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转念一想,目诃是深鬼域域主,对此地定是了解的,断不会害了自己性命。
此时虞姜姜压根没想起目诃现在是个被夺舍的状态,她早就遇害了啊。
她的目光放在烛台上,好奇道:“目诃,你拿烛台做什么?”
目诃虚虚地掩了掩烛台里跳动的火焰,递给虞姜姜,笑道:“我虽不知道那机关在哪,但我可以排除不是机关的烛台。”
“如何排除?”虞姜姜追问道。
“便是靠这盏烛台了……”目诃神气地仰起脸,“姜姜你可知道这烛台象征着什么吗?”
虞姜姜摇摇头。
她从哪里知道,书里未曾详写此地的情况,她自己也没从未听说过,她当然不知道。
目诃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她这副模样不像是深鬼域的域主,倒像是一个炫耀宝贝的孩子,指着烛台冲虞姜姜点了下头,道:“鬼。”
虞姜姜差点把手里的烛台扔掉。
“哈哈哈,姜姜你怎么这样胆小?难不成你还怕鬼?你都来了深鬼域,还跟着我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怕鬼呢?”
目诃不可置信地望着虞姜姜,扶住她正在发抖的手。
虞姜姜缓过神来,望了望目诃,又看了看手中的烛台,咽了咽口水,瞪着眼睛道:“不会吧……目诃你是不是在唬我?”
“我为何要唬你?”目诃握着虞姜姜的手腕,引导着她将烛台对上最近墙上的一个,道:“每一个烛台都是深鬼域里鬼民的象征,人死后灵魄一进入深鬼域,这里就会亮起一盏烛火,烛火连接着鬼的活动,会闪动却不会灭,而且是无论出现任何情况都不会灭,若是灭了便意味着……那只鬼不在了。”
“不在了?鬼也会死?”
这不在虞姜姜的理解范围以内,她原以为死了变成鬼就是生命的尽头了,原来鬼也会死的么?
“也不是死。”
目诃挑了挑眉,示意虞姜姜朝她右手边的一盏烛台看。
那盏烛台的火光颤动得厉害,好像下一刻就会熄灭一样,但它晃来晃去,硬是燃着。
“这盏烛台的火光一直在颤,说明它系着的鬼很活跃……”顿了下她望了望另一边,“你再看那盏。”
目诃转了个方向,她指的那盏烛台火光极小,眼看着就要熄灭,只有一点点时猝而又死灰复燃,再次颤动起来。
虞姜姜恍然大悟道:“这就如同人一样大病之后挺过来了,是吧?”
目诃摇摇头,望着那盏烛火,语气有些低落:“不,这只是回光返照,强弩之末。”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盏烛火彻底灭了,有些许烟气向上盘旋,很快就散了个干净,最后只余一根燃焦黑的烛芯立着,有些孤寂。
深鬼域域主鬼如子,目诃现在定是伤心,虞姜姜有些无措,道:“目诃,你别难过,人阿不,鬼总有生离死别,你要看开,说不定又什么时候见到了呢。”
这话说完,虞姜姜直想咬自己的舌头,听听,这都说的什么鬼话,还能在哪见啊?
目诃听完后忍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忍不住了一般哧哧笑了起来。
“姜姜,你也太傻了吧。”
“蛤?”目诃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我当然不伤心啊……”目诃不以为意得挑起嘴角,道:“若是死一个鬼我就伤心一回,那我哪还能笑得出来?啧啧,域主也是需要有私人空间的好吧,我可没那么伟大。”
“那就好……”
虞姜姜收起眼中的担忧,再抬起眼来便接着问道:“所以这跟机关有什么关系?”
目诃:“……”
你好像只是短暂地爱了我一下。
“机关自然也就在我刚说过的话里头,活鬼的烛台火光都是会闪动的,死鬼则没有烛光,恶鬼的烛光呈青紫色。所以若是机关,则它不包含其中任意一种情况。是不是很好辨认?”
的确很好辨认,可:“实在太多了!”
虞姜姜有点儿崩溃,如果靠这种方法来寻找机关,找机关的时间都足够於禾卿赶过来了,哪还用得着她在这试图改变结局?
“不是活的,不是死的,也不是恶鬼……”符合这个条件的烛台,虞姜姜四顾周围墙壁上的,忽然喊道:“目诃。”
目诃转过头来应道:“怎么了?”
“你的烛台在哪?”
目诃显然也意识到了。