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凝道:“不是,好像是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跟舅舅走散了,舅舅找了他们十几年,才把表哥给找回来,但是那个时候,回来的就只有表哥,舅娘好像已经死了。”
见姜淇尔对自家表哥如此上心,顾时凝忙不迭又接着道:“表哥刚开始回来的时候
,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就吊着一口气,舅舅请了好多名门圣手,这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养了有小两年,才恢复过来,也不知道跟舅舅走散的那段日子里,表哥他们过得都是什么生活,我问了他好久他都不肯告诉我。”
第45章 甜的
没想到喻听泉还有这么一段曲折流离的经历,要不是听顾时凝亲口说的,姜淇尔怕是一点儿都不会相信,喻听泉小时候吃过这么多苦,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养尊处优,不知人间疾苦的贵主儿。
那段往事对他来说,应该被当成成长的历练了吧。都说小时候不幸福的人,长大后也难免会受到影响,摆脱不了骨子里的孤僻。喻听泉如此洒脱不羁,又何来不幸福之说。
不过话说回来,并不是所有小时候经历过困苦的人,都能跟他一样,有着万贯家财等着继承,不羁之事,倒也一下子就能说通了。
时间也不早了,姜淇尔将她们都打发回房,又等了一会,悄悄提着裙子出了房门。
房外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池里,轻得都听不见声音。
说是池,实际上是个湖泊,湖面青翠碧绿,铺满了一层荷叶,湖中央有一座小亭子,匾上提着“听雨亭”三字,文人骚客最是喜欢舞文弄墨,整这些文绉绉的意境之词,但姜淇尔就好这口风雅形式。
姜淇尔足尖一点,轻快地飞到亭子里,穿雨无痕,片刻都不湿身。
她懒懒地躺在长椅上,头枕着手臂,就这么隔着雨幕望着天空。
姜淇尔心想,江南的天空一点都不好看,被雾罩着,都看不清天空的模样,好在的是,听这雨声霖霖也挺不错,就算它计功补过了罢,索性就闭上了眼睛听雨。
此刻
要是能来口天仙醉,那就堪称完美了。
不知是不是太想着这口,姜淇尔似乎都能闻到那酒气芳人的气息。
慢着,不对!这个味道也太真实了吧。
她倏地睁开眼,就看见喻听泉倚着栏杆,好整以暇的睨着她,手里还拿着两坛天仙醉。
这这这,这绝对不是什么心有灵犀啊,肯定是刚好喻听泉自己想喝酒,恰巧来找她当酒伴罢了。
姜淇尔一个打挺起身,摸了摸鼻子,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喻听泉长腿一跨,径直坐到姜淇尔身边的位置,酒坛一递,打趣道:“仙女,你的天仙醉。”
姜淇尔毫不客气地接过来,连连灌了好几口,才解了这酒馋,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道:“你怎么这般小气,每次来只带两坛酒,都不够我解馋的。”
喻听泉懒洋洋道:“你道为何这酒千金难买,就是因为这酒极是难酿,这两坛还是我从别处抢回来的,到你这里我反倒成了小气了,真是冤枉。”
原来是这样,姜淇尔朝他嘿嘿一笑,又小口地抿着,叹道:“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一定把那酒粧给盘下来,天天泡在酒缸里头才行。”
喻听泉笑道:“不用等以后,我已经把那酒粧买下来了,不过你要天天泡在酒缸里,我恐怕不大同意。”
姜淇尔没好气道:“你买下来跟我有干系?”
喻听泉颇为正经道:“我的不就是你的?这会儿倒跟我
客气起来了?”
得,她之前为什么会觉得喻听泉不在显得冷清呢?那分明是快活日子好吗?
喻听泉放下酒坛,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道:“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姜淇尔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拒绝道:“已经没事了,你请的那位圣手很厉害,这两天我都不觉得疼了呢。”
喻听泉不由分说地将她的头按在了腿上,姜淇尔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又拿着他当枕头,忙道:“诶诶诶,这次枕麻了我可不管,是你自己要我躺上去的。”
喻听泉已经缠开她脖子上的纱布,挖了药膏轻轻地涂抹上去,闻言屈指在她额上惩罚式地弹了一下,姜淇尔吃痛得嗷呜了一声,恨恨地瞪了喻听泉一眼。
算了,大人有大量,看在他给自己擦药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
清清凉凉的药效延散开来,很是舒服,淡淡的药香就这么萦回环绕着,药的味道竟也不难闻,姜淇尔抬眼问道:“这个是什么药啊?”
其实这是什么药姜淇尔一点都不关心,而且说了她也不懂,只是觉得两人之间,实在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只能胡乱扯点什么话来缓解一下尴尬。
喻听泉挑着眉,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等到在烫伤处都均匀地涂抹好了药,才淡淡问道:“塚都立好了?”
姜淇尔垂眸,轻轻地回了声:“嗯,都立好了。”
雨又大了起来,落在湖中叮叮咚咚的响,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