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美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糕点有点干,还是就着水吃比较好,他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待会,那个小哥哥应该还得回来找我们吧,所以我们留在这里等人就好了。”
江宣纹走出蕉宴楼,神情恢复正常。
旁边的陆探看了她一眼,“我已经按照你吩咐的,说了那些话。”
“回去赏你。”
“利用公职,在办公事的时候,公然调戏良家妇女,这是会被御史弹劾的。”陆探好心提醒她。
江宣纹抓了抓身上有些宽大的袖子,“他们才不会去向御史告状,刚刚进京都就闹事,这还了得,到时闹到皇帝面前,你觉得陛下会站在谁边上?”
陆探僵硬地吐出一个字:“你。”
江宣纹望向天空,真是倒霉,竟然就在酒楼里撞见了。
令狐仕冲出来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这小姑娘的身份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缘分!
她又拢了拢袖子,要命,怎么会这么痒!
江宣纹以为是被虫子咬了,所以没有放在心上,跟陆探先回了衙门,直接去审问那几个刚抓的人。这桩案子涉及皇亲国戚,所以皇帝很看重,先让刑部审理,再由大理寺复审,所以江宣纹不能出差错,以免落了把柄在大理寺那边。
审问的事情自有吏员来办,江宣纹坐在暗处旁听,听到一半,她弯腰,忍不住去扰小腿。
好像越来越痒了……
最后江宣纹起身,她不能再忍受了,必须去弄点药草止痒。
因为女扮男装的缘故,所以她看病从来都在府中,由静虚来帮忙诊视。
静虚因为常年在山中修习,不见苍老之色,一袭淡青尼袍更衬得她容貌妍丽,气质淡雅,江宣纹很敬重她。
侍女细细看到自家大人白日忽然回府,不解地迎出来,“大人,您今天怎么提早回府了?”
江宣纹一边挠着自己的手腕,一边说道:“静虚姑姑在哪里?”
“姑姑在后院竹林里抄经书呢。”
越过青石小路,江宣纹很快就找到了静虚。竹林僻静,幽幽生凉,静虚就坐在石头圆桌旁边,面前铺着一叠经书,上面的字迹清秀文雅。
“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痒得很,姑姑你帮我瞧瞧。”江宣纹坐在她身前,撩起衣袖,露出自己白皙的手腕。
上面已经浮现斑斑红点,有些触目惊心。
静虚放下笔,连忙捧起她的手仔细瞧了瞧,“这是沾到什么了?”
“也没有去过什么地方,只去了酒楼一趟,回来就痒得不行了。”江宣纹凝眉,看来自己还是大意忘形了,竟然被人暗算。
“只有与你贴身相处过的人,才能下手。”静虚看了看症状,“这是被人洒了粉,你又走了路,就抖得全身都是。”
江宣纹手一顿,贴身相处?
那个小姑娘可是坐在她大腿上很久的。
只是一想到那张乖巧文静的小脸,江宣纹很难想象会是她下的手。
“这粉倒是没有什么害处,只是会让你痒上几天,你得想办法去找解药才是。我虽有方子,但制作出来需要时日,那时你也好了。”静虚帮她收好衣袖,“你快去,这下粉的人没有害你之心。”
江宣纹真的不想去……
但若不治,这几天她可真是哪里都去不了,也办不了案了!
这哪里是没有害人之心!
江宣纹认命地起身,连忙重回蕉宴楼。总要为自己的疏忽大意付出点代价!
这一来一去,太阳都快下山了。蕉宴楼的生意倒是依旧好。
令狐美坐在雅座里,吃得饱饱的。
“美美,你快看,那个调戏你的人真的回来了!”趴在窗户上密切关注街道动静的令狐符看到江宣纹远远走来,连忙伸手邀请他过来。
令狐美起身,走到窗前,站在凳子上,往外面看去。
那个华服少年正脚步匆匆地走回来,时不时地挠一挠手臂,面色很不好看。
令狐美趴在窗沿,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窘态,弯起嘴角笑了笑。
正笑着,就正对上了对方的眼神。
江宣纹气势汹汹地过来,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趴在窗沿的小姑娘,她竟然在笑!
她凶巴巴地冲着他晃了一下拳头,然后加快脚步,一头钻进酒楼中。
“哎呀,他进来了,我们快把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