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从柔嘉县主这儿得知此事,便去寻了陆晏,只因安王知道此事,也颇奇妙,而安王又真的只是简单为女儿出气吗?
她见了陆晏,便如此问了,陆晏只道:“安王要除梦妃只是其一。”
果然,苏妧又问:“可安王与皇帝是同母所生,怎么肯帮你们?”
陆晏冷笑一声,“可若是皇帝弑父夺位,夺了本属于他的位子呢?”
苏妧瞪圆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真的?”
陆晏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道:“皇帝本不受先帝宠爱,又是兄弟间没什么本事的,我同周炎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查清此事,我们找到那些知道此事并还活着的老臣,才确信本该即位的并不是他,就是吴道中都知此事。”
苏妧不免大惊,若是如此,皇帝的位子得来的就是有问题的,那安王自然不会放过。
帝王家是没有什么亲情的,利益才是他们追逐的东西。
而皇位这么大的诱惑,就是安王也不免心动,何况他以为这东西本就属于他?
于是,十二月初时,民间就传出皇帝弑父夺位、谋害忠臣的消息,且桩桩件件,都有证据,还被人变成了话本子、画册流传。
皇帝气怒,命人捉拿这些散播谣言和这些书画的人,可这群人滑如泥鳅,纷纷都不见,可谣言却怎么也止不住。
众人都说皇帝之所以跳脚,是因为这些说得都是真的,尤其当百姓知道陆晏父亲是被他所害,又有吴道中的认罪状时,更是对他这个皇帝不满。
皇帝对陆晏的追杀更是让百姓深深觉得,皇帝怕自己弑父、谋害忠臣的事被揭发,所以都要铲除。
于是,到了腊月十二,厉王率军一路攻入上京,竟不少城门为其打开,就是上京城也险些守不住。
内有安王接应,为他们开了西边城门,上京守城的士兵见陆家军还有宫几道的旧部和厉王的兵马,吓得不免腿软。
这一场仗,就算皇帝调集在外兵马也已然来不及,只得让暗卫护着他离开,就是秦婴,他都没管。
可见,帝王多薄情。
苏妧与柔嘉县主在大营待着,听着捷报,不由对视一眼。
柔嘉县主还很开心,赏了那士兵银子,拿出一块烤羊腿给苏妧,说道:“哎,我那叔叔也忒不仁义,我爹可不一样,一定是个明君。”
柔嘉县主现在偶尔就把自己当个公主,深深认定了厉王会成为下一个皇帝。
苏妧却是垂首不语,到底谁是胜者,这场局还没完,上京有个安王,而厉王身边还有周炎,厉王要想做皇帝,可真不容易。
尤其,此次看似是陆家军和宫几道的人都在,可真正打的却是厉王的人多,而她想,周炎手中应还有兵马。
她同柔嘉县主又说了会儿话,见大军还没回营,不免觉得奇怪,她便往外走走,却猛然见一束寒光袭来,紧接着,一个尖刺的女声响起:“啊!苏妧,我就知道是你,就知道是你不放过我!”
苏妧一回头,就见秦婴拿着剑一顿乱砍,她心里一慌,连连往后退,“秦婴,你疯了!”
“我疯了?不,是你们都疯了,你们不给我活路,我也不要让你活,你为什么不躲远点儿,为什么要回来抢走我的一切?”
她狠狠一剑刺过去,苏妧躲闪不及,踩到自己的裙摆,险些要摔倒在地,那剑光直逼她额前,她心下哀嚎:我这出师未捷身先死可怎么算?!
可她只觉腰间一重,一人将她搂住,推在一边,却听剑入衣襟,穿透胸腹的声音响起。
苏妧想要伸出手,却只触到满手的血,她缓缓抬起头,却见宫几道轻笑一声:“我……又救了你一次。”
她眨眨眼,只见宫几道回身一剑刺透秦婴的喉咙,鲜血喷溅。
而秦婴大睁着眼睛,至死都不明白那剑怎么那么快,她怎么就这样死了。
宫几道腹部的血流得有些多,身子一下倒了下去,苏妧赶紧上前将他搂住,大声道:“快来人啊!救……”
不待她说完,宫几道就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她唇上,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个姑娘。
这个姑娘有时是魅惑的,有时是可人的,他在救她的时候,就有些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他想要这个女人了,谁都不能从他手中抢走。
他说:“若我侥幸不死,嫁我可好?”
苏妧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这么问,难道生死对他来说,就不重要吗?
她看着他腹上的血,眼泪扑簌簌落出来,不住点头:“好,好,你会没事的!”
“叮~恭喜宿主,第三世界男主好感值+20,生命值+260!”
苏妧没想到之前她曾想过的好感值爆满,竟然真的实现了,可她看着此时的宫几道却有些笑不出来。
若是好感值真的在人生命之上的话,那才是一种卑劣,苏妧哭得更狠了,只觉满心难受。
只见宫几道得了她的话,忽的笑了起来,那笑里仿佛在说她眼里有着时间最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