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梨听完,还有些回不过神,愣愣看向苏妧,只见苏妧冲着她无辜地眨眨眼,苏梨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指着她道:“你……你也太大胆了!”
苏妧将苏梨的手拉下,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然后拉着她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待进了茶鹿苑,她才皱皱琼鼻,细声细气道:“大姐姐,那女子我曾见过,是个极好的姑娘,今日若不救她,我心难安嘛!”
“救人也不是让你以身犯险啊!之前救七皇叔,现在,你更能耐了,还敢就刺客!”
苏妧一脸受教的模样,然后又将她拉到自己房间,伸手指了指床上,然后压低声音道:“就是这位姑娘,你瞧她多可怜啊?!”
苏梨见那女子面色苍白,隐隐还有些不安,似是做了噩梦,看着让人揪心,只是她没想到刺杀大将军的头目竟然是个女子!
苏妧又一脸叹息道:“曾经她也是如花的姑娘,哎,如今却要缠绵病榻。”
苏梨抽了抽嘴角:“……”这什么跟什么啊?
苏妧见苏梨没那么生气,也知道同她说这事没错,心里呼了口气,刚要咧开嘴角,就被苏梨捏住脸蛋教训,“苏妧,我告诉你,下一次,你要还敢,我就让三婶罚你绣一辈子花!”
苏梨说话的声音也轻,手上的力道也不重,苏妧却知苏梨心软,眼巴巴看着苏梨,一手要去捂被捏住的脸颊,“大姐姐……疼疼……”
苏梨轻哼了一声,松开了手,又道:“这一次我帮你,可没有下次了!”
苏妧连连点头,明白苏梨是关心她,若是遇到个意图不轨的,这救人可就成了引狼入室了!
苏梨愿意帮她,那茶茶的身份就暂时不会被人揭穿,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这事情了了,苏妧也松了口气,见到苏梨,就又忍不住想伸手拿白玉扇悠闲扇着,目光落在妆奁上,又是一怔。
白玉扇呢?
苏梨见她看着妆奁,有些不解,“怎么了?”
苏妧皱着眉头,似是回忆,轻声道:“大姐姐,上巳那天,我拿着白玉扇,然后……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苏梨红唇微张,然后叹息道:“你那日为救七皇叔,慌乱下,那白玉扇倒是落了。”
见只听苏梨道:“那日混乱,倒是找不见了。”
苏妧闻言,不免心里有些难过,那扇子是白玉所制,那日那般混乱,落了,可就找不见了。
但苏妧还是抱着侥幸,咬着唇道:“我明日再去找找,若是碎了,也能找人修补上。”
哪想苏梨却是摇了摇头,“我那日也去寻过,倒是不见那白玉扇,想必是有人拿了那碎玉卖钱了吧。”
听到苏梨的话,苏妧的小脸更是皱成了一团,见她这模样,苏梨忍不住笑了,只道:“那日我再去玉芳斋瞧瞧,再给你淘个好宝贝。”
苏妧一见那白玉扇,便十分欢喜,总觉得这宝贝以前见过一般,更何况是苏梨送的,如今没了,心里难过极了,听到苏梨的话,苏妧也只是恹恹地应了声,提不起劲。
苏梨见她这模样,犹如二婶养的小白猫,夏日里热了,就在栏杆处这样惫懒地趴着,便噗嗤笑出了声。
苏妧见她还笑,嘟了嘟嘴,又猛然想到要给安老夫人请安,一敲小脑袋,“因我的事,在肖府闹了这么大,还未去给老夫人请安呢。”
说罢,就要起身,却被苏梨拉住,听苏梨道:“今日倒是不行了,今日大将军回朝,王公大臣尽皆携家眷入了宫。”
苏妧还真没想到,宫几道竟这么大面子,就连安老夫人都得入宫给他庆功。
“啊,对了,牧表哥本来是要寻你的,后来就被叫去进了宫,没想到,牧表哥还挺关心你的。”说着,还冲苏妧眨眨眼。
苏梨这话,纯粹是揶揄了,其实在苏梨看来,肖牧各个方面都很好,只是可能苏妧身份上稍微差了些,可在她眼里,苏妧就是顶顶好的,若是苏妧喜欢肖牧,她也乐见其成。
苏妧听到这话,眼珠子一转,托着下巴,笑道:“呀!大姐姐这么快就替我愁嫁了?”又眨眨眼,道:“可大姐姐得在我前面呢,是不是大姐姐已有如意郎君,所以就开始替我物色了?”
本来苏妧这话只是开个玩笑,哪里想到苏梨还真的娇羞地垂了头,耳朵却是红了。
苏妧见此,眼睛一亮,又笑嘻嘻道:“咦?莫不是真的?”她故意顿了顿,然后贴到苏梨胸前,“是不是秦家四郎啊?”
苏妧只感到苏梨身子一僵,却没看到她神色,便被苏梨一把推开,“哎呀,你这小丫头鬼灵精怪的,竟胡说八道。”
苏妧以为她害羞,捂着嘴乐了,又听她道:“哎,大哥应是要回来了,我去找他……”
看着苏梨的背影,苏妧乐得不行,原来大姐姐竟是如此害羞啊!
苏慎得知苏妧不见,就在外面找她,也不知道府里的人见到苏慎没有,想到苏慎,苏妧又难免想到周炎。
今日给宫几道办庆功宴,那他遇刺一事也肯定瞒不过皇帝。
想到这儿,她的眉头微微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