亮我就打电话去学校给你请假，我们直接去I国。”
“可是还要上课……”
“没关系，念念这么聪明，几天不上课而已，不会耽误的。更何况还有我能帮你补习呀！”
听到陆锦延这么说，顾念念也一时冲动，点头答应。
于是在这天早上，顾念念跟着陆锦延，搭上了前往I国的飞机，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顾念念和陆锦延抵达I国的国际机场时，是当地时间下午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