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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跪完了上午,秦念初只想着好好休息,结果刚吃过午饭,那两位一个收拾碗筷另一个就把针线簸箩端了来,不用说,这是要做抹额了。
秦念初揉了揉太阳穴:“刚吃饱肚子胀,我想四处走走消消食。”
“哎,那我陪您散散步,落葵,你先忙着。”承露答应的爽快,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仅仅维持到秦念初走到西南角的院子门前。
“小夫人……”承露伸手拉住了她。
“怎么?”
话没说完,门外闪出个人来,冲她一欠身:“您请回。”
秦念初一愣,上下打量他,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青衣短打,腰上挎了把刀,不是普通守门人,应该有些功夫在身,那么,自己其实是在被软禁?
忽然就生了气,这日复一日的跪也就罢了,原来还没有自由!被锁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赌气继续往前走:“我出去看看。”
“您请回……”
秦念初声调拔高:“我就看看而已,很快回来!”
“您请回……”
秦念初索性不说话,硬闯,承露后面伸手来拉,前面这位已经忍不住拔了刀:“您请回,不然——”
秦念初只觉一股风擦身而过,对面这位肩上似挨了一掌,退后踉跄了几步,定睛一看,立刻单膝跪地:“骆大人。”
问生冷冷开口:“退下。”
“是……”
似有另外一个小侍卫模样的也赶了过来,只是远远看见问生,便停下脚步又折回去了。
问生扭头看着秦念初,目光凌厉:“回去!别难为他们。”
秦念初被这声音冰得清醒过来,刚才是自己任性了,还是先乖乖的吧,可嘴上又不肯服软,扯着嘴角哼一声,转身回了院子。
……
抹额本身不难做,难在秦念初她不会,好在有落葵帮忙,也像模像样地弄出个样子来了。
昨夜她跟承露提了下想在抹额里装桂花的想法,承露觉得法子可行,只是不能装鲜花,那样容易生潮,一早起来就把花晒上了,这会儿已经是傍晚,差不多能用了,于是承露把晒了一天的桂花收集起来,清清灰尘。
秦念初一边把干花往绲边里缝,一边庆幸自己早提了一句。
不然真要生了潮,露了霉印子,可就丢人了,还保不准会得罪那位老夫人生气。
“小夫人,以您的绣功大可不必玩这些花样的。”落葵还是那么直来直去。
秦念初自知被她看透了,脸有些红,心想我要是真绣得好我自然不费这个事。
承露见秦念初脸色不好,忙打个圆场:“小夫人可能是这阵子累了,做不精细,要不然随便一出手定叫那些夫人小姐们又羡慕又嫉妒。”
“那倒是的,您房里那副绣屏看得我眼都直了,愣是只能学个六七分像,小夫人,您改天再教教我吧?”
落葵声音里带了满满的崇拜以及一丝敬意,总算不那么呛了,可是秦念初此刻只想问,什么绣屏?
……
第9章 第8章--骆马湖畔
从来到这里,秦念初每天脑子里都是乱的,一会猜这个一会猜那个,问又问不出来,于是越发期待起乞巧节来。
说起来这古时候的节日还挺有意思的,花样繁多,不像现代社会,不管什么节日大都能过成情人节和购物节的,相比之下十分无趣。
只是,期盼归期盼,在七月初六的夜里秦念初还是紧张了一下,不知道那位老祖宗是慈祥还是威严,不知道会不会与传说中的大夫人见面,如果见了,会是怎么一种场景,这可是共侍一夫的女人,是不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说到情敌,就想到更严重的事,她估计还能见到那位「夫君」……
夜里承露嘱咐她早点睡,乞巧节不但杂七杂八的事多,尤其要早起去先给老夫人请安。
因此,在七夕节的早上秦念初难得没有睡迟,不等人叫就早早睁开双眼下了床,承露和落葵两立刻上前侍候,配合默契。
秦念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使劲挤了个笑容出来,不紧张,我叫不紧张。
承露仿佛看得透她的心思一般:“小夫人,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估计是没什么了,您别担心。”
秦念初一滞,是啊,怎么把这忘了,六月十九还发生了件事。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一定是件很严重的事。
承露没容秦念初想太多,立刻又问:“今天做个美艳的装扮好吗?少将军今天也会到场,见面三分情,说不定您又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