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忍住了。
转过身,盼平竟出奇的站在她的身后,她抚平下乱跳的小鹿,“你怎么出来了?”这呆头呆脑的也舍得出书房,可不就是有意思么。
“心里不安。”盼平静静望着远去的马车,直至没影才收回目光,看着自家娘亲小星星眼,“你别乱想。”
朱念儿心虚挑眉,“没有。”随后愁眉苦脸。
心里不安?
盼平一向敏锐,他说不安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才会如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朱念儿战战兢兢,不敢踏出门一步,也不肯盼安出大门半步,惹的盼平好一阵的碎碎念,她硬生生接下没敢回怼。
每个店铺的分红,都有专门人来送上。
她还让人分拨取了好些个银两,好以备不需之用。
战战兢兢少说也有一个月了,依旧什么事情也没有,朱念儿干脆也随着盼安出门,不然耳朵都要被磨出茧子来,端着饭菜去书房,看着自家儿子帅气脸庞看书的模样,总有股熟悉感。
却不知这熟悉感从哪里来。
“娘。”他许久才放下书,唤了一声。
朱念儿招呼他来吃饭,踌躇着不知怎么开口,反倒盼平先开了口,“你大可不必焦虑,该来总会来的,你儿子也不是神棍,什么时候来是真不知道。”
得知答案,直接让她如气球一样泄了气。
但因成日里担心过深,导致她完全没心思出去玩耍,不像那个小没良心的交际花,成天白日里不着家,若非没那个心思,她都要怀疑这交际花是不是谈恋爱了。
有些想念元娘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若是知道通通书信也是好的。
“江花死了。”某天,盼安突然开口道。
朱念儿眉头一跳,“怎么回事?”
“说是自焚,具体不知,当初和她苟且的那位男人娘还记得么?”
“记得。”
“淹死了。”盼安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说是被水鬼拖走了,我瞧着是被江花害的,她心机向来深的很。”
一阵过堂风,令她寒战。
不过,江花的离去倒也是让她心里松了口气,那人心机太深,打从第一次的陷害她就瞧出来了,后续很多事情,也清楚跟江花脱不了关系,却怎么也拿捏不到把柄。
若此人还在,恐有更大的坑在等着她。
午后阳光总是恰意,朱念儿躺在摇椅上思念着几年前的陈冽。心里虽已释然,但免不了怀念,多年以来唯一一个让他心动的,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想什么呢?”清凉嗓音消散心中燥热。
“想某个人。”
“陈冽?”
朱念儿没有否认,回头疑惑,“今天怎么舍得出来了?”
“有人寻你。”
正厅里,几个人端坐在两旁,见她进来纷纷起身,为首男人开口:“终于找到你了。”经过几番交谈,才得知这是尚书府的大管家,专门奉冯尚书大人的命来邀她入府。
她,是尚书府内失踪多年的嫡系大小姐。
望着车外往后退的风景,朱念儿还有些稀里糊涂的。
怎么自己就成了个失踪小姐?还是嫡系。
自个都成老姑娘了,早不接,这个时候接不是明显的有目的可图么?
图她俩孩子?
这俩孩子虽是中了举人,但也只是这个小镇里的举人啊,又不是京城的,京城内外的举人多如牛毛,哪里看得上不入流的小城镇上的人。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窗外吹进几阵风,因此事地处偏干燥,让沙尘钻了进来,使她睁不开眼。
她眯着眼,心里转了几百个来回,也想不出一个寡妇带俩娃的小姐,能有什么可图的。
“娘,我们这是去京城?”
盼安显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挂上了忧愁。
是了,突然从一个平头百姓变成尚书府嫡系孙女,哪怕朱念儿再傻也能琢磨出其中的蹊跷,何况聪明的他们,“我都快二十六了……”她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