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初脸上一红:“这事我有苦衷,恕我无法解释,我知道你为你姐姐怨我,问笙如今也怨我,可我没办法。”
“原本……”南宫丘岳尴尬了一下,“我承认原本我是有气,可是这一月的相识,你的言行展现与我以为的并不一样。若不是我姐姐亲口所言,我甚至要怀疑有人刻意构陷。”
自从知道了高倾远的存在,又自从骆问笙回来,秦念初更加确定了自己要逃离晏府的决心,很是需要多方助力,只是不好突然提起怕人多心,此时话赶话说到这,便赶紧借机多解释几句:“世子,即便是她亲口所言她亲眼所见,也未必全是真,有些事前因后果全然不清,只见中间一点,极易为人断章取义。
甚至我自己那日晕厥过一回,醒来便前后记忆串联不上,你信我几分我不确定。但我真的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事过去便过去了,我更想清清静静地过日子,不想掺和别人的生活。”
南宫丘岳听她这么说,笑是笑了,可笑容很苦涩:“你这话我信,但愿这事能过去,可是,事已至此,身份已定,真的有办法吗?而且,既然你是这么想的,当初又为何——罢了,又绕回去了。我不再提,你也不必再解释,此事到此为止。”
“好,一言为定。”
……
“送别需要送那么久吗?”骆问笙不耐烦,远远地喊了一嗓子。
南宫丘岳又有些尴尬,不好再逗留,又见秦念初确实有难言之隐的模样,于是转身欲走。
“世子——”秦念初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他,“我眼下没办法,可若是有办法,又需要人帮忙,世子愿施援手吗?”
南宫丘岳眸子紧了一紧,想要看进她的心里去,可又抓不住什么,在她面上逡巡了一番,终是淡淡一笑:“你若有真心,我便随叫随到。”
“我先谢过世子,世子放心,不管方法如何,我必不会再伤害你姐姐。”
“好,我信你。”南宫丘岳又客气的冲骆问笙遥遥一拱手,转身离开。
……
“你说话夹枪带棒的干嘛?”回过头的秦念初对着骆问笙没好气。
“怪我说话呛?我不过出去半天你就跟别的男人相谈甚欢。”
果然是吃醋了,真是小家子气,“他好心来探病,我自然以礼相待。”
“好个以礼相待,我若不回来才好,不影响你们礼尚往来。”
秦念初有些生气了,这算怎么回事,想他盼他一上午,回来却是这么针锋相对:“你好好讲话行不行,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还好意思说我,看你依依惜别的样子,有多不舍!”
“对,我就依依不舍,看不下去你走啊!”
“你——”骆问笙真就气呼呼地往外走,擦身而过,看都不看她。
“你走了再也别回来!”秦念初话赶话到了气头上,气呼呼地跟到院门外,想要把园门关上,结果看见庄元抱着石兽打瞌睡,气不打一处来,提脚踹上去。
庄元趔趄一步,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赶忙跪了:“小夫人息怒。”
“叫小姐……”秦念初如今对这个叫法果然很是别扭。
不料骆问笙在前面听见,转回身来冷笑着斜眼看她:“你竟然也在意,那又何必当初?”
秦念初一口气顶住,没有回嘴,原地顿了顿,放低了嗓音,抬手招招他:“问笙,你过来。”
……
“你,干嘛?”骆问笙见她突然好声好气地说话,有些愣怔,仔细看看她脸色,倒是和缓,于是犹豫着折回来。
“来,过来。”秦念初似笑非笑,语气温和,终于待他走近,突然扬手,一耳光扇上去。
「啪」一声脆响,骆问笙本能的捂了脸,愣在当场,地上跪着的庄元也吓呆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把头使劲伏在地上。
满心烦乱的秦念初仿佛是瞬间安静了下来,她一时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突然火大到那个程度。
但她知道自己一定不想总时这样患得患失。于是冷冷的盯着骆问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你自己选,如果要走,现在就走的远远的,此生不复相见,如果想留,去太阳底下跪着,跪到我消气为止。”说罢,转身回了屋子。
……
骆问笙原地站了很久,久到庄元在脚底下瑟瑟发抖,甚至犹豫着要不要出面求情。终于,他抬脚走到院子里,站到合欢树下,面对着满池荷花跪下来。
窗前的秦念初拿着本书乱翻,时而抬头瞟两眼那个倔强的背影。
其实她是有点仗着他对自己的爱,赌他不舍得真走,可是要留,就不能任由他这么三天两头的闹腾,她不是骆问菱,不愿意再为骆问菱犯下的错承担别人的冷脸和言语讥讽,更没心思天天陪他吵架玩儿。
落葵没敢说话,重又往茶壶里添了热水,悄悄退出去端午饭了。
不多时,承露回来了,先是看见门口跪着的庄元,又看见院子里跪着的骆问笙,一时愣了,甚至怀疑是认错了人,再仔细看看,果然是问笙没错,踟蹰着进了门,看见秦念初坐在窗边看书,刚想问一问,秦念初已经先开了口:“一上午没见人,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