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家域主的大事。
“极重要的事,但我现在不知该如何说……”
看目诃这副模样,虞姜姜猜测她大抵还不知道自家域主出了事,若知道的话,怎么还会在这里闲得跟踪鬼,还有闲心带着她。
虞姜姜迟疑了会儿,还是没有说。
不是她不信任目诃,虽然她与目诃相识不过半天,但目诃既然救了她,又在听了她的请求之后毫不犹豫地带着她来域主的住处,那就说明目诃不是不可信的,至少她不是敌。
可她要如何开口?
若是直接开口的话,目诃信不信且不说,万一怀疑起她别有用心或者说她贼喊捉贼的话,那就可太不妙了,没办好事还惹了一身腥。
她是这样想的,可目诃却不这样认为。
在她看来,虞姜姜迟疑着不说是对她不信任的表现,这让她有点儿不满。
于是手上突然加大了力道,也不等她再接着说,拉着她就继续往前走,道;
“不愿说就算了,别作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好像是我强迫你一样,恶心的很。”
还「不知该如何说」,分明是虞姜姜不信任她,不肯同她说。目诃心道,若虞姜姜此时不说,以后再说她也不会听。
虞姜姜一听这语气就知道目诃一定是误会了,赶忙晃了晃目诃#的胳膊,解释道:“不是的,我……我得组织一下语言。”
目诃这才停下来,又转身面向虞姜姜,双手环抱着胸,杵在墙边,抬头望着虞姜姜,一副「我听你解释,解释不清就滚蛋」的神情。
虞姜姜接收到她的意思,立刻用尽量简洁的语言同她说了自己的任务。
当然不是用系统的原话,稍微加工一下就成了「你家域主被魔夺舍,你要赶紧救她」之类的概括大意。
她没有说百鬼丸的事情。
有些事,还是不能乱说的。
再说,百鬼丸本就不是她的主要任务,她若是帮不上什么忙,最好也不能添乱,若是说出去连累了容逍他们,虞姜姜得自责死。
目诃听完之后很是沉默。
没有虞姜姜预想中的任何反应,没有质疑,没有吃惊,也没有惊慌,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看不清神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目诃,你是不是不信我?”虞姜姜试探地问道。
她忽然有些懊悔,她怎么能就这样突突突地说出去了呢,看样子目诃并不太信的样子。
目诃忽然抬起头来望着虞姜姜,语气平静地问道:“你为何要救域主?就我所知,域主并没有一个名叫虞姜姜的朋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虞姜姜有些措手不及。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答道:“只因心中的一个「义」字。”
“呵……”目诃嘴边扬起一个像极了嘲讽的笑,也不是像,那就是嘲讽:“我才说了,域主并没有你这样的朋友,你与域主之间又何来的「义」?你要找个理由好歹也找个说得过去的吧,这样胡说就等着我拆穿?”
目诃这番话,大有不说清楚就没完的样子。
虞姜姜觉得,此时的她有点儿被目诃牵着鼻子走了。但也没关系,若能因此换得一个强大的助力,这也不算什么。
还是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虞姜姜道:“第一,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你不是域主,我与域主有没有私交你又如何得知,你又不会时时刻刻都在域主身边。当然,你猜对了,我的确与域主素不相识。”
目诃靠在墙边,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第二,我说的「义」,不是我与域主之间的「义」,是域主对深鬼域各鬼民的义。”
说到这,虞姜姜稍微停顿了下观察目诃的表情。但目诃依旧是那副神情,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虞姜姜翻寻着记忆里关于深鬼域域主的描述。
“域主对鬼民极为用心,爱鬼如子,深鬼域自开辟一来,总共出了三位域主,只有第三位域主,也就是现任的域主创造了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深鬼域,祥和氛围遍布,鬼民安居乐业,虽已成鬼却活得比人还要自在,这就是世人心向往之的极乐世界。”
“我说的「义」,便是此意。深鬼域域主如此,不该被魔平白夺了性命。”
虞姜姜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脑袋这样强大过,她是怎么说了这么多话的?
她觉得自己应该发挥得不错,但目诃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这让虞姜姜心中打鼓,信心也一点点地在消磨。
终于在虞姜姜心脏快要跳到不行时,目诃开口了:“你这番话倒是挺让人动容的,就是可惜了,是我听了这番话而不是域主。”
目诃耸了耸肩,没说信还是不信。但脸上依旧没有流露出一丝类似于担忧的表情,这让虞姜姜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猜错了,其实目诃与域主之间并没有她想的那样亲近。
虞姜姜这回是真拿捏不住目诃的想法,任由目诃拉着自己继续在走廊上左拐右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