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妹小声抽噎着。
待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二弟妹暗自擦掉眼泪,哽咽着:“为什么……”自己刚才那样欺负她,她还这么为自己……
朱念儿转身的脚步顿住,珉唇,“婴儿是无辜的。”不管谁错谁对,婴儿不过是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白纸。
他们大人的错误,本就不该牵扯到他们。
“别哭了,对眼睛不好。”
朱念儿带着人,去了之前的那间房,她推开门,“这里是谁住的?”
奴仆人各个摇头,一人站出来,“回娘子,也是位姑娘,但是叫什么我们不知道,她只让我们唤她离娘子,说是娘子您的朋友,手里还有这宅子的钥匙,平日里也不需要我们伺候,多余的就不知道了。”
她点点头。
绕了一圈,发现有些细节很凌乱,明显是故意放在这里的,里面虽整齐,首饰盒里却空空如也,看来是知道她回来,抓紧离开的。
“最后一面什么时候见的?”
“还是几天呢,之后就再没见过。”她说完后,一个小厮踌躇欲言又止。
朱念儿指着他,“你在那犹豫什么呢?”
那小厮登时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娘子来之前,小的看到一抹身影,好似很焦急,可不真切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娘子。”
身影……
朱念儿想到来之前林子里的身影,可能就是她吧。
她在心里倒是有个人选,这么长久她若住在这里也说的清楚,可她怎么住进来的,又哪里来的钥匙,就很扑朔迷离。
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外又无人扶持,能活下来已属不易,还能找到哪个锁匠给她配钥匙?
平常锁匠也不敢接这个活计啊。
一连半月,她都没想出个所以然,盼平盼安已经被她安排了就近的书堂,新的环境,新的心情,俩娃在书堂也结交了很多的朋友。
比在村里好交际很多,这镇里的书堂不是普通人能进的,都是家里有些许的钱财,而且还略微有家教的那种。
但是也不缺乏娇惯的主,盼安也在他们手里吃过几次亏,经过盼平的点拨,就再也没吃过。
都是聪明的主啊。
她坐在摇椅上感叹。
这椅子还是陈冽做的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那晚那群人到底是谁?是田苗么?
这俩人在她这里的时候,总是暗地里斗争,但从没使用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想的头疼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朱念儿也干脆清空脑子不去想,起身吃着时令水果,去隔壁院子看望那婴儿。
“想好了叫什么名字了么?”
妇人满脸慈爱看着熟睡的娃,“还没呢,问他爹,他爹说没文化,那二老……”剩余的话没说出来,朱念儿也听得懂。
那俩老人喜欢孙子,对这个闺女不喜,前两天还想卖了去的,但被她给制止了,若他们还敢就赶他们离开,如此这般他们才消停了好些日子。
来的路上正好飘起了雪花,朱念儿思索道,“你叫什么名字?沈慕瑶。我母亲单名一个瑶字。”她语气里充满羡慕。
沈慕瑶。
看样子她父母一定很相爱了。
“你喜欢什么?”
“雪,我自小爱雪,每逢下雪我都要疯闹一阵才罢休,我父母都拿我没辙,只能陪着我玩。”说到此,她的神情呈现出后悔。
是了,她是从小被宠到大的人,却被花言巧语给骗到了这种家庭。
“慕雪,可好?”
“暮雪?”她慢慢念了好几遍,正巧熟睡的娃睁了眼无声的笑,“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名字,你姑姑给你起的哟,以后长大要感谢她,因为没她可能就……”
想是这些话也不好说出来,沈慕瑶没再说下去,转了话题,“只可惜这朱姓不好。”
朱慕雪确实不咋地。
“那就沈慕雪吧。”
闻言,她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朱念儿,声音带着期待,“沈,暮雪?”
她不答反问,“你是集宠爱于一身的女人,你父母如此宠爱你,什么委屈不能跟他们说?”
沈慕雪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想让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