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淇尔不用想都知道,“信的内容不外乎就是关于名利二事。”
向少华点点头,接着道:“没错,那少女一家七口人,上面两个哥哥因为家里穷都讨不到老婆,这要是能搭上乌玛王这层关系,以后一家的日子都不用愁了,到时候若是生的是个儿子,那更是母凭子贵了。”
姜淇尔摇头,这豪门哪是那么好进的。
“可没想到的是,信送过去时乌玛王恰巧不在宫里,这种来路不明的信本来也是不被重视的,但跟信一起送过去的还有那块玉佩,那是乌玛王的贴身之物,乌玛王妃以为是乌玛王出了什么事差人送信来报,便拆了信看,谁知道信的内容如一道惊雷,将她劈晕在了当场,乌玛王年轻时王妃虽也没少给他处理过这种事,没想到的是他活了这把年岁,还如此不知悔改。斩钉截铁地,当下就命人将那少女抓来,顾名思义是请她入宫。”
“这
少女,怕是凶多吉少了。”
“少女的父亲真以为好日子要来了,连人打包将女儿送出了门,这一别,却是天人永别。”
第72章 奭麟丹墓十三
姜淇尔皱眉道:“可这少女毕竟也是怀着乌玛王的骨肉的,就算要弄死她,也得等到孩子生下来吧?”
是乌玛王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还是乌玛王妃容不下?
向少华道:“傲周国惯用巫蛊术,那乌玛王妃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使那少女胎像异动,才两个月的身孕,肚子就大得跟充了气一般,这在傲周国人看来,邪胎乃是极不祥的预兆,乌玛生王怕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不顾少女肚子里的是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了,下令命人将少女的肚子活活剖开,当时开刀的御医都吓呆了,没想到球一般大的肚子,里面竟然空空无一物,实在邪哉怪哉。”
这少女着实是可怜,平白无故地遭人玷污就算了,最后竟落得这么悲惨的下场,让人活活地开膛破肚,封建制度的统治下,有|权人就是有草|菅下层人生命的权利。
黄俊泰听得入了神,忙不迭问道:“向大哥,后来呢?”
“乌玛王念在少女服侍一场的份上,便将少女的尸体还了回去,那少女的父亲本来想靠着女儿飞黄腾达的,没想到钱是半分没拿到,还赔了个女儿,看着自己女儿的尸体悲痛欲绝,到底是不信自家的女儿会怀上邪胎一事,当初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特地去医馆号过脉的,人家大夫明明说肚子里的孩子健康得很的,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也是有
些失心疯了,整个心思都扑到了折腾女儿的尸体上,势必要从中找出文章,请了好些巫师来结坛焚表,也是皇天不负他这个有心人,终于在一位巫师的做法下,在他女儿的身上找到了施过蛊术的蛊虫痕迹。
傲周国私自施蛊术乃是大罪,少女的父亲这下抓到了乌玛王的把柄了,肯定要好好勒索一番,这人实在是贪得无厌,完全没想着替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乌玛王岂是软柿子由着他拿捏,当夜立马派了死士杀人灭口,那老头也是命大,竟然能死里逃生,也不怕鱼死网破了,一纸状纸就将乌玛王跟乌玛王妃告上了公堂。”
黄俊泰愤愤道:“早把乌玛王告上公堂不就完了吗,贪得无厌,白白葬送了一家人的性命。”
这也可谓是大无语事件了,这可怜之人必然有可恨之处,这少女一家摊上这么个父亲,也实在是惨了。
姜淇尔侧头看向小皇帝,见他也是听得也是一脸的津津有味,仿佛说得是别人的父母一般,道:“那他弑|父杀|母,岂不是为民除害,是为正举了?”
向少华道:“现在这件事的矛盾点就在于,以上我叙述的这个故事,只是少女父亲的一面之词,那老头抱着自己女儿的尸体上了公堂,经仵作验证,确实是发现了蛊虫,少女一家确实也惨遭灭门,只是没有任何的直接证据证明,这一切就是乌玛
王所为。”
黄俊泰问道:“那就是说,死无对证了吗?”
向少华道:“也不是死无对证,有人曾见到过这位少女曾出入乌玛王宫中,只是......这也证明不了什么,故此事便一直争执不下。”
黄俊泰瞥了一眼小皇帝,讽刺道:“反正最后都还是死了的。”
小皇帝还是一脸无辜,尴尬地喝了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乖乖地坐着。
姜淇尔问道:“朝|野上现在局势是怎么样?”
向少华答道:“还是分成两派,右相那派认为乌玛王素来风评不佳,目前虽然证据不足,可到底是七条人命,而且使用蛊术更是罪加一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王上尽快对乌玛王做出处置,以示公道。老丞相却认为证据不足,不能冤枉好人,且乌玛王又是王上的父亲,若加以处置,怕是有损君威,拂了王上的面子。”
这亲爹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做王上的是动也动不得,不动又难以服众,有包庇之嫌,确实不好处理。
姜淇尔看向喻听泉,问道:“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喻听泉沉吟道:“还是跟之前一样,先支持老丞相那派,这乌玛王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我们就看看,这王上都发话了,到底是谁在抗旨不遵。”
姜淇尔觉得主意不错,吩咐小皇帝明日早朝跟群臣表明一下态度。
然而事情走向也不都是按着他们的节奏来的,这不,刚用
完早膳,小皇帝就被元公公请到启明殿议事了。
“没事,就按照我们说的做就行了。”姜淇尔对小皇帝安抚道。
小皇帝点点头,被元公公推着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