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正是店老板的精明,租用车马的大多是富裕人家,要么自家有车马,遇上红白喜事急用才会多租,要么是家里还没置办。
但又经常使用的,因此除了给车行的租金,还会有不少的赏钱额外给车夫,这些车夫摸准了这个行情,个个都殷勤的不得了,上赶着打点好老板,好多派活儿,赚了钱两头落好儿,可不是双赢的局面?因此跑零碎活儿倒比长期的赚得多。”
落葵赞道:“如此倒真是,长期雇佣的哪会日日赏赐,小姐,这店老板果真精明,轻轻松松把钱赚了,还得底下人好生哄着。”
秦念初笑笑:“这样说来,雇个车夫容易,能收这老板为我所用就最好了。”
这话一出,二人皆是一愣,不知自家主子怎么会有这个心思。可秦念初却不接茬了,又说着别的零碎话。
……
秦念初不说车夫的事,却把庄元夸赞了两句:“我看你近来颇有长进了,知道遇事多留心。”
庄元有些不好意思,埋了埋头:“让小姐笑话了,小人原是个莽夫,不知道多操心,今后必定好好改,多为小姐分忧。”
秦念初心想,你哪里是莽夫,你是懒惯了罢了,只笑他:“分忧谈不上,只是你能多想一分,我便可以轻松一分。不然这些年你跟在身边,只同个木头桩子一般,有什么大用处,要知道功夫高的人总是好找,心眼多又忠心的才是不容易。”
落葵一听就笑嘻嘻的自荐:“小姐,奴婢算不算?”
“哪有自己夸自己聪明的!”秦念初嗔她一句,又忍不住嘀咕,“说起来,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呢,承露又深沉,总觉得交不了心似的。”
“之前不是有茑萝呢嘛,那丫头真是……”落葵脱口而出,却又赶忙觑了一眼秦念初脸色,见主子没什么异色,擎等着她说,才顿了顿,往下接嘴,“算来也有一个月了,不知她境况如何。”
其实刚才秦念初是吃了一惊的,只是硬忍着才没表现。
茑萝!是啊,还有个茑萝,怎么把她给忘了?
是要寻个机会去看看,听话音是个极聪明的丫头,丢了可惜,还有那曙红——
秦念初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落葵,你同曙红认识不少年头了吧?”
“可不是,奴婢十岁才进府,分到二爷院里,她比我大两岁,不像其他丫头那般欺生,处处照拂我,我于是心里当她是姐姐一般,当初奴婢想到到您跟前侍奉还是她帮忙举荐的。”
这下秦念初基本验证了自己的猜测,曙红不是自己的丫头,却彼此熟悉而交好,又能被那事所连累。
果然是晏楚那边的,于是说道:“既然她能举荐,必是在主子面前得脸,不料事发后竟被轻易打发了,真是可悲,毕竟是被我连累的,我必寻机救她回来。”
“小姐,您有这份心,奴婢替她感激您。只是,救回来可不大容易,即便回来了,谁还愿意用她呢,做奴婢的看护不好自己的主子,这是大忌。”
所以是她失职,才让骆问菱有机可乘,近了晏楚的身?
秦念初不想再纠结骆问菱的事,可此时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打探起来。
第64章 第63章--倾远现身
秦念初眯了眯眼睛:“落葵,这事你一直就存疑是吧?有没有可能,曙红也是被陷害的?”
落葵一愣,瞪大了双眼:“小姐,您的意思是,如果曙红能证明是被陷害的,那您,那您当时也并非自愿,是吗?”
“我——”秦念初忽然有些犹豫了,为什么自己还在扯这件事,不是已经说服自己不去想了吗。
难道,难道还是想证明骆问菱的清白,证明她并非移情别恋,以安骆问笙的心吗?
唉!问笙他此刻不知道怎么样了,上午被自己打了一顿,又被刻薄了一番,这会儿是不是还在生闷气,想想也可怜,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指望他对爱情有多深的理解,不过就是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生气了伤心了冷战了,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自己是太苛刻了吧。
秦念初总觉得自己是一颗心分了两半,一半的确还是秦念初本人的,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清醒、理智,不要陷入莫名的情感。
而另一半,便是这原身骆问菱的,作为张扬恣意的江南才女,爱变爱了,管那许多?
兄弟又如何,有情饮水饱。
……
这么东拉西扯的坐着吃着,眼见天色就暗下来。
落葵不免问一句:“小姐,咱们还继续等吗?再晚就宵禁了,若是赶不回去便有些麻烦。”
宵禁?竟忘了这茬。真是出个门都寸步难行。
古时律法严厉,入夜不许在街上乱走,否则要被抓起来的。
可是,又不想这一下午白白等了,万一再过一会儿高倾远便回来了呢?
这犹豫纠结的神色自然不曾瞒着这二位,庄元刚想着劝说先回去,落葵先开口了:“小姐,奴婢有句话,也不知有没有用。”
秦念初哭笑不得,当讲不当讲的话最后多半多讲了,这会儿还非得先问一句做什么呢,眉毛一挑:“直接说,还啰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