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暗叫不妙, 那边苏妧却不明所以,却知道陆晏在问她是否喜欢那狐狸。
苏妧眨眨眼, 与那狐狸对视, 想到同系统说过她的代号叫“苏妲己”, 不由悠然笑起。
那一笑, 恍若水仙仙女,光洁美丽,澄澈而干净。
陆晏见此,微微垂眸,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如此大胆而单纯。
苏妧点头:“喜欢。”
周炎:“……!”怎么怪怪的?
下一刻,就见陆晏将手中的狐狸提上来,只道:“这狐狸还有些野性,我着人□□一番,□□好,便着人给你送去。”
说到这儿,苏妧也明白哪里不对劲了,为什么陆晏要问她?为什么她说了“喜欢”,陆晏就要送她?
她抬头看向陆晏,刚要说什么,就见陆晏放下手,看向她身后,沉声问道:“柔颐,发生了何事?”
柔颐郡主离他们不远,对陆晏和苏妧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免有些怔然,毕竟她还没见过清河王对哪个姑娘这般示好呢?
而周炎本想说什么,但陆晏这厮实在变换太快,转了话题,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心中暗道:我家小乖姑娘忒惹眼了些!
柔颐郡主抿抿唇,上前一步,将刚才所发生之事都说了,还说了她与柔嘉县主赌注一事。
陆晏和周炎听罢,都蹙起眉头,周炎沉声呵斥道:“真是胡闹!”
他目光落在柔嘉县主身上,“柔颐年级小,不懂事就算了,柔嘉县主还虚长她两岁,还如此不明事理吗?”
柔颐郡主自小长在上京,别说皇帝宠爱她,就是周炎再和皇帝不对付,对这个侄女也是宠爱的。
何况,他得知柔颐郡主身上的脏水都是柔嘉泼的,就更想教训一下柔嘉县主,免得日后做出更恶劣的事来。
柔嘉县主一听周炎斥她,气得两腮鼓起来,瞪着眼睛道:“七皇叔,柔嘉哪里胡闹了,各凭本事罢了。”
周炎气笑了,看着她身后那群贵女手中的猎物,问道:“你当真觉得我们都是傻子不成?别说你一个女子,就是男子,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就猎得那么多猎物,还要让她们一一对峙吗?”
柔嘉张了张嘴,不再说话,心里虚极了,只不停给乐如使着眼色。
乐如见这二人来这儿,满眼都是那苏妧,没一个让她起来的,心里愈发难过,更觉这里没自己说话的份儿,也不敢触这两位王爷的霉头,只对柔嘉县主的眼色装作不见。
柔嘉县主见状,气得直跺脚,心中暗骂:没用的东西!
陆晏道:“如今柔嘉县主的猎物做不得数,而柔颐郡主的马也受了伤,不若赌约一笔勾销,只端看你们两队谁猎得更多,可好?”
柔颐郡主和柔嘉县主对视一眼,眼里都有怒火,但陆晏的提议最佳,自是都称是,如此两队贵女又开始重新比拼,只论总数最多。
医官这时也到了,还将那河水拿去查了一番,待得两队比拼结束,医官也来禀告,只说的确是那河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这话一说完,只见柔嘉县主和乐如变了脸色,柔颐郡主听罢,就要上前再抽柔嘉县主一个耳光。
现在倒的是她的马,若是人喝了,那岂不是……
“人命关天,她怎么敢?”柔颐郡主咬牙道。
苏妧紧紧拉着她,只垂着眼睫道:“郡主,还有梦妃在。”
柔颐郡主只得深深吸了口气,等在一旁,的确,现在有位份最大的在,她也不能说什么。
哪里想到,秦婴只是淡淡一抬眼,只吩咐医官道:“那请医官解毒吧。”
末了,对于查下毒者是何人却一字不提,只让人去查是哪一队贵女获得的猎物最多,似是对此更兴致勃勃。
苏妧见此,心里有了计较,缓缓松开握住柔颐郡主衣袖的手,只知这事定要不了了之了。
只因这不单单是柔嘉县主和乐如做的,更是秦婴要的结果,毕竟能有什么人先行去那河边,定是宫中负责巡查之人。
那谁能使唤宫中之人,那自然就是宫中有分量的人了,皇帝为了猎猛兽,压根儿不会去那儿,只有秦婴知道,柔嘉县主会和柔颐郡主比拼,不,很可能她也是利用了柔嘉县主的好胜心,让她引柔颐郡主去那河边。
而她苏妧和柔颐郡主交好,定会跟着柔颐郡主,若是能喝上那水,自然更好,也算除了她一直想除之人,就算最后被发现,那也是柔嘉县主为她背锅。
如此,柔嘉县主想赢,并不会想到这些,柔颐郡主被柔嘉县主一激,也就上了当。
只是,秦婴定是没想到,即便柔颐郡主给她们请了最好的骑射师父,她们也不可能跟得上柔颐郡主。
苏妧想通这一切,只浑身冒冷汗,这事秦婴不派人查,只会说是为了全柔嘉县主的面子,一个马上就要离开上京城的县主,皇帝还真不会太管,毕竟这也是皇家的脸面。
柔颐郡主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只回到营帐中暗恨:“柔嘉真真是歹毒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