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换谁见了自家祖宗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都会震撼惊骇一番的。
那将军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的青年模样,年纪轻轻就能当上禁卫军的统领,不是背景硬就是本事硬,他身上没有那种厮杀战场的粗狂凶悍的气质,反倒是谈吐礼貌,像个文官。
焦烁也察觉到二人不同寻常的目光,但也没有多问,引领着几人到一间宫殿里。
“诸位在此等候,元公公马上就到。”焦烁说完,躬身缓缓退了下去。
有宫女奉上茶水跟点心,姜淇尔向一人问道:“现在是什么
日子?”
总要捋捋故事线,也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那宫女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兀自摆放着点心。
姜淇尔以为她没听见,又开口问了一遍。
那宫女还是不答。
这下她算是知道了,不是听不见,只是单纯的不回答。
奉完茶水点心,几个宫女又轻巧地退了下去。
姜淇尔看着桌上的那些糕点,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只是抿了口茶水,又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品不出是好是坏。
元公公很快地就来了,圆润的身躯看着很是喜庆,况且这人也很会看人下药,知道他们是客卿后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客气得不行,一路说说笑笑的,将他们引到了客卿居住的宫殿。
姜淇尔抬头看匾额,“惠居”,她默默地在心下念了一遍,转头问元公公,“对了元公公,王|上呢?”
“王|上还在启明殿商讨要事呢,一时半会得怕是没那么快完事。”元公公道,“惠居到了,诸位客卿请便,奴才这儿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姜淇尔点头示礼,元公公便躬身退了下去。
向少华点评道:“这元公公倒是颇为老道圆滑。”
在皇帝身边做事,自然要比旁人多出几倍的心眼儿来才行。
他们进了惠居,四处打量起来,连个客居都搞得如此富丽堂皇,这傲周国当真是盛极一时。
几人聚在一块,商量着接下来的行动。
姜淇尔道:“这宫殿这么大,我们分头行动吧,四下看看能发现什么。”又对姜沅贺吩咐道:“沅贺你方向感好,将这宫殿的地形路线摸清楚了。”
“留两三个人原地留守,以防有人过来找不到人,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都小心点。”姜淇尔最后嘱咐道。
众人都表示没什么意见,自行分好组,朝着不同的方向出发。
姜淇尔和喻听泉当然得先去找小皇帝,皇宫里戒备森严,他们比平时更警惕了几分,循着走过的路线,精准地摸到了启明殿的位置。
两人潜入殿内,身子轻的跟两片叶子一样,藏身在殿里的横梁上。
喻听泉忍不住道:“我怎么跟你们在一起后,总是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动?”
姜淇尔有些想笑,想起上回两人半夜跟踪祝雅薇幽会,说出来也是羞于见人,确实是委屈了首富这尊贵的身份,安慰道:“没事没事,这种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喻听泉揶揄道:“你一个女孩子我都还没笑话你呢,不过你放心,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的。”
姜淇尔:“......那我真是多谢喻兄抬爱了。”
喻听泉:“夫妻之间,不必如此客气的。”
姜淇尔懒得再跟他胡扯下去,低头凝神地看着下面的动静。启明殿中,小皇帝坐在首席上,隔着案桌,几个大臣在争论着什么,脸红脖子粗的,小皇帝一脸生无可恋地撑首扶额。
“臣认为,炀台只是雅布国的
边陲小城,实在不足为患,就算将这城攻下来,雅布国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这是一个瘦削一点的大臣讲的,他又接着道:“况且我傲周国国力强厚,岂容一个边陲小城随意散布谣言诋毁,简直是目无王法,犯上作乱,王上,其罪虽不当诛,可也得给他们一个教训瞧瞧,不然这雅布国更会无法无天了啊!”
另一个年岁稍大点的大臣参首,“王上!不可啊,雅布国与我傲周比邻,几代国君都对我傲周国俯首称臣,岁岁进贡,微臣认为,炀台谣言一事尚有蹊跷,实在不宜轻易下定论,冒然地出兵发难啊!”
姜淇尔跟喻听泉对视一眼,看来此时炀台一事还未发生,姜淇尔低低问道:“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喻听泉按住她,知道姜淇尔在打什么主意,让她稍安勿躁,道:“静观其变。”
那些大臣分为两派,叽叽喳喳地争吵个不停,一方认为必须举兵炀台,以彰显傲周国的威严,一方则认为两国和睦相处几代之久,相安无事,实在没必要为这谣言大伤和气。
姜淇尔被吵得头疼,紧随着胸闷的感觉又来了,难受地按住胸口,喻听泉见状,皱眉道:“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